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血zigong_第四十三章 流川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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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流川枫 (第1/1页)

    一开始说到肖遇年时,我就讲过一句话,我和张之虞同时与一个男人陷入桃色新闻,肖遇年不是第一次,从小到大,和她闹过多少矛盾,一会好一会坏,真的数不清了。

    不过那次是最严重的一次。

    记得那是99年,初三,为了学校高中部篮球队的一个我们暗地里叫他流川枫(当时流川枫的风头简直可以和四大天王相比,真是时光飞逝啊)的阳光男孩,脸也板过,吵也吵过,甚至断交信也写了(当时真的很琼瑶啊),三四个月相互不讲一句话。

    回忆起来,是张之虞一见钟情的。豆蔻少女春心萌动,偷偷写了一张字条,塞在人家扔在篮球架子下的书包里。大约三四天,已经读高三的那个男孩,正从一楼的卫生间拎着裤腰出来,跟我们撞上了,他问我,你叫张之虞?我脸颊guntang,估计又是直接红到脖子根。暖宝宝的潜力从那时候就有了。

    我讲不出话,只是猛摇头,连忙把张之虞推到前面,指指她,是、是她。

    流川枫的面色陡然一变,随手从脏兮兮的裤袋里,掏出那张纸条,一把塞到张之虞的手里,冷冰冰地讲,下不为例。

    返回教室的时候,张之虞竭力控制,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哗哗流淌。一下课她连书包也没拿就闪人了。假还是我帮忙她请的。放学后,我一方面送书包给她,一方面也想安慰她,小破孩,其实根本不懂安慰人,就学着书里写的:好像天下男人全死绝了,有什么好神奇的。

    张之虞破涕为笑,恩,下次我们再碰着他,眼皮也不抬,抬眼皮是小狗!

    好几个星期,不要讲课余到cao场,如果不是尿憋得急,我们连教室门都不出,相当傻X得靠着这个来回避流川枫。还别说在那个傻X的年纪,这种决心真起了作用,关于流川枫的故事,如风中落叶,淡出了我们的生活。

    世事难料这句俗话,就是那个时候学会的。

    期末考试前的五六天吧,张之虞来那个,肚子痛,请假在家休息(她痛经一直到现在都没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也没看好,今年春节我看着她疼的死去活来,实在是……岔了岔了)。她一休息,我就成了孤家寡人,跑去图书馆看书。

    奇巧,一到图书馆就流川枫也在(他人高,很显眼),靠,青春萌动的我忍不住瞄他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我。这下晕了,我只好去翻借书卡,更尴尬的是忙中出错,借书卡还掉在地上。

    他走过来,放一本书在我面前,轻声讲,111页,说罢转身就走。

    那个下午,那张纸条,那个写得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浪漫的话语,我一辈子都记得。“这111,太像你们叫我的那个川字,不是吗?我想成为你的朋友,晚上7:00,徐家汇公园烟囱下见,不见不散。”

    那时候还P事不懂的我一下子傻了。大家知道初中的女生吧,就是那种情窦初开,整天幻想着有一个白马王子骑着白马来到自己面前的阶段。感谢琼瑶女士为我们的想象力开发作出的贡献。

    那么,流川枫够不够白马?够!高中篮球队主力,球技出色,天生阳光到灼人眼球,追他的女生可以用班排计算。够不够王子?也够!他家条件很好,初中的时候就全身的阿达耐克,这个概念想必八零后都还记忆犹新吧——那时初中生眼中的阿达耐克,摆到现在的我们,至少也是个G-STAR,Superme的档次。

    我矛盾啊。说没感觉,那是自己抽自己耳光;可假如我去见他,他和我怎么样了,张之虞会不会发疯,还真难说。

    那,我只有还他的纸条,拒绝他。

    公园的圆柱纪念碑,是原来座落此地的一家工厂烟囱改造的。地灯泛出的光,使圆柱很柔和却明亮,因为毗邻肇嘉浜路,车水马龙,这地方绿色葱郁,却噪音蛮高。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我把纸条往他手里一塞,还给你。

    他有点傻眼,为什么?这人皮倒厚,学生早恋是全社会关注,并且多是反对声音的一个热点问题,他这样聪明的男生会不知道?我不从社会角度分析,只从友谊出发,告诉他,张之虞。

    追着转身就走的我,他讲,不,这肯定不是你内心想法,否则,你根本不会来。

    我马上讲,怪吧,你是蛔虫吗?

    其实我自己都快坚持不住了……当时**的电影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革命烈士英勇就义的歌曲,荡气回肠,我铁了心了,一定要坚持住!

    流川枫跟着我,与我并排而行。可是,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讲什么好,一路就你偷觑我,我偷觑你。

    一直到东方商厦,我们班的肥婆李文霞迎面走来,怀里捧着一大罐薯片,大肆咀嚼。这小女子吨位大,脑子也大,看见我,只装作不认得,可是在与我擦肩而过的当口,她那双rou里眼,眨得跟蝴蝶翅膀不相上下。

    第二天早上,我嘴里含着没咽下的蛋饼,跑去隔壁弄堂张之虞家后门,喊她一道上学,她邻居阿婆告诉我,小雨啊,老早跑了。

    咦?走了?平时不是一直等我的嘛?

    一进教室,看见张之虞跟肥婆,还有几个八卦女生,凑在教室后面,叽叽嘎嘎不知道在讲什么,不时就弄出一阵痴笑。放下书包,我走到张之虞面前,问她,阿三(这绰号由头以后再说),怎么不等我?

    她朝我翻翻白眼,别转面孔,又去参加痴笑大合唱。我瞥一眼肥婆,她站在黑板前面,抖着大象腿,嗨嗨,听说过吗,有一个老好笑老好笑的笑话?旁人起哄她,讲啊,讲啊!

    她得意洋洋地抑扬顿挫起来,一年级偷,二年级贼,三年级女生没人陪,四年级帅哥一大堆,五年级情书满天飞,六年级鸳鸯一对对!众八卦齐声喊,一对对!一对对!

    然后就是三个月,张之虞这傻大姐硬是没理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册那,我为你做出这么大牺牲,你不信我的,去信那个肥婆!还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吗!只能说你傻张之虞!你要断交对吧,你别后悔!

    我就是这么在心里默念,每次忍不住要妥协了,我就忍住,忍住。

    流川枫大学没考好,家里面为他办了去澳大利亚留学。临走之前,同窗好友为他饯行,他特地在学校门口等我放学,郑重其事地邀请我,参加那场有些伤感的聚会。

    当我出现在饯行会上,张之虞已经融入饯行会气氛中。流川枫举起斟满的酒杯(当时感觉忒豪迈忒男人了),不无伤感地讲,我去那边,不知道猴年马月回来了,所以,我希望在自己走时不留遗憾,从前因为我幼稚,给别人带了的不愉快,今天当场化解,好吗?

    “好!”在场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酒杯就上去敬酒,可我知道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我站在这边,张之虞站在那边,两人面面相觑。我听到一个声音说,过去吧,过去吧,屁大点事儿,人家都要飞了,还搞什么搞;看得出她也想过来,可两个人还真世界没,像的一塌糊涂,死活就是扯不下脸皮。

    流川枫过来了。

    那天,显得十分成熟的他,友好地拥着张之虞的肩胛,过到我身旁,我不愿意一个小小的误会,延续到我离开之后,张之虞,那趟徐家汇公园的事情真相是,刘晓枫来还我这个,他说着,从衣袋里面,掏出了皱皱巴巴的纸条,问张之虞,你相信吗?如果相信,你们就拥抱一下。

    张之虞被他挽着肩,早就激动得快疯了,只好把我当流川枫狠命一抱,差点把我勒死。

    ……

    直到下班,我才发现,午餐后的一个下午,自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做,很多时间都送给了章正鸣。因为,从头不痛开始,尽管我强迫自己,但还是把持不住地偷偷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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