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图鉴_第八章 秦淮寻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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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秦淮寻欢 (第2/2页)

计划接下来要做的是探寻关于齐东靳氏的信息,追查父亲当年意外失踪的真相。可是茫茫一座齐东城从哪里下手呢?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即便留有蛛丝马迹,但物转星移还能残留多少痕印呢?

    王婉莹见陆离愁云惨淡,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关心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陆离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身世之谜的来龙去脉全盘托给眼前这个尚处于相识阶段的女子,况且要说给她听,也不知道该从哪一段开始,他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她吧。

    “没有。”

    “那我们去庙里拜拜菩萨吧,或许能解决你的烦心事呢。”王婉莹知道陆离是言不由衷,他这副眉蹙不展的样子绝对有忧心之事。

    “好啊。”陆离心里盘算着回去做足准备后独自再来一趟齐东,今日就当专程来拜祭母亲了。

    二人到寺庙还了农具,走进大雄宝殿朝拜佛像。二人跪在佛像金身案前双手合十,内心澄澈,伏身叩拜,各自默默祷告了心中所忧所愿。

    拜完佛二人要走出庙门的时候,被庙里的一个僧人喊住了,说主持传话想见一下来客,陆离和王婉莹只好又折返回来。因为寺庙戒律严明,内院不入女客,王婉莹被留在大雄宝殿,陆离随僧人前去会见主持。

    醴泉寺的主持是一位白眉白须的期颐老人,低眉颔首,宝相庄严。

    “大师唤我前来不知有何事?”陆离虔诚地做了一个合掌礼拜会这位主持高僧。

    主持微笑着看着陆离,语态超然的说:“我听弟子说寺后坟茔来了祭客,又听说他进了寺庙,便想见见。”

    “大师知道孤坟主人的事迹?!”听主持提到母亲的坟茔,突然激动起来。

    “不知。”大师颔首微笑望着陆离,“这坟茔在这荒了二十年,若不是寺院僧人年年祭扫,恐早就坍圮了,现在终于来了祭客,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陆离有些失望,但还是对寺院表示了谢意。

    “大师,我能向您打听点事情吗?”

    “施主请讲。”

    “您听说过齐东靳氏的靳伟东吗?”

    “靳伟东施主曾布施过本寺,他为人乐善好施,在齐东地界享有一时盛名。”主持高僧虽然已是百岁高龄,但他依旧唇齿清晰,精神矍铄。

    陆离一听主持知道靳伟东其人,心中的愁云尽皆散去。“听说他是明朝崇祯皇帝的四儿子朱慈炤的后人?”

    “他不是。”主持灿灿一笑。

    主持的答案令陆离有些意外,他心中疑云四起,“世传齐东靳氏是朱慈炤的后人,一些考古发现也都证实了。”

    “齐东靳氏是朱慈炤的后人,也不是他的后人,但靳伟东一定不是他的后人。”

    陆离一时理解不了主持的话,觉得他像是在给自己讲禅,心里有点懵。

    “朱慈炤逃难至此,化名姓白非姓靳,后来被官府发现,一家三代皆被处死。”主持见陆离不解,就讲出了原为。

    “这么说齐东靳氏是朱慈炤后人的传闻是假的了?”陆离觉得被历史学家考证过的事情应该不会有假。

    “朱慈炤一家被灭口,外嫁靳氏的女儿却幸免于难,但自古以来女儿不是传人的传统也就使得这一脉不能算作他的后人。”不论陆离怎生表现,主持语速始终不紧不慢,神态淡然。

    “靳伟东即便不算做朱慈炤后人,那也是有关系的咯。”陆离心想既然靳氏这一脉算是朱慈炤女儿的后人,也可以勉强说是他的后人了。

    “靳伟东不是朱慈炤后人,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陆离愕然。

    “靳伟东施主本不是齐东人士,三十多年前,他寻根问祖至此,自认做齐东皇姑靳氏一脉,也就是朱慈炤女儿的后人。为了显示自己的正统性,他重修靳氏祠堂,复建在黄河决堤灾祸中坍塌的魁星楼,并恩善地方,得到了齐东各界的普遍赞誉。”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贪图名利?”主持所述的靳伟东这些行为令陆离有些想不通。

    主持摇摇头,也表示不解。

    “那他有没有可能是皇姑靳氏一脉在很早之前流落他乡的支裔呢?”

    “绝对不是,”主持给了陆离明确答案,“皇姑靳氏一脉因朱慈炤身份泄露满门被杀,对于身份之事甚为谨慎,在整个清朝时期,为了避免树大招风,一直是单脉相传,女不外嫁,所以不可能有旁系宗亲。”

    “那清朝灭亡之后呢,这一百多年可保不齐会有旁系产生。”陆离还是没有放弃追寻靳伟东身份之事。

    “没有旁系产生,我就是皇姑靳氏最后一脉。”

    “啊?”陆离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那您有没有听说《青田图鉴》?”

    “未曾听说。”

    陆离心神彻底凌乱了。

    出于礼节以及尊重,陆离临走前将围绕《青田图鉴》发生的一系列离奇怪事讲给了主持,主持听完,提起案子上的毛笔写了一首偈子给陆离:

    百恩百仇百繁乱,一花一叶一循环。

    往复轮回空如是,如实不空有因缘。

    一般如空空是空,不空亦空还一般。

    诸相非相如来现,如露如电如是观。

    和陆离会合后,王婉莹善解人意地没去问他去这么长时间所为何事,但陆离也照顾她的感受,拿“主持想见见坟茔祭客”这一托词避重就轻地解释了过去。

    从醴泉寺出来,王婉莹被庙门前的无花果树吸引,停驻在树下抻颈游目观察树上的果实,走出几步的我回头瞥见夕阳西下,树影斑驳,丽人娇憨,一句多年前背诵的古文忽然涌入脑海:

    “吾妻死,室坏不修。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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