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章:狐媚眼 (第1/2页)
“啊啊啊啊!”江笑书连声呼痛,随后便立即破口大骂: “张呆子,快撒手,小爷我耳朵都要掉了!” 那道声音的主人无动于衷: “师弟,你要去哪儿?” “啊?我、我……”江笑书狐狸一样的眼睛咕噜一转,便理直气壮的道: “我当然是去长安执行任务了,你赶快给我撒手啊,耽搁了任务,你可负不起责。” “长安在西面,你往南郊来做什么?”那道声音质问道。 “去长安路途遥远、千里跋涉,我来买匹马赶路不行么?”江笑书眨巴眨巴眼睛。 “南郊哪里来的马市?马市就在城中,离你家只有半里地,而且,”那人似乎有些生气: “半个时辰前有个假扮你的小厮向西出城了,不少人以为那就是你本人,连我也险些被骗了过去,你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老子英俊潇洒、魅力十足,别人自爱模仿我穿衣打扮,我又哪里管得了?”江笑书嘴硬道。 “还在狡辩!”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抓着江笑书耳朵狠狠转了一圈,直疼得江笑书眼泪花都溢出来了,嗷嗷嚎道: “别拧了别拧了疼疼疼,大师兄,我知道错了,快放手吧……” 察觉耳朵一松,江笑书便如同一只兔子般窜了出去,可刚一动身,面前青影一闪,一道身影已牢牢堵在了他的面前。江笑书向这人叉腰骂道: “张谦君,明明说好了武举之后你就不管我了,干嘛老是阴魂不散的?” 张谦君约莫三十岁的年纪,脸庞正方,剑眉下的眸子精光流转,他面相十分温和儒雅,看着倒像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可此刻,他却严肃的盯着对面的江笑书,显然十分气愤: “你倒好意思,若不是我跟来,你现在早已跑了几十里地,早把秦麟的任务抛之脑后了!” 江笑书揉揉脑袋,无奈的说道: “这块令牌本来就不归我,你看我武举名次那么低……” “你还敢提武举?”张谦君闻言更是生气,夺过江笑书的长剑,朝着天空有气无力、歪歪斜斜的刺了一剑: “这是什么招式?师父他老人家是这样教你的么?” “这招啊,这招是我自创的新招,叫剑开天门……”江笑书比划道: “只可惜刚创出来没多久,所以才有一些小小失误。” 张谦君立刻追问道: “那把屁股送上门给别人踢,想必也是有些名堂了?” “那当然,那是书里说过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一招使出,天地变色、鬼神涕泣,你武功低微,自然看不懂其中奥秘了……”说着说着,他声音低了下去——大师兄虽然没有说话,手却已经抬了起来。 揉了揉自己兀自通红的耳朵,江笑书无奈道: “好吧好吧,我确实是故意输给人家的,本以为武举随便混个名次,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可最后某些家伙抽风,害我不但没躲过秦麟,反倒变本加厉了,直接越过‘秦麟使’成了个所谓‘天绝使’,被发配到长安去干苦力,苦也苦也……” 望着一脸幽怨的师弟,张谦君无奈的摇摇头: “那是圣上对你的信任,想你年纪轻轻,不过是一名举人,能成为天绝使,该当是莫大的荣幸才是,怎么到你嘴里倒像是成了负担似的……” “那是你这么觉得,”江笑书撇撇嘴: “任务?什么狗屁任务,我是半点儿也干不来……给秦麟卖命,整天累死累活的,还一点儿名气也没有,哪里有自由自在,四处行侠仗义来得爽快?” 张谦君倒也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只说了声: “走吧。” 江笑书警惕起来: “走?去哪里?和谁?” 张谦君突然出手,一记精妙的擒拿,牢牢扣住了江笑书手腕: “去长安捉拿钦犯韩抚,然后跟我一起回京复命。” 江笑书用力一挣,却丝毫挣扎不脱,他苦笑道: “你要跟着我就跟着我呗,我又不赶你走,这是干什么,大白天拉拉扯扯的……” 张谦君语重心长的说道: “笑书,这次你于情于理,可都不能跑,圣上吩咐过,你这次任务由我交接,倘若你当真一趟跑去江南了,师兄也没法交代……” “这……好吧。”江笑书抬眼一望——那是通往南方的路,自己本该走在这上面的,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好你个小皇帝,这下可拿住了老子的命脉,我总不能真让你把张谦君给砍了吧?罢了罢了,大不了就去长安走一遭便是。” 张谦君见师弟应允,便放开了江笑书,率先向前行去,江笑书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暗道: “哼哼,等抓到了长安城的那个狗官,小爷我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大师兄啊大师兄,到时候又要辛苦你咯……不过你放心,小爷我不白受你好处,下次见着你的心上人,咱高低得夸你两句。” 长安,我来了!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过两月有余,此时正是大秦嘉新三年的六月廿深夜。 长安城西郊的官道之上。 有一骑正在夜色中狂奔,清冽的月光落在官道两侧的法桐树上,重重月影自夏日繁茂的法桐枝叶透过,在地上印出斑驳的树影。 可是马背上的人却好像无心欣赏这怡人景象,只是双腿不住的夹紧马腹,加以间歇的抽打马鞭,催促胯下坐骑加速行进。 可奇异的是,那马蹄分明在翻飞,可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儿声响。 …… 马背上的人,名叫韩抚。 韩抚本不是一个胆子极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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