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大学考古_第267章:没有人比我更合适研究吐蕃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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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没有人比我更合适研究吐蕃史 (第2/4页)

的作用。

    再加上有一个法语科班出身又读法国史的室友,苏亦学法语,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至于德语,他也只是在背单词阶段。

    发音啥的,就先顾不上了。

    没有办法,想要看藏文梵文史料,就必须要学会德文,因为很多史料都是德国学者撰写的。

    苏亦想要像季羡林先生那样做到熟练掌握多门外语,估计很困难,短时间内也不需要,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

    他现在学的就是一点皮毛,就被许婉韵说成语言天赋,苏亦哪里敢应。

    对于语言学,他完全就是一窍不通。

    然后大家的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北大东语系,聊到于道泉先生,聊到中央民院。

    跑题太严重了。

    好在最后又拐回来了,大家都好奇,民院哪边有没有专门从事吐蕃史研究的学者。

    肯定是有的。

    但是谁,苏亦也不熟悉。

    他不熟悉,有人熟悉啊。

    比如姚华山,就说,“中央民院这边我不是很熟悉,但是我们西北民院,我就认识黄奋生教授,当初我们兰大恢复历史系,还聘请黄教授给我们授课,他对吐蕃史应该是有研究的。”

    听到这位先生的名字,苏亦的脑海突然就浮现出一本书《藏族史略》,瞬间,可以对号入座了。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教过姚华山。

    所以之前马世昌说姚华山对吐蕃实史有研究,并不是说说而已。

    说到学者,话题又拐回到著作。

    实际上,著作这个方面,没啥好说的,八十年代事前,国内的学者都没几本著作,不是学者们水平有限,而是时代限制。

    大量的著作出版,还是要等八十年代以后,可以说这个年代的著作出版,呈现出来一个井喷状态。

    比如上面提及的《贤者喜宴》也是八十年代以后国内才有出版,而黄奋生先生的《藏族史略》也是同年出版的。

    十年间压抑的学术热情,开始迸发出来。

    因此,现在能够引用的文献,其实很有限。

    苏亦也满是苦恼,“我能找的文献也不多,藏文版史料根本就没有办法引用,因为看不懂,而汉文版的,也只有《新唐书·吐蕃传》以及《资治通鉴》两本。”

    听到他在倒苦水,众人都笑了。

    许婉韵又说道,“那继续说回朗达玛灭佛的事件吧,我也好奇,你都有什么样的研究。”

    苏亦说,“婉韵姐,咱们是不是跑题了,我研究的明明是唐卡艺术历史,吐蕃史以及朗达玛灭佛都是顺带的。”

    许婉韵笑,“没事,学术讨论嘛,就当读书分享会了。”

    这么说也行,苏亦也不局限于什么主题。

    “那我就先从朗达玛这个名字说起吧,在《新唐书》里面,朗达玛被成为‘达磨’。”

    “有这个说法?”众人好奇。

    苏亦点头,“原文应该是‘赞普立几三十年。死。以弟达磨嗣。’陈寅恪先生还批注说,这里面说的赞普指可黎可足,即彝泰赞普,也就是大家所说的赤祖德赞,还有史料把他成为热巴坚,也翻译成热巴巾,都是音译,反正各种各样的称号,很乱。”

    许婉韵忍不住了,“你说了那么多,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达玛前面还多一个朗呢。”

    苏亦笑,“婉韵姐,别急嘛!”

    实际上,他就是故意等许婉韵这么问的,不然干巴巴的讲述,多没意思。

    “达玛之所以称为朗达玛,也是有原因的,‘达玛’一词源于梵文音译,原意为‘法’或‘佛经’,而‘朗’意思就是牛,直接翻译过来的话,就是很牛的佛法!”

    噗嗤!

    许婉韵绷不住了,“哪有人这样翻译的。”

    苏亦点头,“是的,敦煌藏经洞早期的藏文文献《赞普祈愿文》就称其为‘乌依冬丹’,翻译过来就是‘小而坚稳’的意思。”

    这玩意要是前世,就有人说开车了。

    然而,从语言学的角度去理解的话,就是排行老么,却能稳坐赞普之位的意思。

    “那么他跟牛有什么关系呢?”

    许婉韵是一个很好的捧哏,继续把苏亦拉回主题。

    苏亦解释,“其实,朗达玛就是贬称,意思就是一个由牛转世的魔王。所以也被人后人戏称为牛魔王,反正牛魔王转世的传说,在藏地很流传。甚至还有学者考证《西游记》的牛魔王是不是以朗达玛为原型的。”

    噗嗤!

    许婉韵忍俊不禁,“哪个学者,那么无聊啊。”

    苏亦笑,“哪有无聊啊,陈寅恪先生都写过《玄奘弟子故事之演变》呢。”

    “哈哈哈哈!”

    姚华山跟马世昌都忍不住笑起来了。

    有时候吧,学者其实就是这么无聊。

    扯了一些题外话。

    大家回归正题。

    “跑题了,还是聊朗达玛灭佛的事情吧。苏亦你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

    马世昌临时客串主持人,继续控场。

    朗达玛灭佛,后世不少史学家都做出了考证分析。

    各种分析,都说得挺有道理的。

    甚至,还学者质疑,人家朗达玛根本就不是灭佛,因为有史料记载,朗达玛打击佛教势力的措施,未见得像后世教法史料描述一般呈现毁灭性的后果,用“抑佛”或“禁佛”来描述比较恰当。

    苏亦不去纠结这段历史。

    如果想要研究这段历史的话,王森先生的《XZ佛教发展史略》、刘立千先生的《印藏佛教史》、黄奋生先生的《藏族史略》、石硕先生的《吐蕃政教关系史》、薛宗正先生的《吐蕃王国的兴衰》、东嘎·洛桑赤列《论XZ****制度》等大作,都将朗达玛的举动冠以“灭佛”之名。

    有时间,都可以翻看。

    那么现在嘛,资料不多。

    却也不是一点都没有。

    “我前几天看了民族所王森先生的《关于XZ佛教史的十篇资料》,他在书中就对朗达玛灭佛做了相关的论述。”

    “《关于XZ佛教史的十篇资料》,这书你去哪里找到的?咱们图书馆有吗?”

    苏亦点头,“是民族所出版的初稿,跟咱们的讲义差不多,都是内部资料,仅供参考,不过咱们北大图书馆恰好收录。”

    前世,苏亦就看过王森先生的《XZ佛教发展史略》,这书就是在《关于XZ佛教史的十篇资料》初稿的基础上修订的,直到1987年正式出版,改名为《XZ佛教发展史略》,前世,写论文的时候,找资料的时候,苏亦粗略看过这本书。

    实际上,王森跟于道泉先生一样,都是当年北大东语系的教授,然后一同调任民院组建民语系,都是国内有名的藏学家。

    不过跟于道泉先生不一样,王森先生后面又调任民族所。

    如果未来,苏亦还深入研究藏传佛教考古,说不定就有机会继续跟这些老先生打交代了。

    就好像他在故宫,能够认识到刘北汜以及朱家溍两位先生一样,只要有心,以他北大历史系研究生的名头,肯定有机会结实这些老先生。

    前世,读博研究民族考古,没少看民族史相关著作,然而,关于藏传佛教历史,却没啥研究。

    因此,以苏亦有限的学识,他就不去质疑朗达玛灭佛事件了。

    按照王森先生的说法,对方必定是灭佛。

    然而,不管对方是灭佛,禁佛或者是抑佛,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佛教动摇了统治的根本。

    稍微有点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佛富必定国穷。

    为何如此,也不需要苏亦去论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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