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 (第1/1页)

    寒冬已至，李东无心虚度光阴，便走向了这喧嚣的城市当中。灯火通明，一间间营业房相继开起了五颜六色的灯光，身穿皮鞋，发型类似香港九十年代的年轻人便出来接客，“帅哥，美女，进店送啤酒，送果盘“他们争相接客，其中，有一位人士脱颖而出，他有气质，他的头发梳的更加向后，皮鞋更加干净明亮，西服身上穿，更加精神抖擞。他就是老板，老板一般不主动接客，走到面前，便开金口，“帅哥美女进店做做”他从不主动上前，也不追赶，到嘴的rou便吃，跑掉的，便随他而去，他叫徐飞，这间KTV便是他和另一位先生所开，另一位先生，肥头大耳，圆肚拱拱，一双耐克牌运动鞋，外身一件adidas羽绒服，手上的中华牌香烟，便是财富的象征，两位一里一外，便将使这KTV生意红火，人群密集了起来.李东被这景象吸引，便走了上去.徐飞二话不说便收留了他，叫他明天来上班，便让服务员带他进去熟悉了里面的环境，一楼共有十张桌椅，服务员按顺序指认，李东也用心记了起来.楼上，是包间，提供唱歌服务，共六处.讲述完罢，便带他去了一楼，正当李东认为完结之时，服务员又带他进入了后厨，厨房好似一片新天地，门外寒风呼啸，冻手冻脚，厨房内却热火朝天.这小巧的KTV，却有着冰火两重天般的世界.当然服务员并不是向他介绍厨房，那是厨师的工作地点，穿过厨房，后面有一条通道，通向另一个KTV，原来，这两家KTV竟是一家老板，中间只隔了一间烟酒商行，服务员又带他去了另一家KTV熟悉环境，原因是另一家店没有后厨，老板为了节约成本，便只雇佣了一个KTV的的厨师们，也难怪厨师们手忙脚乱，汗水直流.服务员告诉了李东他们工作的时间，下午两点半到夜间两点半，而工资，李东先前就向老板打听了出来，只有工地的一半，李东早已拿惯了工地的高薪工资，看不起这里的工资，却也没有选择，在这里安顿了下来，至少这里管饭，不远处也有员工宿舍，李东觉得环境还行，于是第二天就上岗了.

    在这里，李东的工作是服务员，负责穿菜，通俗的讲，便是端盘子，与他一起的，是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男生，只不过身体偏瘦，没有李东那么厚实，但他干起活来，却从不含糊，他虽身瘦，却传菜麻溜，也从未欺负新来的李东，手把手教他指认每一道菜，每一张桌子，看清每一个菜单.不久李东便与他一同端盘子的兄弟结实了，得知他老家在临川，是临川人，名叫马龙.临川则在李东老家的旁边，二人说话虽有不同，但话语亲切，句句离不开家乡，不久二人称兄道弟，一同上班，一同下班，他乡遇故人，亲如兄弟.一次在交谈的过程中，二人聊到了老板徐飞，李东得知徐飞与自己竟是老乡，李东这才理解，为什么老板二话不说，便收下了自己，原来是自己普通话中夹杂着家乡话，一听便知.可李东却半点未觉得徐飞是自己同乡，大概是徐飞远离家乡已久，早已脱去了家乡的尘土气息.徐飞对待二人好过其他服务员，这点他们看在眼中，加之李东性格直率，吃苦耐劳，埋头苦干时，也让徐飞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中，不久，李东的工资就和其他的老店员工资齐平.可李东觉得这里熟人再多，工作也不称心如意，李东吃不消这里的工作，并不体力活导致，在工地也同样做着体力劳动.而是这里的作息很让人不舒服，下午上班，深晚下班，一天十二个小时，白天工作，晚上睡觉，可一过晚上十二点，他就犯困，提不起精神来，对于李东来说，后半夜的两个小时，顶的上之前所有的工作时间，十八层地狱也未曾有这般折磨.直到下班的时候，精神依然恍惚，随同马龙，走过三公里漫长的路，才能到宿舍.可能时因为地方稍有偏僻，凌晨三点路上车量稀少了，但老鼠肆意妄为，黑夜，是老鼠的天堂，它们成群结队的走在马路牙子边，寻找食物，少到三四只，多到五六只.虽为黑夜，但路灯依旧明亮，它放大的夜间的污点，也陪伴着李东走过了这漫长的道路.李东感谢路灯，陪他走过了漫长岁月的小半时光，如同李刚心中的盏盏明灯.可老鼠却不以为然，它憎恶路灯，是路灯让他的在黑暗中的隐秘身份暴露，而暴露身份就会让它们的生命遭到危险.一群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小青年，专门骑着电动车，在明亮的路灯下从它们鲜活的身躯上压过，他们从老鼠身后突然出现，老鼠们来不及反应，只是兹的尖叫一声，反应快的老鼠能逃过一劫，反应迟钝的，便一命呜呼，因此，他们都厌恶它路灯.李东每每看到这一幕，便也对老鼠感到惋惜，虽然在农村，它们经常咬穿麻袋，偷吃粮食，但这一幕李东也觉得残忍，久久不能忘却，可他也只有夜晚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才能有所回想，而到了宿舍，脱去身上衣物鞋帽，盖上被子，片刻间鼾声大起，能叫醒他的，只有下午两点的闹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