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迟_第二十三章 芸娘早年生坎坷 溪儿深思助苦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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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芸娘早年生坎坷 溪儿深思助苦痛 (第1/1页)

    那个时候阿芸娘子刚收了村中那姓周的郎君送来的彩礼,也从那送来的物什里抽了些去京中典当过后换了些钱财,用来置办婚礼用的喜服和配饰。由于阿芸娘子算是流落至此地,因而娘家并无甚么人,当时也就是同阿娘商量着置办了一身简单的喜服也便罢了。那个时候正值荒年,村中各家各户过得都不算景气,因而那个年头的婚礼也都办的异常俭省,阿芸娘子那时每日都合计着手中的钱财物什,只盼着能把婚事办的尽可能体面些,但就是这样的精打细算却没换来最终的美满幸福。

    其实村中有同芸娘有关的流言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起初的时候那周家的郎君也是并不在意,只当是对芸娘的污蔑而已。再说就算已婚寡妇再改嫁了他人在本朝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哪里会对女子的清誉有过多的苛责?

    事情的改变是在即将成婚的当月,具体的事由葛溪儿却也是不清楚。只是自那事之后,阿芸娘子却是立了再不改嫁的誓,任阿娘和村中旁的妇人再怎么劝也是徒劳,不久后她便离了这村子,去京中开了那簪花阁。

    只是风言风语到底是风过留痕雁过留声那般在村子里走过一遭的,因而就算是阿芸娘子已不在村中居住了,街头巷尾却仍是有相关的各式杂谈的。那时葛溪儿同阿娘同在家中时,总有村中别家的娘子前来闲谈,口中说起村中各色的八卦闲杂,其中总少不了说起阿芸娘子当年的事。次数多了,葛溪儿也大概归出了些其中的端倪和缘由。

    大概是说那天傍晚有人见阿芸娘子在家中同一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讲话,只当是为阿芸娘子的不检点找了个十足的证据似的,便赶紧叫了那周家郎君前来。谁料那周家郎君前来却是一口咬定阿芸娘子同那人却是关系不当,当场便大怒,直说要去了婚约。而阿芸娘子当场也是怒极,直说那周家郎君从来未曾信任过她,却是随便便听了旁人的风言风语去了。两人便这般吵了起来,最后竟是去了婚约,彩礼什么的也都还了回去,只是那买了的喜服却是没法,只能存在床下的箱子里一直蒙尘至今。

    葛溪儿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恍惚,她只觉得阿芸娘子的日子怎会过的如此的辛苦。明明从始至终阿芸娘子也未犯什么错处,一路却总是步履维艰的模样。葛溪儿实在不明白,难道有些人生来就是要如此辛苦的吗?明明远走只是为了寻了那个曾经给了她至深温柔的人,却最后落得个无家可归,四处漂泊的结果。若是那人未曾失去了踪迹,是否她能过得顺遂些呢?

    所以啊,是不是人的一辈子,自己能真正把握住的很少,能有的选择也因为旁人的声响而变得拘束,不然古往今来为何会有了那样多的人去寺庙里面求姻缘求官运求健康顺遂?若是这些东西都轻易得到了,是不是就算是不虚此生了?那我嫁于谁,拥有怎样的生命,是不是老天爷早在我未出生时就给我写好了,我是不是只是上天弹指一挥间创造的,它一点都不在乎我是不是辛苦,是不是难过,它只要看见这个大千世界全都井然有序的行进着便好了,我们这些被创造出来的凡人的生死艰难在它眼中也不过是玩物一般,想丢弃便随时可以设置种种劫难到我们的面前,让我们自行放弃了抵抗挣扎。

    所以我如今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没有权力去改变这个世界的任何,我生在农家,长于贫瘠,从来比不得那些生在京中贵地的娘子郎君,我的一生到底也只能栖身于这方寸之地,整日思索着温饱生计,所以我的生命到底是为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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