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相爱,相杀 (第1/1页)
“扑通”一声,她迅速隐没在池水中。荆沙棘连着呛了好几口水,好不容易爬到池边,刚要说话,抬眼就见这个男人手举着花洒照着她的头顶浇了下来。 倾盆而下的水流浇得她睁不开眼睛,一边躲闪一边大声质问着那个疯子:“你疯了吗寒子夜你疯了吗” 他浇了她很久才关掉花洒,低眼看着池中的女人,带着一种冰冷的蔑视。 “还是脏把你自己洗干净” 他毫不客气将一条浴巾丢在她的头顶上,转身便走。 “现在你才嫌我脏”荆沙棘费力爬上浴池,“寒子夜,很早以前,自从我被你的碰过之后,我就已经肮脏不堪了” 他蓦地止步,身后那个小小的声音中却带着十足的愤怒,质问他:“寒子夜,对我来说,你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眸光蓦地沉下,阴冷得如同寒冰。 他突然冷冷一笑:“究竟是我把你变脏还是你原本就这么不堪,你自己清楚” 话音才落,就听到身后“咣当”一声。 寒子夜愣了一下,转身看去,看着隐没在水池中那个红色的身影,眼中方才成型的冰冷瞬间被慌乱淹没。 “荆猫”他想都没想,本能便跳到池中将她捞了起来。 “荆猫”寒子夜将她放到池边轻轻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紧接着就吓了一跳。 真的是被气糊涂了吗他怎么才注意到她的身体烫得就像一块烙铁 寒子夜直接抱起荆沙棘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对守候在门口的佣人说:“叫医生过来快点” 在将这个瘦弱的身体抱在怀中的那一刻,寒子夜突然意识到,原来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决心,终究都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功亏一篑 明明他已经反反复复地在心中坚定了,明明这一次他已决定要彻底抛弃她彻底将她推向万劫不复,但终究还是 他从没像现在一般,面对一个人,内心竟变得如此懦弱。 医生为荆沙棘打了退烧针之后荆沙棘一直睡得很熟,寒子夜就这么站在她的床边,盯着她因发热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手掌有好几次都攥成了拳头却还是松开了。 她的头发又细又软,有些轻微的自然卷曲,散在枕边。可能是因为鼻子不太通气,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匀促地呼吸着。 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还是两年前他得到的“人鱼小姐”的一个作品。名为沙棘。 烈日灼烤下的沙漠,那一株小小的沙棘草顽强地从浩瀚的沙漠中生长着,是整幅画中唯一的生命,是唯一孤单而顽强的生命。 呵,沙棘 那时候,寒子夜还不知道,他一直追捧的这位名为“人鱼小姐”的油画家的真实名字也叫荆沙棘。 他疲惫地靠到墙上,眼中带出淡淡的哀伤来:“为什么是你” “咳咳” 她轻轻地咳了两声,立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看着她潮湿的发丝,他不由叹息了一声,转身走进洗手间,拿着一只电吹风走了出来。 似乎是唯恐将她惊醒似的,他很轻很小心地将她抱起,让她的头枕到自己的腿上,轻轻为她吹头发。 兴许是嫌自己睡得不够舒服,那个丫头有些不满地蹙起眉头,很自觉地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继续安安稳稳地睡觉。 寒子夜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她一眼,继而就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笨猫。”眼中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疼惜来,只有在她熟睡时他才能这么无所顾忌地去端凝她的样子,可以像这样轻轻抚摸她,然后,等她梦醒之后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去痛恨她。 温热的泪如同夜空中滑下的星星,冷不防地从她眼角落下,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这一次,寒子夜真的愣住了。 她哭了 这个丫头,平时在他跟前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如今竟掉眼泪了 “是不是我真的对你太坏了嗯”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绕着她纤软的发丝,眼中有些懊悔,却又那么茫然,“明明做错了,为什么你却总好像比任何人都无辜待在我身边就这么痛苦吗荆猫” 这么久以来,无论她如何气他,他从没像今天一样对她发过火。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生气,不为别的,只是气她在受到孙译翔欺负之后竟然不知道反抗
刚开始对他时的那个凶劲儿都去哪里了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自爱的女人了还是说她向来如此 一面,他不能原谅她四年前的作为,一面他又那么害怕,害怕她真的就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女人。寒子夜端详着她的模样,眉心微微蹙在一起。 寒子夜,对我来说,你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竟然说他和孙译翔没有区别 他自知自己对她很坏,但 “我有那么差吗” 就在寒子夜看着她的眼泪出神的时候,她的嘴唇突然嗫嚅了一下,这一次,他终于听清她在说什么了。 她在喊,“爸爸”。 原本含笑的唇角在听到这个词的一瞬冷了下去。 “荆沙棘,你也知道爸爸吗”他深深吸了口气,不再看她,将电吹风放到一边,虽然目光已经冷了下去,但当他重新将她放到枕头上时他的动作却还是那么小心翼翼。 寒子夜觉得,为了不那么趁人之危,然后再被这丫头骂成“禽兽”,他有必要去浴室里冲一个冷水澡。 昏昏沉沉的醒来,荆沙棘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在见到睡在自己身边这张妖冶的脸的那一刻猛然坐起。 身边的男人似乎还睡得很熟,精美绝伦的容貌让人有那么一丝不真实的错觉。太阳还没有完全攀上地平线,天外的空气还是灰蒙蒙的。 如今已入盛夏,但昨晚的那场暴雨无疑是给这个季节降了温,依稀有清爽的空气从窗外漫进。 眼中的恨意愈发浓重,她瞪着这个毁了她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手指,脑海里已经产生了要将他勒死的念头了。 只消一用力,她坚信,她一定能勒死这个恶棍 幽深的眼眸蓦地张开,漆黑的眸子如同利箭闯入她的视线。 对上这对眼眸的那一刻,荆沙棘本能朝后缩了一下,脑海里浮现的是寒子夜昨晚残忍的模样,但心里面喊出来的声音却是 完了完了她是不是又要进医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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