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镇纪事_第五章 两个rou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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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两个rou丝 (第2/2页)

还没有他们好。钩好不如哥好。

    河中资源匮乏,鱼养得不大,都是手指长的小鱼。小归小,钓上来时都是活蹦乱跳的,宏照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活蹦乱跳,一幅丰收在望的画面。当水桶里盛满了或沉或浮的小鱼时,他们便开始用手刮去鱼鳞,掐破肚皮,挤出内脏,然后你一条我一条地进行分配。宏照一边唱一边分,不时给二黑一个耳刮子,嘴里骂道:“都是你这个瘟东西话多,让我少钓了一条鱼。”二黑是宏照吃的小鱼,要打就打,要骂就骂。不管怎么打怎么骂,二黑就是不离开他。见沾满鱼腥的手又伸过来,二黑直向后退,骂道:“你mama的,你手脏不脏啊?”

    费春花每天上学都路过河边,见到他们从不说话。她爸爸费金洪是村上第三任支书,人脾气好,一脸笑容,笑的时候眼皮就不停地眨动。村上好多小孩学他眨眼,学会了就改不掉了。据说官河村起码有几十个爱玩命眨眼的孩子。后来费金洪不管到哪家去,家长都会把孩子撵出去玩,怕沾染上这坏习惯。

    朱宏照和陆二黑当初看费金洪眨得好玩,也学着眨。费金洪笑着追打他们,骂道,两细猴子,不学好。这么多年下来,眨眼如同见面礼,双方形成默契了,迅速眨几下眼等于打招呼问好。费春花和他们一个班,见了她他们也眨眼,费春花气得不理睬他们。

    那天费春花有兴致,居然站在河边看他们钓鱼。有个女生在旁边,两个男生居然有些小紧张,装模作样盯着水面上的大蒜浮子。时间不早了,费春花走了,离开前破天荒说了一句,要上课了别迟到啊。两个人没有回应。

    费春花走远了,两个人冲她的背影yin邪地骂了一句“小寡妇”,满以为她听不到。没想到那天河边风特别大,没费什么劲就把这句话轻轻告诉了费春花。费春花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具体内容听不到。仅从口型真的琢磨不出来,两个人费尽心思在想费春花在骂什么。只有确定了内容,才能组织进攻。

    二黑说:“她好像骂你mama是大脚。”

    宏照抡起拳头说:“她在骂你mama是瘪嘴。”

    “她骂你mama关我什么事?你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

    宏照不理会他,专注地看着费春花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两个猴子头满头大汗赶到学校时,已经上课了。刘早看都没看他们,手一指教室后墙,要他们站到教室后面鼻子靠墙。鼻子靠墙是一种当时通行于校园比较伤自尊的惩罚,执法者是老师,老师有绝对的权威,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时老师要你在太阳心底下手抱着头站马步,你必须得做,否则会告诉你家长会让你家长到校谈话。一趟站下来,浑身大汗,人像一张纸,直发飘。宏照和二黑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是一致的,多大的耻辱都不是事,只要不让娘老子知道就行,娘老子知道了,回去就要遭唠叨挨铁拳,这种日子很凄惨,会导致你一个月诸事不顺。

    刘早是费春花的姑父。不是费金洪哪儿轮到他在村里做代课教师?这个全村人知道,宏照知道,二黑也知道。宏照和二黑从心里瞧不起这个走后门的刘早。

    宏照站在后墙边上,头脑没有停,一直在分析。他对二黑说,一定是费春花这个小狐狸精把我们骂她的事告诉了刘早,否则姓刘的不会突然发神经把我们站到教室后面,还鼻子靠墙。

    面对他们的是一堵破墙,上面的石灰不时往下掉,一靠上就是一身的白灰。按常规,下课后刘早会检查他们的鼻子,要是没有白灰,就说明他们偷工减料,还要进行下一步的责罚,到太阳底下站三个小时马步,一分钟也不能少。

    二黑拉拉宏照的衣角,你往前靠靠,身上没灰小心刘早扁你。宏照把二黑往前一推说,你先来个狗吃灰。后面出现这么大的动静,刘早立即骂道:“你们两个家伙站在后面还不安稳,想死啊?”两人立即安静下来。

    刘早继续讲课,要全班同学听他范读课文。两个人要笑又不敢笑。刘早初中毕业,经常念错字,只要有学生当堂质疑他就发无穷之火。他示范读课文,要求大家都要捧起书来听,否则他会跑上去一个大耳刮子。

    刘早读得很深情,但是同学们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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