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夷寇临城 (第2/2页)
了,这小流氓就好象真读过书似的。 更奇怪的是,自己才回答了他的问题,这孩子就跟被人施了定身法咒似的,顿那儿一动不动了,光是潸然垂泪。真够有趣的,为啥听到中平年号就那么大反应啊?他跟中平这俩字儿有仇吗?少年人本就好奇心旺盛,当下正想反问一句,小家伙你为啥要哭,突然间,只听一声暴喝:“拿下了!” 阿飞正在那儿自伤自怨,恨不能当场一头撞死呢——总比一辈子吃野菜然后不定哪天就在战乱中横死要强——突然就被人扳住了胳膊,直往地上就按。他年纪小,力气也小,当场就跪下了,略一偏头,就见隔壁老王也被人按倒在地,按他的两人,穿着打扮跟门口的老兵差不太多。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先前询问的那位少年喝道:“汝等何人,为何拿下这两人?” 只听喝嚷“拿下了”的那人回答说:“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才传来的消息,东夷大举入寇,攻破了浑弥县,正要往这边来。这两个昨晚进的城,看似不似汉人,料想定是夷人的探子。” “我不是东夷,我是汉人啊!”隔壁老王嘶叫起来。 阿飞没有叫,他脑袋里正在急速旋转,反复盘算——“东汉,东夷……东汉还有什么东夷,又不是商周……” 突然间,《三国志·魏书》最后一卷的标题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乌丸鲜卑东夷传”……我靠,老子不会穿成了个棒子吧! 汉魏之际的东夷,是指东北地区和朝鲜半岛,这儿有扶余、濊貊、高句丽、三韩等等外族居住,其中三韩就是后来棒子国民的直系先祖,而濊貊、高句丽等等可以算是棒子跟中国东北民族共有的旁系先祖。
当然,此时此刻不是想这些事儿的时候,恐怕再多想个十分之一秒,脑袋就立码搬家了。于是阿飞也赶紧喊起来:“我们不是东夷的探子,我们是县里张老爷的佃户啊,找张老爷一问便知。” “哪位张老爷?大名为何?”问话的是那位少年公子。 “是县尊的族兄弟,叫张、张……”阿飞真希望隔壁老王跟他说过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而不是捕风捉影,更不是随口吹牛。 “正好,”那少年对按着阿飞和老王的土兵说道,“某也正要去拜会县尊,且押着他们一起往县衙去吧。” 这个什么邯县规模很小,也就一条大街,所以没几步路就到了县衙。那少年先掏出张名刺递进去,时候不大,就见一名官员衫偏冠斜地奔出门来,一把拉住少年的胳膊:“时公子,你怎么还在敝县啊?快走,快走!” 少年挣脱了官员的手,后退半步,深深一揖:“县尊因何如此狼狈?可是为了东夷入寇之事么?” 那官员想必就是县长了,只见他满脸的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啊是啊,消息才刚传来,派、派去郡中求救的快马也才离去……只怕缓不济急,不待郡兵大合,敝县已成齑粉矣!” “县尊不必担忧,我家在县中的货栈,还有二十名丁壮,愿助县尊守城,”那少年——时公子——安慰县长说,“但不知高县尉何在?县中尚有多少兵马?” “高、高县尉……”县长狠狠地一咬牙,“才有寇来的传报,他便骑了快马,说要亲自往郡中去求救,这混蛋……县中土兵不足百数,可是听说攻破浑弥的夷寇漫山遍野,足有十余万众啊!” 时公子一撇嘴:“只怕尽搜夷中,男女全都上阵,也没有十万之众,此必虚报无疑。既然县尉不在,请县尊将城守之任委于时某,时某定为县尊守住此城。” “你、你……”县长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时公子。 “夷寇专为抢掠,未必便会深入,而即便深入我境,恐怕郡兵来救,也不敢专心攻城,只须挫其锐气,自然退去,”时公子说着话,“当”的一声,将腰间长剑拔出鞘来,“某虽未冠,七岁便始习武,等闲三五个夷兵还近不了身。县尊若是不允时某守城,那便随时某弃城而去吧,只恐难免见敌先逃之罪……” “这、这个,某定然是不敢逃的……” “不守不逃,难道县尊已存着殉国之念了么?” “殉、殉、殉、殉、殉国!”刹那间,县长一张脸白得跟戏台上的曹cao似的。 大概为了安县长的心神,时公子突然收起长剑,改言其它——“适才兵士于城中获此二人,他们声称乃是令弟的佃户,不知令弟何在,可能出来一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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