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恩仇录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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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1/5页)

    城东大街的如意楼,每届华灯初上,就络绎不绝地涌进大批食客,经常是座无虚设。

    楼上,临街窗前的这一桌,在做的共九人,除了一位长相威猛,体格健壮的老者之外,尚有四位衣着华服的中年,及四个气宇不凡的小伙子。

    老者正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陈留罗家主人,追风剑客罗方。

    他们似在等人,罗方的右边留着一个空位,表示虚席以待。

    九人神色凝重,保持沉默,心事重重地喝着闷酒,而且不时注意整个酒楼的动静。

    只要一听楼梯响,有人上楼来,他们就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楼梯口。

    但每次都很失望,上来的并非他们所等之人。

    倏而,一阵急促地梯声响起,他们所等之人终于来了。

    伙计们个个笑脸相迎,对此人十分巴结。

    来人五短身材,年约四十出头,长得獐头鼠目,还蓄了一束山羊胡须,可谓其貌不扬。

    但这位扬州府的红人洪师爷,在衙门里相当吃得开,地方上人头也极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洪师爷一登楼,就有不少食客纷纷起身跟他打招呼,以跟他认识为荣。

    他只微微点头应付一下,目光一扫,直趋罗方等九人这一桌。

    罗方并未起身相迎,只作了个手势:“请坐。”

    洪师爷耸耸肩,两手一摊:“罗兄说的三个人,根本不在扬州府啊!”

    “哦?”

    罗方一怔,诧然说:“那会押在哪里?”

    洪师爷轻声说:“蔡大人根本不知道这档子事,据我看,八成是押在扬州军械局里。”

    罗方冷冷一哼,沉声说:“这成何体统,开封府与扬州府是平行的,我那好友父子三人,无论犯了什么法,也该由开封府治罪,押解来扬州府已不合体制,怎么人被押解在军械局,而贵府竟不知有这档子事?”

    洪师爷轻喟一声,报以苦笑:“罗爷,这年头有什么好说的,你我心知肚明,如今除了当今皇上,谁的权势最大?扬州军械局是李公公主其事,他是京都东厂派来的,又是魏上公面前的红人,那把扬州府的一个小小知府看在眼里,蔡大人更是不敢过问织造局和军械局的事,除非他不想保住那顶乌纱。

    要是贵友押在扬州府,由在下出面打点打点,别的不敢说,至少可以让他们少吃些苦,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如今人押解在军械局,在下就爱莫能助了。”

    “洪师爷!”

    一位华服中年沉不住气了:“罗爷别无所求,只不过想打听张老镖主究竟犯了什么法,父子三人及十几位镖师均被捕入狱,又连夜将他们父子押解来扬州,你连这点忙都帮不上,还当什么师爷!”

    罗方心胸宽大,反而一旁打圆场:“卢老弟,这也不是洪师爷的事,他确已尽了力。”

    洪师爷尴尬地笑笑,忽说:“罗爷,这件事为能帮得上忙,实在很抱歉,不过,在下可以指引一条门路,有个人你们不妨去找他试试......”

    罗方急问:“什么人?”

    洪师爷凑近他耳旁,轻声说:“他叫杜有才,是扬州军械局管事,在下跟他还够得上说话的交情。”

    罗方喜出望外:“好极了,但这不是洪师爷的事,他会答应帮忙吗?”

    洪师爷诡异地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老兄不但见钱眼开,而且吃喝嫖赌样样来......”

    听话听音,罗方是何等人物,那会听不出他的意思:“要多少两银子,洪师爷尽管直说。”

    洪师爷摇摇头:“不用了,卢爷交付的万两银票我带来了,无功不受禄,既然未能替罗爷效力,就用这笔钱转送杜管事好啦!”

    “这是什么话!”

    罗方更好爽:“区区之数,微不足道,这一万两请洪师爷笑纳。至于杜管事那里,无论她开口要多少,在下另当如数照付。”

    洪师爷这才把伸向怀里的手缩回:“那就太贪财了,这会儿杜管事大概还在家,再晚就去赌馆了,不过,最好罗爷一人跟我去,以免人去多了引人注意。”

    罗方微微一点头,交代在座的八人在酒楼等候,便偕同洪师爷起身离座,匆匆而去。

    他们出了酒楼,由洪师爷带路,急步走到大街尽头,折入后街一条长巷,出长巷另一端,再穿过两条僻静小街,已接近东城门的城墙变了。

    这一带十分僻静,与东大街的繁华热闹判若两个极端不同的世界。

    放眼看去,只有稀稀落落几户人家,而且一片漆黑,全无灯火,大概是早起早睡的贫民。

    军械局是个可以捞油水的机构,管事更是肥缺,那位杜管事怎会住在这种地方?

    罗方不禁暗自起疑,不动声色地问:“洪师爷,还有多远?”

    洪师爷向前一指:“快到了,就在前面。”

    罗方没有作声,洪师爷却加以解释:“杜管事是个贪财好色的老光棍,去年利用职权,搭上织造局纺纱女工,那女工是文君新寡,虽已年届徐娘,却颇具几分姿色,还有个十六七岁的标致闺女,老小子居然一箭双雕,把母女两个全上了。

    但他唯恐遭人议论,不敢太明目张胆,只好每晚收了工就来这里,左拥右抱一番。吃饱喝足了就去赌,非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有时甚至赌到天亮。

    说着说着,已来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小木屋前。

    罗方一脸狐疑,显然他对洪师爷的话并不相信。

    若照洪师爷所说,此刻应该是杜管事与那对母女正在进晚膳的时刻,屋里怎会未见灯火?

    洪师爷并未察觉罗方神色有异,笑着向木屋一指:“就是这家了,罗爷请稍候,我去叫他出来好说话。”

    罗方仍然不动声色,只慢应了一声。

    洪师爷迳自走向门前,举手敲了两下:“杜管事在吗?”

    木屋的房开了。

    就在洪师爷突然冲入的同时,从屋里射也出来四名黑衣汉子,只见他们双手齐扬,各自以独门暗器出手,十几道寒芒向丈许外的罗方疾射而至。

    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出其不意时突袭,武功再高也会被攻个措手不及。

    幸而罗方早已起疑,暗自戒备,晃身连闪带避,使射来的十几件暗器全部落空。

    就在这当口,黑暗中,四面八方现身窜出十几名黑衣汉子,个个手持连发弩弓,将罗方团团围住。

    罗方大惑不解,他是接获中州镖局出事的消息,得知张世杰父子三人被秘密押解至扬州,特地亲自带了四名弟子及三位肝胆相照的好友赶来。

    他尚不知爱徒淑宜姑娘已找到彭小葵,卯上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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