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红尘长生仙_第四章 赁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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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赁屋 (第2/2页)

,就会被官府以流民论罪,枷送原籍。

    薛钊仔细观量,见城门前的官兵有些懒散。寻常提着篮子的百姓到了近前,只是收了人头钱就摆手放行,偶尔才会抽检一番。只有那些推车、挑担的商贩,才会引来税吏上前盘问。

    他心中顿时略略一宽,随即神色如常地到了城门前。官兵瞥了其一眼,随即冲着税吏的桌案摆摆手。薛钊彻底松了口气,摸出二十枚铜钱交给税吏,随即阔步进了城内。

    渝城地处两江交汇处,上为嘉陵江,下为长江,城中承平百年,往来游人如织,两侧店铺幡、幌如林,一时间看得薛钊有些目眩。

    城门处有牙人游走,可惜大多只是扫了薛钊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他处。

    背篓里的香奴蛄蛹着探出头,打了个哈欠低声道:“道士,到渝城了?”

    “嗯。你醒了?”

    香奴好奇地四下观量了下,道:“还要找庙借住吗?高处有个道观,那边还有个庙。”

    “算了,还是赁个便宜的房子住下吧。”

    “为什么?”香奴不解:“庙里不是免费吗?”

    薛钊道:“城里的庙越是免费就越贵。住宿、吃喝名义上不用钱,可总要上些香火、买些香油,算算比客栈还要贵。”

    肩头的香奴引得过往路人频频回首,香奴有些不喜,就重新钻回竹篓里。

    薛钊胡乱行走,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偏街。街上行人寥寥,街口倒是支了一处茶摊,一对老夫妇在茶摊里忙碌着。薛钊有些口渴,信步进得茶摊,向那擦拭桌案的老妪问道:“婆婆,茶水怎么算?”

    “铜钱一枚。”

    “铁钱呢?”

    “那就要两枚了。”

    巴蜀缺铜,百姓交易,用铁钱时多于铜钱。薛钊摸出两枚铁钱放在桌案,落座道:“那来一碗热茶。”

    老妪应了一声,垫着抹布抄起火炉上的铜壶,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

    茶水摆放面前,薛钊谢过老妪,端起来小心的抿了一口。那茶水入口清淡,并无多少茶香,胜在滚热,喝上一口顿时让薛钊肺腑暖和过来。

    老妪又在擦拭桌面,瞥了眼薛钊,笑呵呵问道:“少年郎头一次来渝城?”

    “婆婆好眼力。”薛钊笑着说:“正打算寻个地方落脚,就是不知去哪里找。”

    老妪说道:“往前走一条街就有客栈。”

    薛钊道:“客栈就算了,我打算赁间房子长住。”

    老妪擦拭桌面的抹布顿住,来了兴趣,说道:“老身倒是知晓几处房子要往外租,就是不知道少年郎有何要求?”

    薛钊正色道:“就一个要求——便宜。”

    “便宜?要多便宜?”

    “能有多便宜就有多便宜那种。”

    山野中采药只能混个温饱,几年下来薛钊只攒下碎银三两,此前路上吃喝花了五百钱,而今就剩下二两出头。

    茶炉后的老伯笑吟吟地抬起头,面前老妪也笑了起来:“这倒是巧了,我家倒是有处房子合少年郎心意。”

    薛钊急切问道:“每月多少钱?”

    “铜钱三百。”

    薛钊略略盘算,道:“能去瞧瞧吗?”

    老伯有些犹豫:“能倒是能……”

    老妪一瞪眼,老伯顿时闭口不言。老妪回身笑道:“老头子不会说话……呵,肯定能看,我让他带你去。”

    老妪与老伯神色交换,后者起身便引着薛钊去看房。

    那处房子不远,不过走过一条街,拐了弯便到了。篱笆小院,三间正房,青石为基,木质梁柱支撑,茅草的斜顶中间高两边低。最最可心的是院中还有一处青石围起来的水井。

    老伯拿出钥匙开了铜锁,薛钊本以为老伯会引着他四下介绍一番,可那老伯却停在门前,半点要入内的意思都没有。

    薛钊便自行四下看了看。房子三间格局,正中厅堂,两侧卧房。西面的卧房垒了土灶,算是灶房。屋内有些浮灰,却没灰网。窗纸有些破损,西卧房地上有水渍,想来是茅草顶有些问题。

    薛钊按耐下心中喜悦,与那老伯道:“可要押金?”

    老伯摇头道:“不要押金,房租一月一付。”

    薛钊立刻道:“如此,那我就租了。”

    老伯欲言又止,到底忍不住道:“少年郎,你可要想清楚。这房子……若是租了,过后可不能反悔。”

    “肯定不反悔。”

    老伯看了薛钊半晌,随即摇头失笑道:“也罢,那就随你。”他抬头指了指隔壁:“老头子就住隔壁,你要是信得过,这契书就不立了,要不然找牙人还要花费一笔钱。”

    薛钊笑道:“我信得过老伯。”

    薛钊从袖袋里摸索出一块碎银递过去,老伯就让他稍等,转身出了院子,好一会才带着一杆戥秤回来,手里还有一把细小的剪刀。

    戥秤调整好,老伯接过银子称了称,大概四钱出头,随即用剪子剪了两下,再一称,却是不多不少正好三钱。

    “少年郎且看。”

    薛钊看了两眼,便点头应了声,老伯随即收好称量过的碎银,起身犹豫了下,说道:“少年郎如何称呼?”

    “姓薛名钊。”

    “哦,老头子姓张。隔壁就是我家,有事可去家中寻我。若我不在,那就去茶摊寻。”

    “知道了。”薛钊拱了拱手,随即道:“张伯,不知城隍庙在何处?”

    张伯遥指远处山坡上的道观:“那是五福宫,五福宫山下就是城隍庙。”

    薛钊谢过张伯,后者不再废话,提着东西匆匆而去,好似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多待。

    他进入厅堂放下竹篓,香奴就从竹篓里爬出。

    “好脏。”香奴四下看过,又说:“道士,什么时候吃饭?”

    薛钊略略盘点,说道:“我去采买些东西,顺便买些吃食……哎,又要花钱。你留在此地不要动……嗯……”

    摇头将‘买些橘子’的怪话散去,薛钊快步出了门。想着方才来处就是偏街,他便从另一边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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