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蓝鸢_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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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第1/2页)

    二

    不出意外,潘越又迟到了,他火急火燎地冲进教室,教室里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班主任用惊异的眼神打量了他,眼睛瞪得像两个乒乓球。“潘越!你说你干嘛去了?你这一身,弄得像个刺猬一样,你要当野人吗?”

    同学们听到班主任调侃的话,齐刷刷地哄笑起来。

    潘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眼球左转转右转转,大概半分钟后他才慢吞吞地说:“我在来的路上怕迟到,跑太快,所以掉荒田里去了。”

    班主任白了他一眼说:“下次再迟到就请家长。下去!”

    潘越像条被训的狗一样,垂头丧气地走向座位,屁股还没坐下去,他就偷偷地对着同桌挤眉弄眼地做起鬼脸来。

    同桌一边帮他拔粘了满身的草籽,一边忍不住偷笑着问:“你这粘的是什么啊?挺扎手的。”

    潘越回答说那是草籽,叫做鬼针草,接着问同桌笑什么,同桌说:“我在笑她对你的形容太形象了,确实,确实像只刺猬!不愧是语文老师,嘻嘻嘻!”

    同桌问潘越为什么搞成这样,潘越说他的模型飞机可以飞了,不过只飞了五分钟就掉下来了,要是能够找到,他一定能把它改进好,一定可以做成功。潘越邀同桌放学和他一起去田里找模型飞机,同桌爽快地答应了。

    放学以后,潘越拉着同桌去找飞机。两个人一头钻进杂草齐人高的荒田里,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潘越挠着自己的脑袋说:“我分明眼看着它往这边飞,然后掉了下来。”

    同桌看了看潘越,潘越也看了看同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笑得肚子都痛了,直接躺倒在草丛里。原来他俩身上都沾满了草籽,两个人变成两只大刺猬。

    潘岳喜欢从仰卧的角度看天空,最好飘着几朵云,蓝天映衬下,几朵白云素净美好,微风吹着草丛簌簌地响,在潘越听来,就是一首首美妙的音乐。

    两个人直到寻到日落无果,只好悻悻地从草里走出来。他们一路说笑着一路往回走,潘岳突然停下脚步,同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阳光反射下一个白色的白点飞过田野上空。

    “那是我的飞机。”潘岳拔腿就跑,他抬头眼看着飞机脚下不停地飞奔打算去追那架飞机。

    蓝天白云下,一个白衣少年正在路边奔跑着,追逐着天空中飞行的一个小白点。

    同桌跟了上去,两个人跑到一处房子旁,看着飞机飞进了一处院子,院子被一道钢条结构的镂空大铁门锁住了,潘岳正准备翻墙,一只大金毛狗突然冲出来,隔着大铁门向他们狂吠。

    “小五你这么霸道,他们比你小,你就不能让让他们?”

    一个女生出现在院子里,她的个子很高,差不多1.7米,瘦长健美,穿着一条蓝白色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毛衣,扎着马尾。

    同桌看了潘岳一眼嘴里嘟囔着说:“嗯,你看,被人家骂了吧。”

    潘岳翘了翘嘴巴说:“果然是一母同胞,嘴巴都这么恶毒,见人就吠。”

    同桌听到潘越这么一说,生怕被那个女生听到了,到时候发生矛盾就不好收拾了。他捂住潘越的嘴小声说:“嘘,你小声点吧,是你要翻人家围墙,你还敢呛回去?”

    这时,潘岳的眼光落在了女孩儿手里。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潘岳自己的飞机模型。

    “同学,你的飞机是哪里捡来的?”潘岳提高了嗓门问。

    女孩理都没理他,把狗换回去进了屋。

    潘越又气又无奈,抓着头往院子里东张西望。

    这院子很大,能建两个篮球场。从铁门看进去满院子都是各种树木花卉,尤其在靠房子的一角种了一颗硕大的月季花,花藤爬满了半个院子的围墙,还爬上房子,一直延伸到二楼的窗口去。这个季节正是月季花开的时候,繁花似锦,热烈得像一团舞动的火焰,蝴蝶和蜜蜂在花丛里举办着盛会,嘤嘤嗡嗡,像是教室里一大群人的读书声,好不热闹。

    同桌透过铁门的空隙看进去,张着嘴巴,呆呆地看了好久才回过头来说:“天哪!这院子太美了!她家估计很有钱!”

    潘越心里也是对这院子很喜欢,觉得能用惊艳来形容,但他就是嘴硬不说。他把脸转到一边寻思着怎么能要回自己的飞机模型,那可是他花了半年设计收集各种配件做出来的,全是自己的心血。

    潘岳守在门口不肯走,天也快黑了,同桌劝了好半天潘岳才肯回去。

    潘岳回到家以后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要回自己的飞机模型,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来到学校,隔壁班的杨爱红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叫潘越。他走出来问什么事,杨爱红想着贼一样,悄悄跟他说:“听说学校刚开了一个艺术班,可以学音乐、美术,最重要的是下午不用上文化课。”杨爱红说完得意兮兮地笑着。

    “所以呢?”潘岳问。

    “所以我们一起去报名啊,一起去参加,又可以唱歌又不用上课,哈哈。”杨爱红说。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潘岳满脸不屑地回答他。显然他丢了飞机心情一直没好。

    “我不是说一定要去,我们就是去看看,对头就加入,不对头就溜。”看得出来杨爱红很想参加,可潘岳完全没意向。他不再理会杨爱红,转身回了教室。

    下午放了学,杨爱红在教室门口等着潘岳,一出教室,攀越就被一把抓出人群,杨爱红锁着他的脖子,一边说一边拽,潘岳被他软磨硬泡地拉着去了。

    那是一处陈旧的宿舍区,房子前是一排粗壮的修过树冠的法国梧桐,它们在这个季节正散发着浓郁的独有的树油的气味,轻微时有些清香,浓重时就有一种流浪猫身上的味道,潘越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

    长得最丑的那棵树,样子像一条死掉的扭曲的蛇,还被斩断了尾巴。那棵树后,是一个宿舍套间。

    房间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客厅不大,容下二十来人,前提是得像坐公交车一样挤着。客厅的一角是一架老旧的钢琴,钢琴的左边靠窗的墙下是一排虎纹的沙发,沙发上是一扇窗,沙发前是一个回烽炉。

    钢琴上有一块已经认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琴布,钢琴前摆着一张琴凳,琴凳上的皮已经脱落了,露出一些黄褐色的海绵。

    一个女老师走进来坐在琴凳上,身高中等,有些肥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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