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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身份两重天 (第4/4页)
家四处云游,也不知道什么日子才能回来啊” 夏花心有所痛,她等得起,可娘等不起了,她转过头又问道:“古大夫,我娘她怎么样了?” 古大夫垂下了布满皱纹的眼睑,动了动胡子,颇是为难的叹了一声:“这要看你娘的造化了,今日我把了她的脉象,约摸着还能挺个大半年吧。” “可是我看我娘近日都不大咳了……”夏花心内特别难受,却也不甘娘真的只能挺个大半年,她正要再问古大夫,抬眼就瞧见一个人,一个让她连看也不想看到的人。 “哈,夏姑娘,早啊怎么又碰到你了。”卿如尘不知何时已从对面走了过来,依旧穿着那件破成条缕的蓝道袍,只是这次这道袍更加破,露出了大片的胸膛,腰里还别着那个脏兮兮的拂尘,两只脚上也只剩了一只鞋子,微黄的脸上还带着几条伤痕,看着很像是被人指甲抓的。 夏花一听见他的声音有些发怵,正打算挥鞭快跑,卿如尘已一下跳到马车前头,苦着一张脸对着夏花指控道:“夏姑娘,说起来我弄成这样也怪你,都怪你昨晚不肯跟我回去做莲花团子给我吃,我实在想念那团子的味道就叫那个臭丫头做,那个臭丫头不仅不做,还追着我打了一顿,到现在,这架才打完,我脸也花了,衣服也扯烂了,鞋子也少了一只……” 夏花吐了一口气,扬起手里的鞭子道:“我管你什么样,你赶紧让开,我还要给去镇上抓……” 夏花话没完,就见马车里的古大夫赤溜一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蹭蹭蹭的风一般的跑到卿如尘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不由分说,先磕了几个大大的响头。 夏花只觉得莫名其妙,呆怔怔的盯着卿如尘,卿如尘好似根本没看见一头满头霜华的老者在给他磕头似的,拿手轻轻摸了摸唇角边一长条带血的伤痕,皱着眉头“咝”了一声。 卿如尘对着夏花道:“夏姑娘,你瞧瞧我伤的,怎么着也该给我个安慰,走走走,还抓什么药啊,这会子我正好还没吃早饭哩,你给我做莲花团子去,你如果不肯去白水庵,我去你家也行,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夏花嘴里的滚字还没出口,就听到古大夫喊了一句:“师父啊我可见到你老人家了。” 夏花瞠目结舌,手里握着的细牛皮编的马鞭一滑,从手里掉落下来,就连她自己也差点没控制住的从马车上跌落下来。 师父?卿如尘就是古大夫的师父?怎么可能,这个整天啰里叭嗦叽叽歪歪的牛鼻子臭道士就是古大夫口里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她一时实在接受不过来这天悬地隔身份的转变。 前一刻,她还不知道这让人盼得望眼欲穿的神医究竟身在何方。 后一刻,这神医就大喇喇的站在她面前。 她还不敢相信的看着卿如尘,又问将头俯在卿如尘脚下的古大夫,颤抖着牙齿问道:“古大夫,这就是你的师父,你嘴里的神医?” 她很紧张,唯恐古大夫给了个否的答案。 古大夫微微直起身来,回了头冲着夏花招招手儿道:“丫头,这就是我师父,你一直盼着的神医,还不赶紧拜见他老人家。” “啊?”卿如尘立刻两眼放光,视线总算落到了古大夫头顶,伸手就扶起古大夫带着激动的神情道,“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师父,徒儿刚说拜见你老人家。” “不是不是,前一句。”卿如尘急切而有些不耐。 “你一直盼着的神医。”古大夫苍老的脸上全是激动,激动每一条皱纹里都要开出花来,三年了,他已经整整三年没见到师父了,不想突然就遇见了,他简直喜的无所不已。 卿如尘哪管古大夫激不激动,转眸望着夏花,一袭月牙白的素衣映入眼中,晨曦下夏花雪白的脸上泛着淡淡金色的光芒,无端的叫他想起雪山之巅百年才能盛开一次的圣雪莲花。 他的身子微微僵住,只瞬间,他已恢复如常,脸上带着惯有的温柔笑意,就连声音也温柔让人想融化其中,他张一张嘴,甚是亲切的软着嗓子喊了她一声:“小花朵。”他还特意在花字上面停顿片刻。 这一声小花朵,叫夏花浑身起一阵鸡皮疙瘩,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两下:“卿观主,叫我夏花就好。” “不好,还是小花朵好听些,这样又亲切又与众不同,我从来都不知道小花朵你这样天天盼着我。”他顿一下,眉心一蹙又道,“不好,不好还是不好,小花朵,你以后不要叫我卿观主,这样太生分了,叫我卿卿就行,这样听着亲切些。” 夏花额上已冒出层层黑线,卿如尘见她一副犹疑的样子,将手中别的拂尘往夏花眼前一扬,灰尘在阳光中翩翩起舞,他柔着嗓子又补充道:“人在尘中,不是尘,尘在心中,化灰尘,若小花朵你不介意也可以把我化作你心中的一粒灰尘,我这个人一向很好说话的,你若实在不愿叫我卿卿,叫我尘尘也行,不过这尘尘可不是普通的尘,是停留在你心里永远也无法抹去的灰尘……” “那还是叫你卿如尘吧。”夏花打断。 卿如尘摇一摇拂尘,嘴巴微微一撇,摇摇头道:“不好不好,再不济叫我如如也行,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都不敢为难小花朵你,特意的弄了几个让小花朵你选,不过我最中意的还是卿卿……” “好吧,那我就唤你如如吧”夏花强忍住不耐,如今她可不能像从前一样对待他了,他可是神医,娘的性命就指着他了,为了娘,叫声如如也罢了。 谁知卿如尘又摇了摇头:“如如听着好像也不大好似的,像奴奴……我堂堂桃花观观主怎能让人叫奴奴,还是卿卿最好,我还是最中意卿卿,囔囔囔……小花朵,你听我慢慢给你道来哈,这卿字究竟好在哪里,卿字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来解释就是……” 夏花感觉自己快疯了,她就差点要捂上耳朵了,又见立在卿如尘身侧一脸恭顺的古大夫脸上始终带着一种崇敬的眸光看着卿如尘,她简直要佩服这个古大夫了,是有多么好的耐心才能忍受卿如尘的这番语言荼毒。 夏花只盯着卿如尘不停张合的嘴唇,真恨不得将他这嘀嘀不休的嘴拿针缝上,她不由的咬了咬牙。 卿如尘的嘴忽然停了,呆了呆,偏着问道:“小花朵,你咬牙做什么?莫非是对我的话有异议,如果有异议,你可以跟我提啊,我这个一向都很好说话的……” 夏花摇摇手抽抽嘴角道:“我牙痒,想磨一磨。” 卿如尘立刻将手中的拂尘递给夏花道:“磨牙伤牙齿,若小花朵你实在痒痒的不行,就在我这根拂尘上磨。” “不用了,我不痒了。”夏花声音已经很冷。 “哦,不痒就好,那我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刚才我讲到哪儿了……”卿如尘略皱一皱鼻子。 古大夫恭敬万分的提醒道:“师父您老人家刚刚讲到卿是对人的一种敬称,也是一种亲昵之称。” “嗯。”卿如尘点了点头,“小花朵,我再继续给你解释啊,所谓卿卿就是……” “好吧,卿卿。”夏花终于是无奈一唤。 卿如尘满面伤痕的脸上立刻浮出温如春水的笑来:“小花朵,你终于被我说通了。” “卿如尘,我问你。” “错了,是卿卿。”卿如尘摇头。 “好吧,卿卿,我问你,你真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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