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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披毛戴角非本我 心无挂碍得真身  (第2/2页)
修得真身,多少求仙之辈一生苦修都难寻,你却就这般无视了?”    樵夫把柴火塞进灶坑,点起火来,回头看了看他的,淡然说道:“左右不过是寻得本心罢了。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道心天成,说来便简单,却不知我们这等小妖的苦楚。”白衫客撇嘴,抱着胳膊哼了一声,“我自开智以来,经逢三灾九难,九死一生,苦修千年方才修成真身,哪似你这般砍砍柴就能得道的。”    樵夫笑了笑,没说话,就蹲在灶坑旁看着火,并无半分不耐之色。    “我想起来了,你说你是在等一只猴子来着,”终究是白衫客受不住这种沉寂,出声询问道:“看你这样子,你等的那只猴子来了?”    “来了。”    “那然后呢?”白衫客看着他,“你心愿已了,又修成真身,便是不能长生,寿元也不止千载,难道就在这里砍柴挑水了此残生了?”    “这……”    樵夫的动作停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这件事。    轮回至此,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去验证自己的猜测,他以为自己可能要用一生去等待了,可没想到仅仅五年,便能得偿所愿,可之后该当如何呢?虽说种地挑水的日子也算悠闲,可终归是重活一世,就这般蹉跎垂暮下去,总归还是有些惋惜的。    “那……不如……我也跟着猴子上山?”他的语气罕见的有些犹豫。    “你还上山去做什么?”白衫客都气乐了,“你既已修成真身,还想去和那群徒儿一并晨昏起舞,静坐学道?抑或,你莫不是还想顶了祖师的位置,替他老人家授业传道去了?”    “那也未尝不可啊。”    带着淡然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衫客猛然回头,如触电般闪到了一边去。背后,菩提祖师手托着拂尘,向着樵夫行了个道礼。    “五年未见,道友一向安好?”    “多劳祖师挂念。”樵夫也起身认真行了一礼,“居此五年,却未曾拜访仙山,祖师不要怪罪才是。”    “虽未谋面,却是神交已久了。”两人落座,菩提祖师道,“料得今日有些非同寻常之事,出山来看,却巧遇道友脱凡入圣,此是巧合,也是天意啊。”    “祖师有所误会,”樵夫摇头,“鄙人不过侥幸得褪凡壳,哪算得什么非同寻常,若祖师心中有感,想必当是应在那猴子身上的。”    “哦?”菩提祖师心中微动,闭目占算片刻,讶然道:“果然,这猴儿居然是天生地长,不入五行之类,我那一卦却的确是应在它身上的。”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心中皆有了思量,居然就这般静坐下来,不再言语了。    “……”一旁呆站着的白衫客却迷茫了,它冲着菩提祖师施礼躬身,疑惑道:“祖师,还请为弟子解惑,这猴子究竟是何来历?两位打得好哑谜,弟子愚钝,却是不解啊。”    “哪有什么哑谜,左右不过是一只猴子罢了。”菩提祖师一挥拂尘,道:“白衫儿,你且去山下,拦上一拦,给那猴子添些阻碍,看它应对如何,只是不许伤它。”    “遵祖师命。”白衫客虽然疑惑,却也不再多问,跨步离开小院,向着灵台方寸山去了。    “那,如此这般,可好?”菩提祖师再看向樵夫,问道。    “亦无不可。”樵夫点头,“倒是劳烦祖师下山一趟了。”    “此事无妨,只是适才白衫儿所问虽莽撞,却也并非绝然虚言。道友可愿意上我那斜月三星洞,为我那不成器的徒儿们讲道论禅,予他们一场造化?”    出乎樵夫意料的是,菩提祖师居然把方才白衫客那番气话又说了出来。修行到了这般境界,一动一静皆合乎本心,自是没有妄言笑语的,这让樵夫惊讶起来。    “祖师何出此言,我本乡野村夫,既无仙法,也无道术,连修行之法都无,让我如何能教导他们?”    菩提祖师却放声大笑,直言道:“道友却不知,法者道之末,道者法之本,道友虽今日方得真身,却早已道心圆融,一言一行皆合天地之理,一举一动尽是出于本心,仅此一节,那些徒儿便能获益良多,要以师礼侍奉于你了,道友却为何纠结于仙法不精,道术不明?须知,随心所欲者,何处不神通!”    “随心所欲者,何处不神通……”樵夫呢喃片刻,拱手施礼:“受教,却是鄙人扭捏了。也罢,这便随祖师上山,此后便叨扰祖师了!”    “何出此言!”祖师伸手将他扶起,询问道:“只知道友居此,却不曾问询道友名号,敢问尊名是?”    “不敢称尊,只是前尘记忆多忘却,也不知自己名姓了。”樵夫沉吟片刻,道:“既如此,便自取一号,聊以慰藉。日后,鄙人便唤作……”    “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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