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骗子也是一个受害者 (第1/1页)

    余警站在楼梯转弯处，看见叶姹和邢医生借助叶姹手机微弱的光亮沿楼梯向他走来。他想躲避，躲避只能走到楼上去，如果让邢医生发现，那会使邢医生对他的反感增加口舌。他想不如正面站出来向他们解释，告诉邢医生是为了他的安全才在这里埋伏。正举棋不定，刚刚爬进来的位于楼梯转弯处的窗子突然敞开了，一个口衔刀子的人爬上来。

    邢医生看见黑暗里，一个人的上半身出现在窗框中，看见了闪烁着夺命凉气的刀子，惊恐地叫起来。

    余警站的位置几乎面对持刀人，已经别无选择，他铆足劲向那人的胸膛就是一拳。持刀人消失了，传来落入游泳池里的落水的声音。

    余警向就要拐弯走到自己面前的叶姹和邢医生喊：“不要害怕，我是余警！”

    叶姹和邢医生听到是余警的声音，放开胆子走上楼梯。余警正要陪邢医生去拿手机向小区值班室打电话，看见窗外一个人影跳入游泳池里，与落水的歹徒扭打起来，接着，又一个身影跃入池中参与擒贼。

    邢医生壮起胆来，依靠窗台支撑住颤抖的身体，可能他感到真正安全了，失态地拍着双手大声叫起好来。

    余警却忙着去找游泳池边的电灯开关，打开灯为擒贼提供方便。

    后院灯光大开，游泳池里发生的事情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经过一阵激烈的搏斗，三个人渐渐平息下来，有一个人已经爬上水池。现在，池中只有两个人了，另一个上岸的人蹲在池边休息。水中的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头从水中提出来，问他：“回答我，认识邢医生吗？”

    谋杀者看来已经体力不支，说话声音也高不起来了，承认说：“认识。”

    余警从窗户跳出窗外，来到池边，参与讯问谋杀者：“邢医生认识你吗？”

    谋杀者不想回答，支支吾吾故意不说清楚。

    这时传来叶姹极度兴奋要求把谋杀者的头再按进水里的叫声。擒贼者把谋杀者的头按进水里，接着又提出水面，严厉要求他必须回答问题。

    谋杀者被淹没一次，体力就下降一次，他不愿再受罪了，回答说：“应该不认识。”

    余警蹲下身子，再问他：“谁叫你来行凶的？”

    谋杀者又不想说出真情了，头靠在水池边，拖延不言。

    叶姹再次叫喊起来：“再让他喝两口呀!”

    擒贼人又把谋杀者按入水中，又提出来，这次可能真正瓦解了谋杀人的意志，他一边吐水一边说：“饶了我吧，我全告诉你们，叫我来杀邢医生的是癌症康复医院他的两个合伙老板。”

    余警又问：“什么条件？”

    谋杀者不再抗拒，痛痛快快地回答说：“杀死邢医生，给我钱，今世不再见他们。”

    余警的脑海里还不十分清晰的框架明晰了，他只有最后一个小小的问题需要证实了，他问谋杀者：“按照计划，今晚怎么行动？”

    谋杀者已有气无力，说话十分困难，断断续续地说：“他们叫我杀了邢医生，然后……，看到……有人来，有一个带着刀子的姓朱的老头来了后，我再离开。”

    余警不需要谋杀者说下去了，谋杀者并不一定知道谋杀邢医生的真正原因。现在，余警完全可以为大家说清楚了，他站起来对着大伙说：“两个想钱想疯了的人，找到一个根本不懂治疗癌症的人，合伙成立了一家地下医院。骗钱的事实已经形成，被骗的群众纷纷找上门来要钱，甚至报告了公安局。怎么办？为了不蹲班房还要保住辛辛苦苦骗到手中的不义之财，两个钱疯子决定推出他们三人中所谓能根治癌症的一个同伙，也就是嫁三人之祸于一人之身。这个不幸被选中的人正是被捧为从西山穷村里走出来的名医邢医生。谋杀者一方面让他回到人少景美的老家西山休息；一方面雇好凶手跟随，杀人灭口。然后，又为了让杀手能够顺利脱身，找到了一个只认识邢医生不认识两个钱疯子的受害者，告诉他，邢医生现在就住在西山，约他今晚带上凶器来邢医生的家里要钱。这个人姓朱，还没到场，让他来干什么？让他到现场是为了搅局，也是想达到两个目的，一个是掩护杀手逃跑，一个是从受害者的角度控诉邢医生，达到扰乱视听，推责自保，牺牲一个安全两个的目的。”

    余警的推想说完了，邢医生肯定听懂了，因为传来沉闷的一声响声，原来并不知道自己被暗算的邢医生，也一脸无辜地来到了水池边。他听完余警的推论，再也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瘫坐在水池边的草地上。

    邢医生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可能吗？可能吗？他们是我的结盟兄弟！”

    雨还在下，楼房里的灯不知是谁全打开了。

    有人从别墅里招呼，叫雨中的人到屋里去。

    余警和叶姹跟随扭押犯人的一帮人回到楼内客厅。他俩一进屋就惊呆了，不知什么时候，别墅里进来了这么多人，不仅保安公司的李总、曾见过的老的和年轻的管理员站在客厅里，混杂在五六个穿警服的人中，还有叶爸爸和余爸爸也站在人群里。

    叶姹总是嘴快过余警，她先表示出惊奇：“你们都来了？”

    余警的父亲也看见了他们，爽朗地笑起来：“瞧这丫头，是不是吓傻了？”

    他们的笑声感染了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余警和叶姹身上，原来，叶姹急于来西山只补画了半边脸，余警则身穿一身极不协调的瘦衣服，两人站在一起滑稽又可笑，大家越看越笑起来。

    正在大家放声大笑时，一个猛汉举着一把尺长的刀闯进门来，他是来要钱的老朱。叶姹迎过去让他把刀收起来，给他解释，老朱一句也不让叶姹讲，而是非常激动地向大家诉说：“我是受害者！我要邢骗子还我的钱！”

    可能看见保安公司李总穿的是制服，他大声喝止了激动的老朱，向他解释：“你受害是你偏信野大夫，今晚又差点被利用为谋杀者掩盖谋杀真相。”

    这时从被警察看押的地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邢医生叹了一口气说：“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余警借机终于可以出一口对邢医生的窝心之气了，轻蔑地说：“对。他们是让你当了一回骗钱的工具，当然不会让你分享到手的脏钱！你终于明白了？你就是一个受害者！同时，你也是一个罪犯！”

    叶姹指着那个鼓胀着肚子的谋杀者说：“这也是一个糊糊涂涂的受害者！”

    谋杀者听到后一怔，从嘴里大口大口地喷吐起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