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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9.好事做尽  (第1/2页)
    巴图等几家牲畜大户的牛羊减免,在交换俘虏的大事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巴雅尔酋长大手一挥,决定从私人畜栏中调出千只羊和百余头牛,以供冬节庆典之用。    猎族的冬节定在新年的前一个月。    没有严冬的苦难,猎族人不会拥有骁勇善战的性格。    他们不只感谢带来新生的春天,也感激险恶的生存环境。    所有的一切,造就了猎族人。    正如生活中不仅有幸福和快乐,也有低谷和苦难。    牧云放出了送信的金雀鹰,目的地是上京城。并非大将军府,而是紫微宫。    萧熙已坐稳人皇宝座,加之龙华公主有意削减自身在朝堂中的影响力,大部分事务都由他亲力亲为。    涉及到与牧国的邦交关系,交给他处理最为妥当。    如今战事已平息,也该还龙华公主点清静。    巴雅尔酋长派心腹仆人,前往大汗行宫,讨来了秘药的解药。    达格服下解药,不住猛力咳嗽,吐出一口浓黑色痰液,眼神中的晦暗逐渐散去。    他记起了过去的身份和荒废已久的武技。在草原的地狱生活,也成为过去的一部分,永远也无法抹去。    “我叫秦乐,是个将军。”他跪在地上,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两滴浊泪顺着饱经沧桑的面庞,滑落到了下巴。    他只有三十七岁,却老得像百岁中年。残酷的生活,给了他一副过早衰老的身体。    牧云搀起秦乐,召出一个玉净瓶,送给了他。    “里边是灵宝级丹药回春丹,服下之后,身体机能可以恢复年轻状态。你受了苦,但都是因为战争。如今战事已平息,你也该回家了。”    “家……”    秦乐紧紧攥着玉净瓶,肮脏的睫毛不住颤动。    他有妻子,也有儿女。    上次与她们见面,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快乐的时光短暂,痛苦总会显得漫长。    在牧国的经历,以及多年间的战争,注定秦乐永远不会对这个草原上的国度有好感。    但是很难判断双方的对错。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后果,就像体表的伤疤。除非死亡,否则就会伴随终生。    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秦乐从牧云处了解到夏国的最新动向,听说先皇萧安已薨,赵王萧熙即位的消息,他愣了良久。    他是军伍出身,始终认为最适合继任皇位的是龙华公主。    牧云清楚汉王之乱的来龙去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世间事,并不由合不合适来定论。    牧国各群落将华族战俘召集到一处,由酋长手下得力干将护送,转移到巴雅尔酋长的群落。    这里距夏国北境线最近,方便交换战俘,让流落他乡的游子可以归家。    军士们大多是秦乐的手下,见到阔别已久的将军,皆是痛哭流涕。    还有没被冷酷折磨消耗掉斗志的军士,希望能重新集结,在归国之前给予猎族沉重一击。    秦乐终究是将军,上战场的那一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不幸被俘,也是战场上的胜负所致。    身为大夏国的军士,自然不能破坏好不容易出现的和平局面。    他也恨猎族,尤其是对他百般凌辱的哲远。    可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强行压制住心里的恨意,劝慰那些和他有相同境遇的苦命人。    他们本应在家乡与妻儿共享安乐,却在地狱般的生活中苦撑多年。    如今烟消云散,唯有放下过往,才能拥抱新生。    牧云准备了一个册子,待军士们情绪平复,让他们口述在牧国亡故者的姓名和籍贯等信息。    登记在册,以便于云宫发放军饷。    他们的年轻留在了北境线,埋葬于牧国的草皮之下。    富饶强盛的大夏国,不能遗忘他们的功劳,理应给予尊崇和补偿。    军士们谈到伤心处,难免痛哭流涕。    牧云保持着旁观者的冷静。他某种程度上是超脱于各类族群之上的人,只有更客观的视角,才能得出合理的结论。    册子写满了名字。    牧云不知道这些名字背后的故事,但在讲述者心中,他们会长存。    秦乐妥善收好花名册,独坐在专门腾出来的毡房。    吉雅和巴图送来了从各家收集到的闲置羊皮袄。    夏国大部分疆域已经进入春季。    牧国一早一晚的温度还在零下,甚是寒冷。    秦乐已记不清从何时开始,他就没再穿过厚衣服。    羊皮袄上身,暖意席卷全身时,他感受到了人性的温度。    猎族的平民和华族平民并没有什么不同,残酷的是战争本身,以及能吃人的尊卑制度。    牧云能看到这个层次,但现世的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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