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结友尽豪英(4)裂帛鬼刃白衣翩 (第2/2页)
凝重之色。 土方离再次拉开马步,却沉身收刀回鞘,右手轻搭在刀柄,低头看向六丈外的白云边。 “拨刀术,”方天道,“东瀛武士最简单的招式,也是最终的奥义。 柳长街听到,侧过头看向他,他发现方天很喜欢说话,特别喜欢在别人打架的时候说话。 “凭借拔刀时踏足、拧腰、突肩、摆臂、转腕、挥刀。以先踏出的脚为轴心,旋转身体,将旋转之力集于刀尖上的斩击。”已是将身体的每一滴力量在刀尖上发挥到极致。” “说说话,缓解一下压力。”方天接着说道。 “拔刀谁都会,三岁小孩都会,所以是最简单的招式。但最有力的一击往往是最简单的招式,只因越单一的招式,力量就越加容易集中。” “从幼儿开始,每天五百次地拨刀。十年,二十年如一日地重复练习。已经让最简单的招式变成了最有力的强击。”方天又说。 “如果刚才那一刀鬼刃是鬼神之威,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刀所要面对的,大约就是天地之力了!”柳长街接着说道,他实在也不好意思总是听着,稍稍配合了一下,说了两句话。 他所说挟天地之力的这一刀,自然是指土方离的这一刀。 因为白云边还站在原地,似乎都没有任何动作。 只见白云边依然站在原地,只右手拇指与食指捏着在掌中微露刀尖的柳叶刀,一双眼睛盯着前方的风雨。似在发呆,又仿佛是在想如何破解对方这无双一击。 风雨吹过二人之间,土方不动,白云也不动,二人与天地风雨似乎达成了一种平衡,身体也似己融入这满天落叶纷飞的秋风夜雨。 秋雨连绵打在二人身上,但渐渐众人却发现打在土方离身上的雨越来越少,似是被一层薄薄的空气把雨水隔开,又似乎被身体里发出来的热量在雨滴到衣服上的瞬间烘干。
而白云边却依然抬头似是发呆一般看着漆黑的天空雨幕,即使风已吹乱她的头发,雨也打湿了她的衣裳。 “没有想到,这个东瀛武士刀很快,气也练到了如此高的境界!”却是柳长街叹道。 郭来看了他一眼,他也没有想到,身旁这个青衫少年,年纪轻轻,非但武功不弱。在武学见地上也是颇为高明。 “哦?”方天听了,也在看着柳长街,微笑着等待着他说下去。 柳长街见二人看着他,也不再客气,接着说道。 “气也分三六九种,土方离练习的是怒气。”柳长街道,“可以毁天灭地的杀气,不断增强到自身气满的时候,转注于刀锋,刀锋之锐几可开山断流。决生死于一瞬!” “难怪他姓土方,看来是做项目出身,嫂嫂倒是不易应付。”柳长街说话间又自言自语道。 近墨者黑,近话多者也唠唠叨! 方天听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柳长街,“你以为嫂嫂只是在发呆吗?” 郭来听他二人说了半天话,这时又再听到“嫂嫂”一词,不由看了一眼方天。 “二位,我排行老三。而且,也不用吃药。” “你能感受到嫂嫂身上的气息吗?”自来熟的方天话到嘴边,也不去理会郭来,一笑而接着问柳长街。 柳长街听到他问,扭头看了郭来一眼问,“那我是能还是不能?” “不能。”郭来目光向前,又再干咳了两声。 只见郭来停了一下,却还是接着解释道:“但凡杀猪屠狗,人都会身带杀气,何况是高手相争一决生死。终不成他们连没有练过武功的普通老百姓都不如。只是因为嫂嫂已经把她的气息融入了天地,所以我们也没法感应到她的气息。” “嫂嫂!?”柳长街与方天对望一眼,笑着看向郭来。 “但无论多锋利的刀剑都无法斩断大地,破碎天空。”郭来似乎说得太投入,没有发觉二人眼中的笑意,又接着说道,“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时机而已。” “如此,土方离已然败了!?”柳长街听完,惊叹着扭过头来又看向郭来,瞪大眼睛诧异问道,“郭门吏先生的心真大!怎么敢娶这样一个厉害老婆?” 话说,“三个女人一条街,三个女人一台戏”。有三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在长街上,还是长街的戏台上,都没有人能再抢过风头,抢上话头。 很热闹,也会很精彩。 但很多人却不知道,有些时候,三个男人也是可以唱一台戏的。而且有时候唱出戏来的精彩,绝不会输给女人。 只要能遇到合适的人。 遇到合适的男人! 而在远处的随时准备打架的两个人,此时却好像是也听到了这三个站在边上游手好闲的男人,在唱戏。 他们实在是讲得太大声。 远在六丈外,本来还在观山看雨的白云边此刻突地转过头,目中寒光一闪,扭过头看向郭来三人。 郭来站得虽远,却一下被目光闪中。不由眼中一惊,心里一寒,大声说,“我什么都没说!” 此时,方天却笑了起来,并不是笑郭先生。 而是笑道,“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 土方离蓄力过半而未满,可以击之。 “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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