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知道不知道 (第3/3页)
的炉子里面还有些火星,正在散发着微微的热气。
至于张鱼,却是不在楼上了。 胡芦的印象了,张鱼好像很少有着这样早起的时候。 当然,因为连日大雪的原因,胡芦也不清楚现在是不是尚早。 少年重新走上了二楼,越过了床榻,走到了那扇门边,又向着外面张望了一下。 外面的风廊上也没有那个剑修看雪的身影。 胡芦在那里坐了下来,又将炉子挪过来了一点,很是沉默的看着雪里的剑宗园林。 风雪自然是冷的。 只是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清甜的味道。 胡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着这样的感受。 或许是因为那些落在了廊上的雪粒,像极了一些洒在糖油粑粑上的白糖。 胡芦坐了好一阵,于是又继续在二楼翻找起来。 昨日张鱼的话语里似乎藏着许多隐意,这让胡芦越想越奇怪。 只是一如昨日一般,今日胡芦依旧什么也没有找到。 少年忙活了好一阵,才终于又回到了风廊边,歪着头皱着眉看着这场大雪。 雪里有着一个剑修正在缓缓走来。 并不是张鱼,而是怀民。 怀民在风雪道里看了一眼楼上的胡芦,而后默默的转身向着三池附近的雪林里走去。 胡芦犹豫了一会,跑下了楼去,拿着那把伞,撑开来在雪里走了出去。 怀民便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 胡芦突然有种莫名的,自己像是在做着卧底的感觉。 只是大概并没有三年之后又三年的愤懑。 二人在雪中相对无言。 “你有发现什么吗?” 怀民看着胡芦,轻声道。 胡芦摇了摇头,缓缓道:“没有,或许鱼师兄确实什么都没有,又或许,他藏得太好了。” 那样一个大风历一千零三年之前的剑修,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喜欢耍着无赖的寻常的人间剑宗弟子一般。 与日后的那种叫做张鱼的鱼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只是胡芦很清楚。 那样一个白衣剑修,只是将一切都藏了起来。 但问题在于,胡芦并不清楚,张鱼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一如看雪,一如站在雪郑 一切白茫茫的,像极了向着四面八方而去的未知的命运。 怀民长久的站在那里,看着人间十二月的雪,低下头来,轻声道:“他在后来,带给了剑宗或者人间,什么故事?” 胡芦沉默了很久,而后轻声道:“一场雪。” 一场白茫茫的寒意刺骨的风雪。 就像某个少年的伞下遮蔽的风雪一样。 怀民长久的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只是雪上眉梢而已。 ...... 张鱼正在挥着剑向着一池而去。 那样一个叫做胡瓜的少年,与胡芦确实太像了。 这不得不让他生起了一些古怪的想法。 所以他打算跑来一池问一问丛龋 丛刃难得的没有睡觉——一如张鱼所写的日记一般。 那个向来懒散的剑修,便安安静静的坐在溪桥上,托腮看着空。 张鱼有些古怪的凑了过去,在桃树下坐了下来,看了许久而后狐疑的问道:“师父你在做什么?” 丛刃微微垂下眼帘,静静的看了张鱼很久,而后懒散的道:“和你没关系,哪凉快哪呆着去。” 张鱼惆怅的看着一池外的人间雪色。 大冬的,当然哪里都凉快,丛刃倒也没错。 一池不见雪,确实是最不凉快的地方。 张鱼本来还想问一问胡芦的事,想看看胡芦到底有没有一个叫做胡瓜的远方亲戚,只是看着丛刃那幅懒得理会的模样,倒也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毕竟丛刃很懒是人尽皆知的事。 懒洋洋,病恹恹,虽然后者对于当下人间而言,已经是见不到的东西了,只不过卿相还是不遗余力的诋毁着这样一个剑修。 丛刃自然是在想着程露的事。 或者那个叫做陈云溪的古老剑修的事。 这样一个剑修对于世人而言,自然都是耳熟能详却极为陌生的。 所以程露到底是想要知道什么呢? 丛刃虽然很是好奇,但是并没有问。 猜测当然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只不过丛刃的猜测被这个突然到来的弟子给打断了。 所以溪桥上的白衣剑修虽然着哪凉快哪待着去,但却也是将思绪放到了这个弟子身上。 一如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 张鱼并不是一个快乐的人。 只是假装得很快乐而已。 丛刃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某件事。 那时自己问这个来自山河观的弟子。 “你恨山河观吗?” 年轻的剑修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而后轻声道:“是的。” “那你日后去杀一个人吧。” ...... 丛刃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年轻弟子已经挥着剑走得很远了,依旧是在那里胡乱的挥着剑,像是风雪里会有钱被斩出来一样。 溪桥上的剑修长久的看着那个与地一色的弟子背影,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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