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站队 (第2/2页)
吧。”徐阶伸了个懒腰,做出疲态,宣布罢筵。 在座诸人或是趿鞋而起,或是饮尽残酒,准备告辞。 徐元佐也站起身,等所有人走完再走。 有一年迈客人已经喝多了,醉醺醺走到徐元佐身边,突然一个晃身,险些跌倒。徐元佐本来就心不在焉,伸手虚扶,却见那客人帽子一偏,竟然跌落下来。 哐当一声,金石撞击之声在花厅中震荡开来。 原来那客人帽子里竟然藏了一盏金杯。 徐元佐蹲下身,捡起帽子,为客人戴上,顺手将金杯收入自己袖中。他再看那客人,已经是羞红了脸,步下踉跄,逃也似地走了。周围其他客人恍若无视,各自告辞。而徐阶早在金杯落地之时便转过身去,只有何心隐还盯着徐元佐。 徐元佐见何心隐不像是要走的样子,便行了一礼,跟着众客人身后走了。 徐庆、徐诚、徐盛都等在外面送客,也都看到了帽藏金杯的一幕。 等徐元佐走到门口,徐盛伸手拦住他,道:“金杯拿来!”他是冲着徐元佐作,声音不由大了些。前面那位盗金杯的正主尚未走远,听到“金杯拿来”更是大窘,真个是抱头而走,恐怕回去就要上吊了。 徐阶转身不见,正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顾全人家脸面,所谓“君子恶称人之恶者”也。真正的儒者绝非会背四书五经,而是必须要将经义融入学脉,贯穿行止。即便如此,还要拷问内心,驱散习弊之气,是谓慎独。 徐盛读书少没东方文学网.east330.化,丝毫不知道自己这种“称人之恶”的行为分明是在打徐阶耳光:你自家下人都管教不严,可见“齐家”一条是做得很糟糕的,哪里有资格辅佐君王治理天下?
“什么金杯?”徐元佐面无表情,木然应道。 徐盛呦呵一声,正要说;刚看着你收入袖中,就敢无赖?却听花厅中传来一个难抑怒气的声音:“金杯还在,寻什么!” 徐盛尚不知道自己如何就触怒了老爷,徐庆却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重重将他扯向一边。 徐元佐朝徐庆微微一笑,又朝徐诚打了个躬,信步朝外走去。 “这真是我何心隐的传人。”何心隐再次喃喃道。 徐阶见花厅里只有自己与何心隐两人,方才平复气息,转身道:“他可不信良知天成。” “双江公当年也不信良知现成,可是他狱中归寂,岂不证明良知本就在彼,一旦得见,瞬时鲜艳。”何心隐举出聂豹的例子,又道:“此子也将是一般。” 徐阶阴沉的脸总算绽放开来,笑道:“双江公那是工夫到了方才归寂,与禅老之说大相径庭。夫山兄莫非如今也另有所悟?” 何心隐干咳一声,道:“我终要教他。” 徐阶不置可否:“夫山兄正当壮年,何其亟亟寻觅衣钵耶?” “八月廿九,你那高徒上疏,要省议论、振纲纪、重诏令、核名实、固邦本、能武备。你可看了?”何心隐问道。 徐阶点头。 “日后杀我者,必张居正也!”何心隐重重道。 徐阶望着何心隐,脑中闪过两人密谋倒严的种种画面,终于摇头道:“你可以不让他杀。” “我知道你的意思。”何心隐顿了顿:“但我不能不让他杀。” 徐阶微微闭目,道:“我会送你。” 何心隐没有再说什么,甚至连告辞的话都没有便施施然离去了。 徐璠等何心隐走了,方才又转回花厅,见父亲还在,上前施礼。 徐阶只顾着看园中花木,良久才道:“你想问我徐元佐此人如何?” 徐璠躬身侍立,等父亲说教。 ================ 诸君以为徐元佐一番问对是否合宜?可以在书评区表您的看法^^ 求推荐票,求加入书架,求各种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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