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的时代_第二章 寻亲 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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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寻亲 二 (第1/2页)

    第二章寻亲

    二

    一场大雪从年三十下到了正月初一。

    一旦下雪,似乎都在感叹着西安变长安,BJ变北平,苏州变姑苏,南京就变成了金陵!只可惜,我们村只变成了我们村。

    这里没有历史厚重,没有红墙黄瓦,没有金碧辉煌,更没有雕梁画栋,不过可喜的是隔着几家能看到翻新的红砖红瓦房。灰色丛中一点红在那里格外嘚瑟醒目。

    大雪过后,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小猫的爪印似乎都辨别的并不明显,我爹爹的两条脚印应是三十夜里出来看了看,感叹了一句:瑞雪兆丰年吧!今年又会是一个收成年。继而又都被雪覆盖了。

    初一大早的太阳格外强烈,太阳照耀在雪地里波光粼粼白银银的小雪粒像颗颗小钻石,一把抓起塞进嘴里,透心凉冰冰爽。

    我爹爹看着我爸爸和三爷小爷就这样一人来了一口,姑姑也要来吃。

    爹爹说,太冰了,不要吃了。收拾下,准备去上坟了。

    凌晨的两架过年的出行鞭炮,铺的家门口格外红,踩在上面不亚于奥斯卡红毯。绵延几里,村头到村尾!

    家家户户的春联也是首尾呼应,任选一家的和别家的但凡字数相同都可以成联。

    他们的新屋还是用的我爸妈结婚的对联,上次赶集买的两幅对联,已经在旧屋大门,后门装扮一新。

    好一派,红砖红瓦红对联,欢声欢歌欢喜年!

    上完坟的路上,族里各家的人都在路上相互道着:

    “过年好!”

    “恭贺您新年发大财!”

    初一的早上,坟地里是最热闹的,男女老少都提着大捆的香,1后面数不清多少个0的冥币,还有100的50的5元的。

    爹爹说,这是方便祖宗们在那边打麻将找零钱。

    这上则一张1千万,一个亿的冥币,可要比100元的5元的冥币要贵,他们相信着祖宗们肯定用得上。

    各家的祖坟烧完了香,焚完了这几千几百亿,纷纷开始对着土堆起的一方方圆形坟墓作揖,一架大鞭炮响彻空旷的田间算是终了。

    田地都是和坟墓挨着!

    没有一会,却听着锣鼓家业响起的声音。但是单单只有锣和钹,没有大红圆鼓。

    远远的就看到村头第一家好多人围在一起,咚咚锵锵这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早起送祝福的“划彩船”的队伍来了。

    村头第一家门口开始放鞭炮,按说这鞭炮声音其实并不出奇,因为这一整天鞭炮都不会断。但是这锣鼓家业敲起来可就热闹了。

    划彩船,又叫做旱莲船,它是春节在陆地上模仿船行动作的一种娱乐形式。彩船也是用铁丝、竹篾扎成骨架,然后再用布敷盖。

    一个一米五长的船,船中间空心的地方站着一个画着浓妆艳抹的掌船女子,女子的前后是四根长架子架起的一个2米左右的尖顶蓬,女子手扶前面的两根,船就跟着女子的舞蹈左右游动,就像是船在陆地行走。

    船身四周装饰更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彩绘,五彩斑斓,顶蓬上面各种金黄色的中国结流苏,好不漂亮。

    另一个扮演小丑的白脸男子手握一个挂着中国结流苏的短竹竿,搭配着表演。

    他们挨家挨户拜年,或划或唱,唱词欢乐,每家门前三五分钟不等,喜庆的农家都舍以红包或者烟酒相谢,穷点的人家都要挖上几碗米,所以旁边敲锣的脖子上都挂着布袋子,你说是洪七公的嫡传,我也不是不信,但是一年岁首,得个祝福,欢娱不断。

    俗话有云:汉江行船过险滩,艄公要出一身汗!

    队伍里面其他的男人女人们敲打着锣,击着钹,体现了江上行船的意境。

    “驾起船儿水上漂,

    划起桨来浪花高,

    歌声伴着船儿去,

    真似江上把船摇。”

    当他们一家一户的走来的时候,大堂姐早就跟着屁股后面跑着跳着。小姑姑就跟着他们两个家伙跑。就听着整个村里,鞭炮声起,锣鼓喧天,那家伙,那场面,相当壮观!

    只听着小丑男子张开嘴起头来:

    众乡亲来听我唱,

    划彩船呐么,哟哟;

    敲锣的男人敲了三下锣,唱起:

    两头尖呐么,呀嗬嗨;

    掌船的女子双手摇着船晃荡着,和着:

    妹坐中间啊,呦嚯子哟啊;

    小丑男人继续唱:

    帅哥牵呐,划着;

    然后其他人一边敲锣,一边击钹,合唱着:

    帅哥牵呐,划着;

    呀嚯嚯嚯呦嚯子呦呀,划着。

    艄公就扶着掌船的女子一边唱一边绕着人家家门口左边转一圈,右边转一圈。

    主人家在屋旁点一小串鞭炮来伴奏,大家都喜气盈盈,哈哈大笑,这才算一曲完毕。

    要是艄公和女子看哪家给的烟酒好,就会对唱几曲不一样的多呆一会儿。

    彩莲船呐么,哟哟,

    上门玩呐,呀嗬嗨。

    快快相迎,呦嚯子哟,

    发香烟呐,划着。

    呀嚯嚯嚯呦嚯子呦呀,划着…

    大堂姐和堂哥管你什么词,就跟着人家转圈跑,挨家挨户地跑。

    大妈说,“再跑,别跟着人家跑走了!哈哈”

    听到鞭声两个小家伙一边一个就马上跑到小姑姑怀里,捂上耳朵。直到下午玩累了,终于肯回家了,一上床就睡着了。

    出远门的村里人,或者讨业事的人,比如我爹爹婆婆,总要事先准备很多腊鱼腊rou出门。

    透明的玻璃罐子装好油炸过的腊鱼,十天半月也不会坏。

    这透明罐子也不是哪里都寻得到的,自然是代销店里面平时太累吃一口橘子罐头以后舍不得丢,外面的包装纸撕掉,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用布擦干,保存好。

    至于过年里亲戚们送来的玻璃瓶装的罐头那就更舍不得吃了,都是你家送我家,我家送他家,迎来送往,十五以后年终于过完了,有辗转到自家家里的才继续留着,农耕插秧了到田间地里才肯吃,然后攒下这玻璃瓶子。

    看似这罐头礼品似乎散出去又回到了各家,还不如不送,但是自古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一份礼品是尊重也是礼仪,这一来一回实际上包含了这人情味十足的世间,传递着经久不息的nongnong亲情。

    陆游在宋朝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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