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第1/1页)
“2点了!!!” “怎么还没回来?” “我要出去找他,你在这里等,日出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就带他们就跟随大家一起走,我会沿着大路赶上你们” “这个水壶你带去” “嗯” 钟成煌的mama看着自己的孩子,瞟了瞟一旁的钟平盛,她侧着躺下,枕着钟成煌的双肩包睡着了。 4点21分——“嘭!!!”市中心传来一声沉闷的炮响,听觉敏锐的队伍领头人猛的睁开眼,大多数人都还在睡梦中,他叫醒周边的拥护者对他们说“叫醒他们,动静不能太大,市中心应该是E联会先遣队的人,准备动身,悄悄的” 4点24分,大多数人都被叫醒了,队伍里的大人们在安静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叫醒孩子们,要让他们多休息会,有些孩子被大人的动静吵醒,乖乖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许是被周围安静的气氛感染,也或许是他们早已习惯,钟平盛没有醒来,他察觉到了大人们的动静,他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他想着不管怎样临走前哥哥都会叫醒他,他多睡会没事的,他半睁着的眼睛再次闭上,他多年后回想起来会无比后悔这次的贪睡,他的一生因为这一举动而改变,他没有退路。 钟成煌的mama把双肩包给了钟成煌背,自己背着一个包,挎着3个水壶,一手拿着锅一手拿着爸爸的包,钟成煌想去叫醒钟平盛,被mama阻止了“我们跟大家去前面看看,爸爸和钟鼎哥哥等一下会过来接他赶上我们” “他们多久可以赶上来,我想和平盛哥一起跟大家去前面看看” “嘘!走了,别吵到平盛” 6点11分,钟平盛半睁着眼坐了起来,一小缕阳光翻过山头洒在钟平盛身边,刚睡醒迷糊了1分钟左右的他用手腕揉了揉眼睛,看向洒下光芒的那个山头,他转头便看到遍地黑乎乎的烧火痕迹,烧了一半的木柴夹杂着木炭遍地都是,他又用大臂擦了擦眼睛,他拿起挎包缓缓站起,杂乱的头发下是他那慌乱无措的眼神,他嘴巴微张,厚厚的嘴唇微颤,他原地转了一圈环视过四周后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他猛然跪下,他想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响,他那时候只是想多睡会,为什么没人叫醒他,他睁大眼睛看着焦黑的地面。 “那人怎么回事?” “应该是难民队里的” “被故意丢在这里了?” “看样子是,要考虑一下是否带入温室呢” “蛟,你上去跟他搭个话,他的生死由你定夺” 钟平盛把头望向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就那样呆滞的看着他。 “你几岁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钟平盛大声脱口而出:“16岁,我今年16岁我叫钟平盛你们是来找我回队的吗我家人都在里面我是被不小心落下的!”说完这些,钟平盛气喘吁吁满怀期待的看着“蛟”。 蛟大声说道“我不是队里的人,你遇事不够冷静,因此不够理智,困境中看见人就把自己的所有消息说出,把所有人都看做是可以救你的人,你真蠢啊,所以……你不是我要找的人,还有,你不是被不小心落下的,你是被故意丢下的,你活不了多久的,我也不会救你,你可以求我在这里了结了你,这样会轻松不少”。外号“蛟”的育植者拔出腰间长刀准备杀了眼前这个少年,钟平盛猛的起脚抓着挎包拔腿就跑,蛟没有追上去,其他育植者也走了出来站在蛟的身边,看着初升的太阳下那个拼命奔跑的少年 “你心软了,你话说一半时就该拔刀,那样无论如何他都跑不了” “我想看他听到我说的话后会摆出怎样的表情,很可惜他还是那副呆滞的面孔,这也是我想杀他的原因” “他不跑了,他在看着我们,好凌厉的眼神,或许应该把他带走的” “带一个回去就够了,温室困不住这种人” 其他育植者一同望着那个少年,他的外套还在原地,蛟捡起地上的外套,把那把直刃长刀连着腰带一起从腰间摘下伫立在地上,把那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们转身离去,全身被绑在木板车车板上且嘴里塞着一团沾满血迹的擦刀布的钟鼎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他都听到了,他知道钟成煌的mama讨厌钟平盛,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爸也会丢下钟平盛,他想起身但是挣脱不了身上的绳子,那些育植者在走出这座城市后开始细细端详起钟鼎来,他们看到了钟鼎脸上的泪痕
“你带着你的弟弟在逃难?” “他还有爸爸mama和另一个弟弟,昨晚他亲口说的,你记性真差” “看来你失踪后你的爸爸mama带着另外一个弟弟走了,把那个钟……什么来着…平盛,给丢下了,你真是好不幸啊,我不会去关心你的家庭背景,但被我们这些育植者选中是没有办法的事呢!” “不要去影响“植苗”的情绪,这会让他更抗拒” “我们只是负责把他们带到温室去,其他的与我们无关吧?也就只有你对此这么上心了,真蠢” “……” “……” “……” “……” “我容忍你是为了黎明的未来” “那真的是非常的伟大呢”。 钟平盛看着他们走到绿化带的另一侧然后消失不见,他在原地呆了约莫1小时,这一切结束后无力感再次袭来,他好饿,他这几天吃的东西凑一起都不够一顿饱,他很累,明明昨晚睡的很香,他拖着沉重的双腿谨慎小心的回到刚才发生那一切的地方,他看着那把伫在地面上的直刃刀,是仿唐刀,没有刀鞘,刀镡上有个简易的卡扣和腰带上的卡扣相搭配来固定这把刀,钟平盛抓住刀柄,用尽全身力气都没拔出来,他看到地上有一面是金黄,一面是黑里透点红的东西,他爬近一看,是烤地瓜的皮,他一开始只是捏起一块地瓜片然后舔舐金黄的那一面,过一会他直接抓起地上的地瓜皮整片就往嘴里塞,烤焦的带着炭灰的地瓜皮让他感到干渴,他强迫自己咽下去,他喉咙跟冒烟了一样,水壶都被带走了,他只有一个装满枯草的挎包,一块石英手表和一个mp3,他没有耳机,这个mp3也不能外放,都是“大消失”前的产物,手表是他爸给他买的,mp3是他表哥送他的,一股困意袭来,钟平盛忍着口渴原地躺下睡去,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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