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潮汹涌 (第3/3页)
作惊怕,遂假意环顾四周,又悄声道:“陛下既不是这意思,师父如何今日突然说这些奇怪的话,莫不是朝内暗藏了变化!”
晏清芳看着独孤朔,又指了指道:“你呀,平日里都说你聪慧,如何此时糊涂了,你仔细想想,内卫与陛下而言何其重要,但与庐陵王及邵王而言,却又是另外的事了,倘若陛下要还政李唐,自然是选庐陵王作太子,将来陛下仙去了,太子继位,第一件事便是扫清内卫,还恩与那些冤屈,我等自然会是首当其冲的,轻则丢官,重则性命不保了!” 独孤朔听的明白真切,心里暗暗道:“看来晏清芳并非柳凌微及李尽忠幕后之人,极有可能乃是梁王武承嗣的人,如此说来那日截杀内卫及营州暗卫之事应该与她无关!” 正如是想着,晏清芳见他呆愣,便呵道:“为师与你说话,你怎心不在焉的?” 独孤朔忙回过神来,道:“师父之言在理,可是神都卫所差之事,都是依令而行,也是大周大唐的事,内卫与中书凤阁及六部官员一般,都是一心为大唐子民,何故太子做了皇帝会铲除内卫了,我着实想不通!” 晏清芳看着独孤朔,眼中慢慢渗出泪水,许久才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也许太子宅心仁厚,会宽宥内卫诸人,给咱留一条生路,但你心里要知道,普天之下,你只能靠你自己,其他的人,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梁王,他们所言说的,都做不得数!”说着,擦一把泪水,望着独孤朔笑了笑。 独孤朔心里越发奇怪,但他清楚,神都洛阳的暗潮已然涌动了。 当下晏清芳言说自己困倦,独孤朔遂急急告退了。 出宫门时,各处灭了烛火,已然宵禁了。 独孤朔顾不得许多,直奔了教坊司,他自离开洛阳已有数十日了,临走之时,他曾与林风晚言说过,少则三几日,多则数十日便归,想来此时林风晚早已然等的心急如焚了。 到了教坊司,独孤朔顾不得裴策等人,直奔了晚儿的闺房,林风晚正在安睡,独孤朔悄身看了许久,便将火盆搬近床边,又添了些许木炭,便斜靠在闺床的地上酣睡了。 至天色微明林风晚起身时,独孤朔抱着火盆睡在地上。 林风晚看了,心中莫名难过,抚着独孤朔的脸颊,眼泪扑簌簌地淌了下来,忽地在楼下姑姑朝各处叫喊了几声,独孤朔被吵醒了,林风晚慌乱地看着独孤朔忙说道:“你来了!” 独孤朔看见林风晚脸上的稀疏泪痕,不知她何处伤心,也连着心疼起来,忙将其扶起来坐到床边,笑着说道:“走的时候答应过你,等从营州回来的,哪儿也不去,便来陪你!” 林风晚看着,不觉又笑了起来。 独孤朔以为她是在教坊司里受了委屈,当即无名火从心头起,转身拾刀便走,被林晚儿从身后一把抱住。 独孤朔停下脚步,温柔地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林晚儿不说话,轻轻点点头,独孤朔便要推开林风晚去找姑姑,晚儿却道:“欺负我的人就在眼前,何须去找姑姑的不是!” 只这一句话,独孤朔忽觉心头平添一抹温存,软软地击在了心底,眼底的泪水好似洪水一般,翻涌着、肆虐着犹如冬雪落了一个透夜。 独孤朔转过身来,一把将林风晚抱在怀间,笑了笑道:“好了,不哭了,哭成了花猫脸就不好看了!”又惹得林风晚噗嗤一笑,遂伸手欲推开独孤朔,却是才扯了一下胳膊,独孤朔顿时“哎呀”地叫了一声,林风晚心疼地看着独孤朔朔道:“你,你受伤了,给我看看,伤的重不重呀” 独孤朔一边退身一边笑着说道:“小伤,不碍事,不碍事过些时日便好了!” 却是林风晚不依不饶,非要看看,独孤朔拗不过,便将衣服扯下来与林风晚看,一尺长的刀疤露了出来。 “当日事出紧急,也未认真包扎,只敷了金疮药,至今日之时,已然不疼了!” 林风晚用手抚着伤疤,一手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独孤朔见了,忙赔上笑脸道:“小伤,本不碍事,不让你看,你偏要看,看了又要哭·····”独孤朔说着,那林风晚哭声更大了,引来了姑姑,姑姑并不知独孤朔在林风晚的房中,遂急急闯进来,骂道:“哪个挨千刀,竟欺负到我女儿的房中来了,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才闯进身来,见了独孤朔,忙一改颜色,道:“吆,不知道是大人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个欺负晚儿了····” 姑姑摇晃着身子说着,看到了独孤朔胳膊上的伤,急道:“呀,怎么伤的这么重,我说晚儿,独孤大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紧着唤郎中过来包扎一下!”说着,挥了挥手帕子,喊叫着小厮去唤郎中了。 林风晚依旧泪眼哭着,也不管姑姑在不在,嘴中呢喃道:“每每走时,你不说,又常常突然回来,我既惊又喜,却不担心,这回你说要去数日,我不知怎地日日盼夜夜盼,常常做梦见你浑身是血,一夜不得安眠,好不容易听着裴策回来了,想着你也该来了,却终究见不到影子,心间慌乱却又不敢去问,只白白煎熬了这一日,你来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下回要去便去,不必说与我知晓,好不叫人忧心!” 独孤朔听了晚儿嗔怪,忙道:“师父派人独留住了我,她自己又在御前久久不归,耽搁了些时辰,待见了师父便径直来了!” 姑姑见了,挥一挥帕子,识趣地走了。 林风晚听了,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两人正四目相对,正要说些情话,忽地楼下一阵嘈杂,一个纤细的姑娘叫喊声传了进耳朵来,紧接着一众东西被摔在了地上,接着教坊司的姑姑就叫喊起来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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