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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自作孽,不可活 (第2/2页)
这声音轰隆如雷鸣,远远的传到了东岭县,以至于东岭县的学生和百姓都听到了动静。 但距离还是太远了,他们听不清辽东军具体在欢呼什么。但观他们这么亢奋的模样,众人心中隐隐有了期待,也有了揣测 很快,颉利完衡的死讯,也传到这里。 不说这些学生和百姓闻讯后,狂喜的披头散发在街面上拥抱欢呼,且说现如今,大帐中诸人经过商定,还是决定一边休养生息,一边坐山观虎斗。 是的,任谁猜想都知道,鞑子内部接下来会有一番龙争虎斗。 二皇子是控制住了大营,但他威信有限,又是个断了手的残废,且上位手段也非常不光彩。不说那些大将会不会投在他帐下,只说如今还存活的大皇子和五皇子,肯定不会对他举手投降,跪地称臣。 鞑子内部怕是还有好一场动乱。 他们肯定是顾不上辽东军了。 辽东军也没必要在此时过去掺一脚。 等他们彼此削弱实力不好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如今且静静的等待着,时刻准备做那只捡便宜的渔翁。 接下来果然如众人所料,鞑子内部彻底乱起来。 鞑子也撤兵了。 剩余的总数十五万人马,听说有五万被二皇子掌控,另有四万在大皇子手下,五皇子年岁最小,加上他上边有几个骁勇的兄长压制,能力不得施展,所以支持他的人马最少,仅有三万。 三兄弟手中掌控的兵力相差不大,要想彻底压倒对方,必定需要援手。那么剩余的游弋在外的三万人马,就是他们竭力争取的,那一根用来压垮亲兄弟的稻草。 可惜,统领这三万军马的将军被人鼓动的心大了,也觉得是不是可以争个可汗之位当当? 有可能坐上高位如臂指使,谁还愿意做奴才被人差遣啊? 于是,这位将军也成了争抢汗位的一员,鞑子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 鞑子内部打的火热,无人顾忌颉利完衡的尸体还没有下葬一事。 如今是七月,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即便草原的热度比京城逊色许多,但也足有三十度。 尸体在这样的天气是放不住的,很快颉利完衡所住的大帐就发出阵阵腐臭气息。又过了两日,他的尸身上生出了蛆虫。 众人忙着争权夺利,忙着更进一步,以至于颉利完衡的尸体在大帐中停放了一个月,才在一场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的晚上,被雨水冲到了地上。 而此时,那已经是一具骷髅。 有辽东军打扫战场到了这里,看到那王帐上的标志,才反应过来这具骷髅,许就是早年可止小儿夜啼,害的河州民不聊生,以一人之力威压大齐几十年的颉利可汗。 可惜啊可惜,人死了连个尸骨都无人收,只能任凭雨水冲刷,任凭太阳暴晒。 但这怪的了谁?自作孽罢了。 两个打扫战场的士兵愤愤的在骸骨上吐了两口唾沫,最后将打扫来的牲畜粪便直接倒在尸骨上。 颉利完衡恶名远扬,他轮回转世后,也是恶臭盈身! 又两月,鞑子内的纷乱还没停止。但五皇子以及早先那位“叛乱”的将军,已经率先出局。 如今剩余的只有二皇子和大皇子。 一人断了手,但母亲强势,颇有威信。一人本就骁勇,手下也吸引来不少能人。 两人一时谁也打不服谁,鞑子由此分裂为东西两部。兄弟俩分别称可汗。但为了争夺水草丰美的地盘,也为了压服住另一方,双方间常有战争发生。 及至几年后,这种状态仍没有改变。 如今,已不需要大齐特意关注鞑子,鞑子东西两方就彼此消磨对方的实力,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无人知道。但旁观的大齐,不会让他们再有统一的机会。 话说回当下,因为鞑子的事情已成定局,对河州也构不成威胁,徐二郎便从东岭县回了知州府。 长安长平诸人却还留在东岭县,他们甚至还想往边境走一趟。 如今那边没那么乱了,他们想去就去,至于到了边境后会如何,徐二郎默默想了想这些学生们看见满地残尸断骸后惊吓的面无人色、恶心呕吐的模样,觉得画面挺好的,他很乐意看到。 徐二郎丢下侄儿回府,长安长平在外野了半个多月后,面色憔悴惨白的回了河州府城。 他们脚步踉跄,走路像是在飘。瞳孔急剧收缩,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受了大惊吓。 瑾娘之前就听徐二郎说过,他们去了边境。她当时就在心里疑惑,做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 战场都没打扫干净呢,现在去只能看见满地的尸体。如今天气热,那边味道不好闻就算了,关键是蛆虫等物在尸骸上蠕动,那画面想想就吐了。 他们不避讳那些地方就罢了,还想去看看……呵,以为热闹是那么好看的?天真! 瑾娘心中早已经想到几个孩子的惨状,可惨到这个程度,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瑾娘嘴上硬气的说他们自作孽,不可活,但动作上却很诚实的让人赶紧把长乐唤来。 她担心他们之后会留下心理阴影,又担心整天惊惧恐慌吃不下睡不着,他们身体会吃不消。 好在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几日来吃不好睡不好也没有大碍,身体也都健康的很。只是多少有些受惊,要喝几剂安神汤。 瑾娘听长乐如此一说就放心了,赶紧让下人煎药去。 她又打发了几个小子去沐浴。 他们大夏天的赶了许久的路回来,又因为受了惊吓无暇打理自己,现在他们身上满是汗臭味。 这种邋遢的模样在长平和宿征身上很正常,但是在长安几人身上就非常不正常。 尤其是放在魏庆耀身上,更不正常。 这皇孙公子可是有洁癖的,他也是几人中,仪容相对来说较为得体的一个。但是这模样比之他平时,还是差远了。 说来说去,也是怪他们自己个作死。 若不是他们兴致高涨的非得去前线,哪至于被吓成这个鬼样子。为了满足好奇心,受了这么一番罪,也不知道他们觉得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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