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壶酒惹的祸 (第2/2页)
笑面和尚双手使劲用力,只见他那颗硕大无比、圆润光滑的光头青筋暴出、汗珠竖淌。 可那禅杖就好像被铁水焊住一样,竟然还是纹丝不动。 再看那白衣少年,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很淡漠的样子。 他对笑面和尚都懒得看上一眼,仿佛那水磨禅杖和他的手指本就是一体似的。 突然,白衣少年两指一松,再顺势一推。 笑面和尚连同他的水磨禅杖便一起滚出三丈开外,直接撞翻了一桌客人。桌子、板凳、杯、盘、盏、碟叮叮当当滚落在地。 而那坛十年陈酿的武陵桃花酒,竟然轻轻地落在了那白衣少年的右手上。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笑面和尚中了计、受了这般羞辱,如何气得过。 只见他立马一个翻身、提起水磨禅杖飞掠过来,平地一跃举起禅杖擦着屋顶就向那白衣少年当空砸去。 这高大肥胖的和尚、这霸道凶悍一杖、砸下去的话估计得有千斤之力。 若是砸中的话,即使是老虎脑袋也怕是个要砸个稀巴烂。 躲退到四边的食客都惊得张大了嘴巴,都在心里默默期待这白衣少年赶快闪开。 有些胆小的甚至都已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这样的血腥画面。 那白衣少年竟然还稳稳坐着,动也不动,甚至看也不看笑面和尚一眼。仿佛他脑后就生着两双眼睛,早已看穿身后发生的一切。 就在那水磨禅杖离白衣少年头顶不到三公分的距离,忽然一道白色的剑光一闪。 “铿锵”一声刺耳巨响,那八十多公斤的水磨禅杖竟然硬生生断作了两截。 笑面和尚连同他手里的一截禅杖,瞬间被震得飞到二楼酒肆墙面的立柱上,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啪”的一声响,那立柱还被砸得凹进去了一个大坑,摇摇欲坠。 再看那白衣少年,还是一副极其淡漠的模样,坐在那里仿佛就没有动过。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竟然没有人看出来他的剑是怎么拔出来的,又是怎么收回剑鞘的,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青袍道士、赫连铁山、钟离剑闪电般站起身来。 高大清瘦的青袍道士拔出了古鞘长剑, 黄发碧眼的赫连铁山一手拿着黑色铁盾,一手握紧二尺阔身短剑, 青筋爆出的钟离剑也拔出了他的三尺长剑。 三人向着两位白衣少年呈战斗姿态,时刻警惕着,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 他们都感觉到了,眼前这个温温柔柔、白白净净的白衣俊秀少年必定是个身手不凡、深藏不露、不太好惹的高手。 青袍道士斜瞄了一眼瘫倒在一边的笑面和尚,那和尚已然伤得不轻,头都不能抬起来。 青袍道士随即转回头盯着白衣少年,“刚才稍有得罪,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那白衣俊秀少年轻轻打开那坛十年陈酿的武陵桃花酒,斟满两盏,递给对面的同伴一盏。 他自己端起一盏,竟慢慢地品尝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那白衣少年喝完一盏酒,这才缓缓道:“在下诸葛无恙。” 青袍道士惊呼道:“难道是江宁诸葛世家的人?” 那白衣俊秀少年轻轻点点头,青袍道士不禁紧张得后退了一步。 身边的赫连铁山、钟离剑不知何故,但也感觉到青袍道士的紧张,也同时跟着后退了一步。 赫连铁山不明就里,埋怨道:“道长何惧诸葛世家?” 青袍道士缓缓道:“你从西域来,对江南武林的事情有所不知。江宁诸葛世家在江南一带是豪门望族,也是江南有名有望、颇有渊源的武学世家,门下高手如云、深不可测,对诸葛世家的人切不可大意。” 诸葛无恙又饮了一盏酒,才淡淡地道:“你们就是阴山四鬼?” 青袍道士突然面色大惊。 青袍道士记得:两个月前,他收到一封密信,有人出价一千二百两银子,让他到武陵一会、共饮桃花美酒。此行的起点是在阴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他到的时候,遇到了一同受邀的钟离剑、赫连铁山和笑面和尚三人。当时一名黑衣蒙面人找到了他们,并将他们召集在一起,让青袍道士带队,统一行动,并为他们起了一个名号,就叫“阴山四鬼”。 这事时间很短、又极其隐秘,这个白衣俊秀少年如何得知。 青袍道士愕然,难道诸葛世家已经打听到了他们的行动、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青袍道士既不否认,也不回答,只是警惕地注视着诸葛无恙和他旁边的另一名白衣少年。 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才缓缓道:“是又如何!” 只见诸葛无恙又饮了一盏酒,慢慢放下酒盏,头也不抬地悠然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们,还知道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青袍道士内心又是一惊,看来他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刚才笑面和尚只是吃了不设防的亏,而对面只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年,现在他们三人对一人,胜算依然很大。 青袍道士无畏地道:“知道又待怎样!”。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