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风凉月(上) (第2/2页)
“本殿要取你,你听见没有。”他盯着凉月,目光深邃,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 “殿下是在潭月神楼迷了路,竟在犬子的院子里。”踏门而入的是潭月神主。悲风见是尊父来了,笑而不语,看了一眼凉月,暂切行礼告退了。尊父见暮帝远去,瞪了凉月一眼,“你是怎么和殿下打到一处的!尽给为父惹麻烦。”凉月百口莫辩。 就这样被暮帝折腾了一个多月,终于听闻暮帝要轻装上阵的消息了。可凉月并没有很高兴,家国之事岂能儿戏。虽然悲风吊儿郎当,但还是希望他能凯旋且平安归来。 “凉月,等本殿凯旋回来,你就当本殿的钦点国师。”悲风驾着高马,身上戎装碰撞的声音被冬风吹的叮当作响,竟有了不同往日的气质。“好。”凉月望的有些入迷,被冬风吹迷了眼。 此去一战。一等,就是几十个春秋。 敌军意图复杂,恐怕以后还要出征多次。凉月替悲风换洗染满血迹的纱布,战场上的伤口粗糙而触目,“发什么愣呢,本殿的钦点国师。”悲风扭头,脖颈上还有伤口,只好背对凉月,凉月男儿身哪懂下手轻重,可悲风却一声不吭,还笑着打岔。 “你别说了。”凉月的手还在抖。“打完这场战,本殿允你出境亲自找你jiejie。”悲风突然换了一种语气,一种沉稳刚正的语气,截然不同之前所有。 “等找到我jiejie,我与你共上沙场。”凉月笃定道,悲风是一个好帝王,等jiejie回来,父尊就要兑现结亲的承诺...不知为何,凉月心底有种喘不过气的悲哀。 “你上沙场去做什么,当我的拖油瓶?”悲风故作诧异,“你!”凉月无语。“你就安心在宫里等本殿的凯旋之音吧。”悲风笑了笑,等凉月上好药就重新披上了战甲。
悲风也不过年少,持久的战事加上沙场风吹日晒,脸上已有了些许斑驳的痕迹。“殿下,此次选妃...”还未等下侍话毕,暮帝悲风就挥手赶他下去,“等国家安定...等本殿的容貌恢复...有何不能等的?” 次次如此,暮帝殿里除了母妃,后宫空空。“不许去后宫。”暮帝对凉月的唯一嘱咐,“怎么,怕本国师抢你老婆?”凉月玩笑道,“哼。”悲风不语,抬手刮凉月鼻子,“你也是本殿..” “报,赜星帝境发来请帖参加婚宴。”一传兵跪报,悲风起身接过请帖。“赜星那个老东西打的什么鬼主意..一边派刁兵sao扰青丘边境,一边邀请本殿去参加什么破婚宴!”悲风大怒,将请帖揉作一团摔在地上。 凉月不懂政事,只能在一旁安慰悲风。“本殿去去就回来,指不定路上有你jiejie的消息。”悲风顿了顿,“你要等着本殿,本殿会帮你找到jiejie的。” 在青丘战事这几个春秋,暮帝派人寻遍六洲也寻不见碧影的踪迹,母尊夜夜以泪洗面,凉月也万分思念jiejie。 可碧影不喜欢暮帝,她是不会回来的。不过...暮帝也不喜欢jiejie,凉月想到此处笑了笑。“国师大人笑什么呢。”月下光影斑驳,悲风漱衣拎来一壶酒。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悲风笑眼相对,令凉月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日晴空万里...”悲风打断了他,“本殿怎么记得那日鹅毛大雪呢。”凉月愣住,接过悲风的酒轻抿,酸涩难咽。 “凉月。”悲风轻哼一声,晚风醉人。凉月望他,光影在悲风的鼻尖跳跃,悲风侧首,目光闪烁望向凉月,“我喜欢你。”凉月心头一颤,“等本殿结束战争,在朝中稳固朝权,本殿要重立新法。要让百姓安康幸福,让巫族在青丘帝境自由出入,要取消选妃制度,让有情人...” 悲风哽住,又饮下一口酒。“殿下所愿定会实现的。”凉月轻声回应道,浑身发烫。或许等战争结束,自己也有机会,有自由对殿下表达自己的心意吧。 “巫族自古就有禁足的古令,我听暮帝的话,仅仅因为他说战争结束会下令接触这种禁令。”凉月慷慨解释道,灼言等人细细思索,点了点头。“禁足?在自己的国度还要禁足,那也太可怜了。”白寔摇了摇头。 “巫族较普通族人确实不同,有一股令族人畏惧的灵力。”凉月辩解道,“巫族的使命是保护族人,不信任,就罢了。何况普通人也有好坏,怎能就因为此而不公平对待。” 季盏打抱不平,湑濡殽给大家倒茶劝解。“可惜我天赋尚浅,保护族人还是需要多年修行。”凉月叹道,前几日悲风又急令出征边境,若凯旋归来,或许一切都会有变数。众人一同在院中品茶,待了这几日,灼言并未发现狐宫中有龙族的痕迹,看来狐国目前还是安全的。 “小兄弟,我对你的身世其实有些好奇。”凉月突然对季盏说道,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湑濡殽也突然抬首,“我也好奇。”季盏没头没脑来一句,灼言在桌底轻碰了一下他的腿。 “我觉得你长得,有些像我非常熟悉的一个人。或许你认识她。”凉月继续说道,灼言并不知凉月想知道些什么,但是对于沦夜阁来说,季盏的身世目前还不能让世人知晓。 “季盏从小潜心修道,现在在沦夜阁修行,无父无母,国师大人想打听些什么呢?”灼言并没有提季盏狐仙的身份,凉月见状便不再问了。看来他们也不知道jiejie的下落,凉月落寞的放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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