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居月诸!_第十章 怒涛卷霜雪,燎炏阔星云(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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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怒涛卷霜雪,燎炏阔星云(一) (第3/5页)

毛狭长浓密,遮挡住了此时的眼神,清幽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讥讽:“凭他?”

    兰泽早已留意到云昱又在午后唤出了丹鸟,哪怕周围界线干扰影响判断,燎炏从云锦宫脱颖而出还是不难判断。

    这才刚开始,云昱就为阻扰魔界尽心尽力,真是一位称职的王者。

    即便晚上再有冲突发生,只怕云昱会输的更难看。

    兰泽见赤燕显露真身翩翩离开,又唤出了自己心爱的古瑶琴,浮光殿内再次回荡深沉琴音。

    不同的是,此时的兰泽并没有像方才一样,跟随指下泛音进入心境。

    赤燕不在,兰泽自是要多一些警惕。

    丹鸟飞向元玉山约莫半时辰,而我早已被燎炏追击得筋疲力尽,最后我向燎炏认输,汗流浃背地跳入皓月潭散热。

    我从水里探出头,看到燎炏忽而消失在岸,以为是云昱听见了我的呼喊收回了燎炏,便站起来向云昱道谢。

    话还未出口,我就见他身侧坐在门槛边上,身体依靠着门框,双目紧闭。

    难不成他一直是边睡边让燎炏与我修炼的?

    惊讶之余,我从潭中游到岸边,小心上岸。

    接着自己蹑手蹑脚地靠近云昱,凑到他面前,冲他脸颊吹了吹气。

    云昱对此毫不知觉,他温热的鼻息随着呼吸掠上我的脸颊,我又戳了戳他的侧脸见其还是没反应,干脆蹲在他面前再用忽大忽小声音喊他的名字:“云昱,云鱼鱼鱼,云昱!起来了!”

    要是眼前人清醒,听见自己胡乱念叨他的名字估计早已板着脸,说不定还要呵斥自己一番,可现在的云昱正安详熟睡。

    这样的云昱看上去倒比日常温柔太多,想到昱唤出丹鸟后又陪自己修炼这么久,劳形苦心也是难免,还是不要打扰他休息为好。

    趁着他睡得不省人事,我开始左右打量云昱,他部分五官还真是挺像他的母妃。

    若不是平时云昱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也能称得上是诗词里描述的萧郎面如玉……可是和兰泽比起来,那还确实如麟霜所言,妖族的公子潇洒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就在此刻,天际传来一声鸣叫,丹鸟挥动着翅膀散落着火星光辉徐徐而来。

    我赶紧起身向其招手并指了指云昱,也不管丹鸟是否能明白,还冲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或许燎炏化作的丹鸟与云昱心意相通,它只是在空中盘旋一周便悄悄落下。

    丹鸟轻盈优雅地收翼,有些不及离开时的绚烂。

    在它盘旋时我便留意到,它的腹部与利爪上出现了之前没有的深棕红,以为此番它被魔刀所伤;心急之下,我不顾高温,水镜也未唤出就凑上去为其疗伤。

    丹鸟是活着的燎炏,炙热逼人。

    我伸出右手,暖金色的光辉在掌心前出现,向那些棕红色的“伤口”流去,等我隔着水镜蹲下屏息查看时才发觉,那些不是伤口而是沾染的血迹。

    我松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手心想不是伤口也无妨,就当作为它洗去邪能与疲惫吧。

    暖金色流光化作羽毛将丹鸟环绕,翩跹掠过那些血痕后丹鸟身上又焕发光彩。

    就像冬季我偶然在山间遇上的柿红,在雪中耀眼又让人感觉温暖。

    羽毛化作云母珠光消散,丹鸟向我微微颔首。

    它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目光倒是落在了我身后还在熟睡的云昱身上。

    随后,它在我面前慢慢消散,无数飞羽涌向我身后,意味着燎炏回溯云昱。

    火焰在云昱身边出现,又慢慢融入他的体内。

    这一连贯的动作下来,云昱竟然毫无反应。

    我揉了揉自己的耳鳍,十分纳闷,怎么他这一觉睡得比山间石头缝里的鱼还要没有反应。

    “起来了,你的燎炏都回来了。”

    我大步上前,直接上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然而指腹传来他的体温让我心生不安。

    我收起了一脸嬉笑,他体温似乎不太对劲。

    初夏的午后在门口睡觉,还接受了燎炏回归的云昱,脸颊怎会这么凉?

    可以cao纵燎原的云昱,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体温还要比常人高一些。

    我直接伸出双手,依次将手心手背在他左右脸颊来回试探。

    最后确认自己没有误判,云昱此时体温确实不正常。

    我暗叫不妙,不知云昱此时具体状况如何,赶紧盘膝在云昱面前坐下,全神贯注地运力。

    淡金色的光辉随着自己均匀呼吸,自全身慢慢流淌散发,不一会儿,金光就把我与云昱全部收纳其中。

    云昱此时困于朦胧灰霾间,脚下踩着血水,除开浑身阴寒,他并无其他感受。

    这样的噩梦他已不知梦到了多少次,这样朦胧灰霾的境地内,总会有不同年岁的自己在面前闪过。

    转身之间,云昱看见曾经垂髫年岁的自己从面前走过,这时的自己正惶恐于双手上骤然出现的燎炏;这也是云昱第一次知晓自己会“自燃”,自己能在火焰中毫发无损。

    云昱穿过了眼前垂髫年龄的过往,年幼的自己立刻消逝在身边。

    穿过这一个记忆,尽管云昱不知应该去往何方,但他还是未停下脚步,在灰霾中缓缓前行。

    没过多久,云昱还遇见了第一次拜见奎相的记忆。

    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上下打量不足五岁的云昱,称想见见燎炏。

    当时的云昱胆怯又后怕地伸出了右手,燎炏在他的掌心攒动,火光肆意,连日光都黯然失色。

    也就是那日,云昱拜奎相为亚父,奎相还问自己想不想坐上父王的王座,受万民敬仰。

    云昱也还记得,面对奎相的疑问,当时的自己心思单纯,心里所想的只是希望可以离开破败落寞的禁宫。

    他想见到自己的父王问他:为何那么爱自己的母妃,但如此恨自己?

    照顾云昱又服侍过母妃的宫人总对他说他很像母妃,人言爱屋及乌,自己怎么就不被父王重视喜爱?

    随着云昱走过春夏秋冬,看过太多故事,他方才理解,什么是触景生情因爱生恨。

    那些古典中记载的美好,多数是对于是脱离现实的幻影泡沫。

    现在的云昱,更倾向于相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论是为功名还是为情谊,归根结底都离不开利。

    收回思绪,云昱伸出手想拍拍当初还在惧怕燎原的自己,却在碰到幻影的一刻被拉入了另外的场景;奎相对跪在他面前的云昱恨铁不成钢,不禁呵斥:“诛心,恨心,是你的必经之路。”

    这是到了七岁,亚父扔给自己短刀,让自己杀了一直陪伴左右练功朝夕相伴的隐士。

    他站在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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