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2页)

人让我保密的事儿我绝对不说。就算你把我绑了，他们也不会管我，因为像我这样的有很多，他们随便扶持一个都能顶替我。”

    “那你还能在他们手底下活着？”

    洛福一拍胸脯，发出金属的撞击声：“嘿，那还不是爷们儿讲诚信？把住嘴，管住手，你就能混个地位加上我也有点三脚猫功夫，谁也不得罪，尤其是乱世，像我这样的没地位就怪了。”

    赛罗挠挠头，像这样的还真拿他没办法。

    “你不跟我走嘛？”洛福说，“兵荒马乱的，还被通缉。”

    “别，可别。”赛罗摆摆手，“我还怕你把我给卖了呢。”

    “你让我带走的那个呢？”

    “对了，我还在那儿订衣服了，估计也差不多了。”赛罗拍腿道。

    于是他俩出破院，左转，第一个路口左转，下了坡……

    画面转切。

    中年男人正准备呆坐一会儿，一看门外有两个人正走来，再一看，嚯！是桑兄弟！马上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拿开搭着的那块木板。

    赛罗和洛福正准备开门，就见中年男人赔着笑脸，像店小二一样说了个请中年男人弯腰陪笑：“桑兄弟，您订的衣服已经做好了，怎么才来呀。”说着往旁边一打量，“哟！总……总……总督！”

    赛罗一拉男人衣角。“愣着干嘛？还不上茶？这是咱们的总督大人接小海来了。”

    中年男人慌里慌张地把二人请到里屋，洛福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炕上竟还盘起了腿，一打响指，脸变为一个青年模样。

    此时两杯茶端将上来，洛福一把拎过杯子，一口干了下去。

    “好！不愧是总督大人，连喝茶都透着股豪气。”中年男人奉承道。

    洛福摸了摸肚子：“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我也不找你包饺子吃，来碗家常便饭怎么样？”

    “啊这，大人您今天来，小民这没准备啊。”中年男人焦急地看向桑兄弟，手不断在裤子上摩挲。

    洛福大手一挥：“欸，有口热的就成了。”

    中年男人不一会儿端来一碗南瓜面汤，汤上面还缀着青绿的葱花。双手奉到炕上的桌上。“小桑兄弟，要不要给你来一碗，现扯的。”

    赛罗谢绝了男人的好意。

    洛福挑了一穗面条，撅着嘴吸了进去，吧唧几下嘴，又要来几瓣蒜，风卷残云般干完了。

    然后见小海，商定明天就走。

    ……

    洛福和赛罗摸着黑回到窑洞。

    赛罗把布袋扔在炕上，问：“你不走啊？”

    洛福赖在炕上：“不走。”

    赛罗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趁我睡着的时候搞掉我啊？”

    洛福一翘二郎腿，“我才不干那勾当呢，你毁的气球怎么办？”

    赛罗手一指：“喏，炕下不就是你给我的嘛？你把它拿走。”

    “好啦好啦，我得睡了。”

    “你！”

    还好炕够大，睡四五个人没问题。赛罗把那套衣服展开，双臂交叉于胸前，凝神闭气，少年的身体渐渐发亮，形体迅速散为无数个光粒子，那一套衣服此时按人形立了起来，光粒子飕飕地在衣物内聚拢，由干瘪慢慢变得紧致。光芒消散，穿上这身，少年也变得更加俊俏。

    赛罗坐在炕上，摆出打坐的架势，闭眼，头上一道金光洒下，筑起了一个刚好能容纳身躯的小小金字塔——这是赛罗第一晚被老鼠吵醒时想到的休息方法，以光粒子筑起一道薄膜墙，如有危险，那层薄膜墙可以立即发生振动来惊醒自己。

    洛福回头看看赛罗：“还是你们会整活。”伸手一抓就捏死两蚊子，心中不禁感叹真是物是人非，搁以前哪怕蚊子苍蝇这些吵啊，沾床就睡。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个长长的条状物体，那是他临走时朝中年男人要的。撕了一绺布条，起来在墙上摸到钉子后将那长条用布条绑在钉子上，两指捏住长条末端搓了几搓，一股烟袅袅升起，为弥漫潮味的窑洞添上一抹艾香……

    院外月亮升起，照得院里亮堂堂。二人一个在烟火气中沉睡，一个在戒备中休息。

    静，成为二人胜似结盟的不结盟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