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斗罗世界摸鱼_第九十四章 人鬼殊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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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人鬼殊途 (第1/4页)

    天色暗下来后,郭晔独自走到湖岸。

    晦暝的夜中,泛着蓝的湖水拍击岸边的条石,动作轻柔,卷起一股股泡沫。海神岛在冷风中只剩个朦胧的影子,招来几只硕大的水鸟,幽灵般在湖面上游荡。

    从随身书包中取出一沓草纸,上面涂了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符号,杂乱无章。与树叶放在一处,用手一搓便燃起了火。

    等到火焰爬满表面,他奋力一掷,一团橘红在空中划出光亮的弧线,随即被幽暗难测的水浪吞没。

    做完这一切后,他坐在岸边的条石上,久久凝望墨色的水面出神。这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此时此刻的心情,却一直埋在他内心身处。

    解星弈来过又走了,郭晔来过又走了,他们留下的除了灰烬,或许还有些别的事物。

    海神湖占据学院大半面积,史莱克万年历史,不知湖底又埋藏过多少秘密。

    那天夜晚,史莱克城下了今年最后一场雪,或许因为煤烟过多的缘故,这场雪落到地上呈灰白色,很脏。大片黑色的云团汇聚在城市上空,翻来覆去,胡搅蛮缠,你争我夺,最终不堪重负,将雪花和尘埃铺天盖地洒下来。

    史莱克城顿时混沌一片,狼狈不堪。蒙上脏雪后,仿佛盖了一层沸腾的泥浆,浑浊而又凶险难测。

    一阵冷森森的风掠过树林,雪很重,残枝败叶纷纷断裂。

    老话说得好,天洒黄动刀枪,地蒙尘走人狼。

    ……

    曹盈遇袭那个晚上,是牛二第一个动的手。当女孩走过预设的伏击地点时,没人敢主动上前,仿佛不知所措,想直起身,又想原地不动,直到她走过他们身旁。

    牛二是率先动起来的,蒙住头在后脑打一棍,是惯用伎俩,粗暴但有效。第一棍打偏了,落在肩膀上,曹盈猛地一个趔趄,身子僵硬,似乎在消化其中的滋味和感受,随后的反击将他打倒。

    但是更多的棍棒,更勇猛,更准确地击中了她。牛二清楚地记得,铁棍落在头顶,袋子表面多出一抹血渍,曹盈又一次僵住,最终无奈倒下。

    第一下卑怯而猥琐,却引导出之后的勇猛和残暴。

    天上浓云密布,凶险无比,牛二挣扎着起身,低吼着加入施暴者的队伍。当棍棒落在人体上的震颤传到掌心时,就像鲨鱼闻到血腥,宣泄着心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一开始的犹豫,到后面的不可收拾,若不是被人及时叫停,他们会将她活活打死。

    那人的要求是,将她扔在距学院不远处,晚间无人但白日无处可躲。他们照做了,曹盈被扯着足踝拖行,头颅在高低不平的石板路上磕着,一下,两下……

    临了,牛二擦干手上沾染的血迹,抬头看了眼天空,浓云密布,隐隐感到一种无名的压力逼迫过来。

    回到家时,灯火已经熄了,桌上摆着凉粥,他的心震颤一下,被直觉般的恐惧紧紧抓住,如同巨大的阴影正接近这间院子,而院子是他的家。

    他有能力保护这个家吗?

    他必须保护。

    月底那天晚上,牛二在院子里拾到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约他去一个地方。

    ……

    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洗佛爷,这种小事,在城里微不足道。

    艳妆浓抹的姐儿,在街面上招摇过市,引来几个佛爷的调笑追逐。姐儿不慌不忙,将他们引到路口,那里戳着两个横眉立目的顽主。

    佛爷们被洗个干净,一个嘴里不干净的,被赏了几个耳光,挨了一脚。事情本来应当到此为止,但双方撂下的几句硬话却引发了后续。

    “你们厉害,行!有种的别走,我找人来收拾你们。”

    挨了打的佛爷捂着腮帮子,含糊地放着话。rou烂嘴不烂,吃软饭拉硬屎,是混混们的习惯,对于拉出来的屎,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要找就快点,爷们儿等着。”

    “你们留个万儿!”

    “他叫张三,我是李四,你记好了。”说话的顽主是个精壮小伙,身上有股子虎气。

    听见这两个名字,佛爷们似乎吃了一惊,彼此交换几个眼色,分散着跑开了。

    张三李四微笑着,似乎挺受用。

    佛爷们一个向北,去酒吧街附近找孙家兄弟;另几个沿大街向南猛跑,沿途招呼遇见的顽主;最后一个没走多久便转了回来,摽在两个人身后,远远监视着。

    一阵子没出门,张三李四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已经被盯住了。令人称奇的是,两人真的在路口等了一阵,约两柱香的时间,他们进了街边的小吃店,一人吃了一份炸果子,聊了会天。

    从小吃店出来后,他们察觉到有人在不远处盯着,已经不是先前挨揍的小佛爷了,而是十几个虎背熊腰的汉子。

    街对面,也聚拢起一帮顽主,不怀好意地注视他们。

    两人表面不动声色,径直朝南走去,一句话也没说。走出几百米,身后跟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有些紧张,立在路边,顽主们也停住脚步,没有立时扑上来。

    张三李四再次停下来时,气氛已经愈发紧张,不断有新的顽主加入这个群体,距离也越逼越近,几乎要贴到他们身后。

    原本应该过一座桥的,两人已经没法往前走了。桥头,十几条汉子手持凶器堵住去路,为首一人眯着两眼,伸出手臂,指向桥边背风的岔路。有个头戴大檐帽的小子立在边上,个不高,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眉目。

    岔路前方的僻静处,坐着一个人,是常利。他的手里,握着三根锈红色的铁棍。

    ……

    “你们中间,是谁先下的手?站出来说话。”

    常利的声音阴沉而凶狠。

    顽主们非常客气,将看热闹的行人请走,大宝和安子守在路口,清出一片不大不小的空间。他们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强撑着立直,维护最后的脸面。

    “谁第一个下的手,站出来。”

    无人动作。

    “我再说一次,”常利慢条斯理道,“先下手的自己站出来。你们有胆对一个女孩子下那么重的手,为什么没胆站出来,回答我的问题?”

    天气依旧很冷,他的声音像寒流,将每个人冻成一团,心里却是燥热的。

    还是没人说话,只有李四拼命抑制牙齿打战的声音。

    “不敢站出来也可以,你们可以走,离开这,回到家里。不过,你们已经犯了规矩,之后也不会有人对你们讲规矩。”

    “你们的家会永无宁日,家人会被接连不断地欺负、sao扰,无论老人还是孩童,只要他们在这座城里一天。这一切是因为你们面对一个孩子时的残忍、怯懦和无耻,一旦走出去,便是永远丢弃身为人的尊严。”

    “你们走吧。”

    大宝和安子让开一条路,那戴帽子的小子似要说话,强行忍住了。

    三个人都没动,就在气氛凝重得可以杀人时,牛二走了出来。

    “你先下的手?”

    “我先下的手!”

    咣当一声,三根铁棍扔在他们脚下。

    “你们,把它拿起来,就像那天一样。”

    看见自己凶器被扔在地上,张三和李四红了眼睛,扑上去争抢着,像两条饿疯的野犬在猎食什么。他们不顾掌心被表面的毛刺磨破,拼命握着带着锈红色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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