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他有些急了 (第3/3页)
二人安静的站了许久,柳青河抬头看向了那处停在了这处悬街之上的巷子。
“起来.....” 柳青河轻声着。 “其实我有一事很是犹豫。” 水在瓶看向了柳青河,缓缓道:“狱主何事?” 柳青河轻声道:“先前我去那里看过,巷子里故事大约极为简短,杀饶剑修来去匆匆,什么都未曾留下,只有一些剑意残留。” 水在瓶挑眉道:“此事如何能够犹豫?” 柳青河扶栏而叹。 “问题就在于那些剑意之上。” 水在瓶静静的看着柳青河,道:“剑意如何?” “剑意是磨剑崖剑意。” 这处悬街上短暂的沉寂了下来。 过了少许,柳青河才继续道:“听东海今年有个少年剑修很是出彩,登崖数日不回,下崖之后以踏雪境力战三个五境剑修而不败,大有新一代下三剑之势。” 水在瓶并没有话。 柳青河缓缓道:“据少年最初是来自岭南剑宗,最后向北而去。或许槐都之人所见到的那名少年剑修,便是他。” 这个金纹黑袍的狱之主的很远,直到最后才收了回来。 水在瓶静静的看着柳青河,道:“狱主大人这些是什么意思?” 柳青河很是叹惋的道:“岭南剑宗覆灭了。所以很多东西都能够被顺利成章的串联起来。出身岭南剑宗的少年,身负剑崖剑意,还未来得及回去报喜讯,便惊闻岭南覆灭,于是愤而前来——岭南之事,在于兵部军令迟缓。于是在昨日黄昏时候,少年负剑而来,一剑斩杀而快之。” 水在瓶平静的道:“听起来像是一个很是快意的故事。” 柳青河大约同样赞同的道:“确实如此,只是......” 柳青河顿了顿,而后话语里的意味一变。 “只是倘若一切确实如此,这正是这样一个故事里最让我迟疑的地方。” 水在瓶缓缓道:“为何?” “尚书府在槐都以北,少年自东门入城,一个完全不熟悉槐都的人,行走在这样一个地方,犹如蚁行建木,茫茫然而不知其所。” 柳青河轻声道:“他又是如何能够这样迅速而又精确的找到了槐都兵部尚书的位置?” 水在瓶站在雨里,平静的道:“倘若你我为福泽,这些雨水为什么能够这样精准的落在你我的伞上?” 柳青河挑了挑眉,道:“因为它们运气好。” 水在瓶低下头去,轻声笑了笑,道:“所以也许那个少年真的运气很好。” 柳青河静静的看了水在瓶很久,而后转回头去,缓缓道:“或许确实如此。” 二人没有再什么,一同执伞立于这处寂寥的悬街之上,看着那些雨中沉寂的街巷。 大约狱之治,确实要停驻人间许久了,或许便是为此而来的水在瓶也没有继续逗留下去。 南方战乱依旧,神河尚且没有动静,这样一个侍中大人大概确实很忙。 于是很是平静的与柳青河这个朝堂之外的人告辞而去。 柳青河安静的站在悬街之上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 一直过了许久,才有另外一个道人而来。 正是自那家面馆里离开的梅溪雨。 后者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只是被狱放在了那样的地方,自然不得不走在了这样一个故事里。 “水在瓶一早便知道兵部尚书会死。” 梅溪雨缓缓道。 这个狱狱主只是长久的看着水在瓶离开的身影,而后看着那个总像是在骂娘的道人,微微笑着道:“这是应该的事情。” 大约对于柳青河而言,倘若水在瓶不知道,那才是不应该的事情。 “换句话而言,其实大家都清楚,我们的侍中大人,就是槐都最大的暗流。” 柳青河轻声道:“只是那有什么用呢?” 这个狱狱主很是平静的抬头看着那些落向人间雨水。 春日已经过去了。 只是这个男人大概还在想着那种春日里偶尔有过的温柔的雨水。 “如何让这样一个故事,如同春风化雨一般的结束,才是最重要的。” 梅溪雨沉默少许,而后缓缓道:“下大妖,自然也是可以像世人一样暴毙而亡的。” 柳青河平静的道:“是的,只是陛下不在槐都,侍中暴毙而亡,与陛下在槐都,侍中暴毙而亡,总归是不一样的。” 梅溪雨若有所思的看着柳青河,而后皱眉道:“所以我是什么?” 柳青河微微一笑。 “你是一根刺,梅溪雨。” 一根来自青道,又被狱驱使着,扎在了水在瓶心里的刺。 又或许本就没有扎进去。 只是。 “倘若有人那根刺在你眼前晃悠。” 柳青河微微笑着。 “而你又是一个问心有愧的人,于是有时候郁结于心,便会突发恶疾。” 这个狱狱主转过头去,看向那处已经不见了踪影的白色身影。 “所以你看。” “他其实已经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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