玉谍边关_第二十七章 猜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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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猜忌 (第1/1页)

    “你阿娘睡下了?”郁恪之刚把师爷送走,儿子郁开澄便敲门进来了,他一边盖上手里的信笺,一边问道。

    郁开澄躬身答道:“是,下晌黄家表兄提到了meimei,阿娘便有些不好,也是勉力支撑着,送走表兄,又哭了一场,儿子看着燃了香,又陪着说了些话,才睡了过去。”

    郁恪之阖了阖眼皮,脸色并不好:“明日你便再告一日假,后日你阿娘要去蔺南山复诊,你陪着一起去,顺路再去书院吧。”

    “阿爹,儿子这么晚来,就是想和您禀报一下这件事,才刚吴嬷嬷说,阿娘的香,今儿下晌,已经有人送到家里来了。”郁开澄往前走了两步,才轻声禀道。

    郁恪之蹙了蹙眉:“送到家里?那君山女医不是不出诊吗?”

    “儿子也觉颇为蹊跷,就多问了两句,吴嬷嬷说下晌来的是个小姑娘,从前是在秦医女身边跟师的,阿娘那会子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也是这个小姑娘提出用香治病的。”郁开澄解释道。

    郁恪之指了指窗下的圈椅,示意郁开澄坐下,细细说明。

    郁开澄落了座,继续说道:“今儿下晌,这个小姑娘是突然登门的,还带了秦医女的手书,儿子对了之前秦医女开的药方单子,字迹上没什么问题,应是同一人所为。”

    “信上写了什么?”郁恪之问道。

    郁开澄递上那封秦医女的手书,郁恪之很快看完,眉心蹙得更紧:“秦医女回江南西路了?”

    郁开澄点了点头:“信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具体情形,儿子觉得,谨慎起见,还是儿子亲自走一趟,去女医馆问一问才好。”

    “这是应当,你阿娘如今,可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了。阿爹最近常常在想,要是,哎,要是当初把你们兄妹,送到你外家,兴许……”

    “阿爹,我和meimei都不想离开您和阿娘,这是当时就说好的事情,您就别再自责了。”郁开澄站起身,给郁恪之的茶盏中,续了些茶水,meimei失踪这件事,压在阿爹心里,可从来不比阿娘轻,甚至,他隐隐有些怀疑,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些阿爹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

    郁恪之抿了口茶,又摇了摇头:“不提也罢,对了,那个小姑娘,吴嬷嬷可有提过,是有什么古怪吗?”

    郁开澄点头道:“这个儿子也问了,吴嬷嬷说那个小姑娘一来就自报家门,说她是城里制香大族米家的女儿,还是米家香根那一支的,是因为弟弟被掳,她被打晕,才送到山中救治,后来,她祖母临终前把她托付给了秦医女,这才入得山门。”

    郁恪之眉心蹙得更紧:“米家?我记得那个被掳的小儿应是叫米宽吧,这件事发生在启盛元年的鲜花节,米家那个小姑娘现在多大?”

    “儿子今日带表兄去阿娘那里时,正好遇见,看上去大约及笄上下,所以儿子心里也不落定,照儿子所知,别说君山女医馆,便是整个万寿观,也不会收这样有家有族,还已经晓事的弟子。”郁开澄把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

    郁恪之点了点头,万寿观的规矩,不说天下人皆知,至少他们这些读书人,还是知道的:“那,吴嬷嬷有没有说,她是怎么解释的。”

    郁开澄点头道:“说了,说是因为她家祖母和秦医女有旧,才破例收的她,如今秦医女东归,她放不下族里,就自请下山了。不过吧,这理由看着哪儿哪儿都合理,但就是凑到一起,太过坦然了,这有些话,岂是随随便便便能说出口的?所以儿子这心里,就总也有些放不下。”

    郁恪之沉吟了片刻,才不置可否问道:“送来的香,今日用上了吗?”

    郁开澄摇了摇头:“还没有,儿子担心……所以才想着明日便去女医馆求证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郁恪之见儿子还有未尽之言,便问道。

    “今日下晌儿子去阿娘那里时,那小姑娘刚走,儿子见阿娘精神气色都比平常要好些,连笑容也舒朗些,便问了问,是不是另外请了大夫。阿娘说没有,又有些犹豫,说是刚点了那小姑娘带来的一炷香,自己又觉得不可能。”

    顿了顿,郁开澄继续道:“儿子这才在意了起来,仔细嗅了嗅,倒是和阿娘从前屋里的味儿截然不同,颇有几分清朗之气,阿娘说那小姑娘管这个香叫紫樱清风,前面两个字不太确定,后面清风二字,倒是颇合那香的意味。”

    “只是,这满蔺南城,但凡出了什么上品制香,都会先送去书院的桑晚先生那处请求品鉴,儿子就没听说过有这个什么紫樱清风。”

    郁恪之似乎对儿子今日这番细致小心很是满意,面上露出几分愉悦:“你是想把今日那小姑娘送来的两种香,都请桑晚先生帮着掌一掌眼?”

    郁开澄点了点头:“儿子是这么想的,不过还要来请父亲示下,毕竟一来阿娘的病情……二来,这件事涉及到君山女医馆,儿子总不好莽撞行事。还有就是,吴嬷嬷说那小姑娘可能察觉出阿娘的疑心,走的时候,把那匣子紫樱清风带走了,所以……”

    “所以什么?你又怀疑是那小姑娘故意做的以退为进的局,就等着咱们上赶着去求她?”郁恪之看向儿子问道。

    “是啊,如若不然,为何又拿出来给阿娘用呢?都说医者父母心,便是,便是阿娘……那也是病家合理的怀疑,怎就……”

    郁恪之看着儿子面上带着不忿,不由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另一侧的太师椅上坐下:“你啊你啊,你看若是那小姑娘留下这制香,在你眼里,也是个来历不明,还会送去让桑晚先生那里,品鉴是假,让他分辨有无毒害才是真吧?”

    郁开澄没有说话,郁恪之却继续道:“若这小姑娘送的确实香中上品,按照你眼下的心性,只怕就又要猜测,人家为何要上赶着把这么好的东西,送到咱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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