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莫慌一 (第2/2页)

，连忙扯了秀莲进房说话。

    十五偷偷对许世荫指了指屋内，许世荫笑笑默契点了点头。二人就边饮酒边等天黑。房内两个囡逐渐熟络起来，一个是平日利嘴的，一个是走惯了州县的，话就多了起来，各自说了经历。一个自小孤儿，叔叔又被害，杀人逃命，一个自幼丧母父亲被冤下狱，说得两个人珠泪琏琏，又同情对方遭遇，哭的伤心。

    晚饭时，潘老儿单独做了些吃食给两个囡在房中吃。他和侄子陪着十五和世荫吃酒，说杀倭寇一节时，潘老儿听的兴起，说侄子杀的好。徽州不少子弟被那王直蒙骗做了海盗，又多少子弟从军杀寇，白骨异乡。到了戌时，汪十五和许世荫直出客栈。

    吴有德家，许世荫自是知道的。这二人也不隐匿，就大大方方的往吴有德家中走去。到了吴有德家外，许世荫啪啪敲门，喊道：“吴主簿，我是城西许世荫，开门。”

    这吴有德白日在那知府衙门口见了一堆尸体和木山介头颅，吓的战战兢兢，回家就把银票全部埋在院中树下。心想，反正死无对证，到时寻我，抵扣不认就是。这会也没进房，正在堂中忧愁。

    听的是许世荫敲门来访，吴有德一惊，后便故作镇定。让门房开了门，放二人进来。

    “哟，许旗官，今日威风传遍徽州府，平日里与我少有交道，不知现在来访何事啊，这位兄弟面生，不知是卫所哪位旗官。”吴有得让人沏了两碗茶，端着架子问道。

    许世荫嘿嘿笑了声，站在庭院廊下，：“吴主簿这庭院打理得颇有景致，不比我家中那些花草差哩。”

    吴道：“不敢比许家，我只是闲来无事随意种些而已。许旗官有事直说。”

    许世荫看了门房一眼，吴有德挥手让门房自去了。许说道：“听说吴主簿家喜欢吃馄饨哩。”十五又接话，“每月十五还要去那太白楼送图吃酒哩。”

    吴有德止不住的心跳，道：“什么馄饨，什么每月十五，风马牛不相及，二位到底何意？”

    许世荫笑道：“那严州府换来的银票可要藏好。”

    “什么银票”

    汪十五站到吴有德身前：“那木山介在山上早就认供画押。指你是城中内应。”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晃了晃。吴有德下意识伸手就要抢。

    “唉，急甚哩，我们不是还没交与上官么？”许世荫把手横在二人中间，把吴有德推开。

    吴有德才觉失态，回斥道：“死无对证，光凭一纸胡言怎能坐实。”

    许世荫乐道：“你觉得现在的情形，知府大人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他们正寻一个顶案的哩，你一个歙县主簿斗的过他们？刑房里的手段你是晓得，有谁进去不脱层皮出来？在里面做你一个畏罪自杀亦不是什么难事吧？”许说完，便弯腰看着青花大缸里的鱼儿摇曳。

    吴有德沉默了，只说了句：“二位是要银票还是要我办事。”

    汪十五说：“这才是伶俐人，你们县衙这几日有桩案子，你主缉捕。竹林坑汪有顺擒本村村民程冬九多次盗竹，现在人关在你们狱内，可有此事。”

    吴有德说：“有这案子。”

    汪十五又说：“用刑了没？汪有顺使银子了没？”

    吴有德回话：“汪有顺前日送了十两过来，要办那程冬九为害乡里，多次盗物，竹木，桑叶不计其数。”

    许世荫一把攥住吴有德衣领：“问你用刑了没？”

    吴有德说：“还不曾，准备在堂上打的他招供。”

    汪十五冷冷盯着吴有德，已经起了杀机。吴有德被盯的后背发凉，十五转而道：“我要那程冬九安然无恙出狱，给你两天时间。”说完拿了茶一口饮尽，把茶杯一手捏的粉碎丢在地上。拍拍手和许世荫说：“走，后日你我去县衙口接人。接不到就取了这鸟官一家老小性命。”

    许世荫松了手，拍了拍吴有德。跟在十五后面出门，又回过头对吴有德说：“只给你两日哩，我这两日告假，天天盯着你哩，明日我来接你去衙门。”

    吴有德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回到客栈，许世荫又变的拘束起来，扭扭捏叫了句五妹回家。十五和秀莲把他俩送到巷口。

    大街上已经少有人走，许世荫和朱五妹并排走在青石板路上，几声秋虫鸣叫，传来人家幼儿哭闹的声音。

    “等秀莲她老子的事办完。我就拉十五哥去寻那班主给你报仇，让你不再躲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