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_第八章 神都九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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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神都九宫 (第2/4页)

负无谓忧愁,徒增烦恼。

    毛裘这番话,听在荆天明耳中,更胜三道飓风,他心中久郁的心结,好似全被吹散,但这份舒畅眨眼即过,转瞬之间又复如坐愁城。

    毛裘翻身站起,拍拍身上泥草说道:走罢,小兄弟,我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法术高超,定然知晓你刚刚说的那……红青蛙?

    荆天明微笑起身,说道:是红冰蝉啦。

    毛裘吐吐舌头又笑了一阵,跟着口中吹出一阵哨响,一匹花驴闻声甩尾踱来,又舔又舐地与他好不亲热,毛裘指指驴子介绍着:荆兄弟这是忘儿,忘儿这是荆兄弟。

    忘儿,荆天明一笑,对那花驴说道,你是不是常常往东往西,才被人家取了这种名字呀?那忘儿似乎极通人性,见人家取笑它,居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张大鼻孔偷偷喷了两口气,仿佛回道:惭愧、惭愧。

    二人上了驴子径往巫山十二峰中的神女峰而去,越走山势越加陡峭,树海苍郁道路渐窄,那忘儿却走得极惯,往往在险峻山崖小树丛钟东一弯、西一拐;似乎认得路似的,毫不用毛裘指挥,脚下步伐又稳又快,上起坡来连大气也不喘一声,荆天明赞道:毛裘大哥,你这忘儿好得很呀。

    毛裘得意地拍拍忘儿,说道:山里的快捷方式只有它走得,咱们脚力不成,要是没有忘儿,走大路不转上两三天是到不了神都九宫的,我师父骑的那头老驴子叫没忘,我这小驴子叫忘儿,我们师徒两个忘儿没忘……毛裘兴起说个没完没了,荆天明却插口问道:神都九宫?毛裘大哥,你刚刚说神都九宫?

    毛裘也不介意被打岔,话题一转便即接口,又是洋洋洒洒一大篇,只听他说:是呀,没错。我便是神都九宫门人,我师父他老人家风朴子便是神都九宫的掌门人,乃是阴阳家一大宗师,今年已经一百零八岁啦。

    一百零八岁?荆天明难以置信地说。

    是呀,不过我师父活了这么久,可从来没下过山。毛裘又道。他老人家说山地下住的人老爱打打杀杀地不务正业,真是这样吗?唉,你既然从山下来,应该知道吧?荆兄弟,你说那山底下的人,真的就是满脑子想着要杀了别人吗?

    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问住了荆天明。从自己九岁离开咸阳宫殿,要杀自己的人何其多。但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己?除了秦王亲自下令之外,难道还会有其他答案?这么多年来,自己并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不愿去想而已。此时毛裘一提,思绪却自己排山倒海而来。

    毛裘见荆天明久久不开口,又道:荆兄弟,干嘛不说话?你不知道,我也不会怪你呀。对啦!你刚刚问我神都九宫?荆天明忙说:我是要问你可曾识得神医端木蓉?

    神医端木蓉?毛裘摇摇头道,没听说过。自从我十三岁那年投入师父门下,五年来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怎么?她是谁?我应该要知道吗?

    荆天明正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枉费你自称神都九宫门下弟子,怎地连自己师姐都不知道?

    荆天明和毛裘两人一愣,转头向后看去,一名年约四十的清瘦男子骑在另一头驴子上,头戴冠巾手摇羽扇,鼻窄唇薄,双目炯炯,显然也正往神都山上而去。

    师姐?谁是师姐?毛裘惊讶问道,师父就我一个徒弟,我哪来的师姐?

    风老前辈十年前绝意闭关修行,将门徒尽数遣去……中年男子看着毛裘微笑说道,没想到他劭高之年又收了这么个年轻的小徒弟,想来小兄弟是相当得他老人家欢心了,风朴子老前辈可好呀?

    多谢关心,师父他老人家很好。毛裘又问,阁下可是师父的旧识?不知尊姓大名,上得神都山来所为何事?

    中年男子作态地摇摇手中的羽扇,朗声说道:我乃秦国当朝国师,真人公羊御。至于我有什么事,待我上到神女峰面见风老前辈,自然会说。

    父……秦王不知什么时候请了个国师?荆天明心中一紧,但见对方显然不识得自己,略感安心,暗忖道,堂堂秦国国师,怎么也到了这神都山来?这其中必有古怪。当下内心惴惴,隐隐然觉得这公羊御来意不善。

    毛裘对人却无防范之心,只觉得这人对自己师门相当熟悉,感到有些奇怪,荆天明见他没了主意,说道:毛裘大哥,不如我们快点上山禀告你师父如何?

    毛裘点了点头,当下口中轻叱。两脚一夹,催促忘儿加快脚步。山道狭窄,公羊御无法超前,只得骑着驴子紧紧跟在后头。

    两头驴子一前一后踩着碎步向上攀爬,转过无数弯道终于来到神女峰顶,但见参天古木巍峨高耸,雾霭缭绕,毫不起眼的一座小木头房子坐落其中,屋前几块菜田种满青蔬以矮栅相围,不少鸡鸭鹅群正在里头四处走动,翻找着蚯蚓小虫。

    一个黄发垂地的小老头正满脸童趣地跟在这些鸡鸭鹅后头,挥舞着手中细长拐杖,口里轻声叱喝。毛裘下了驴子朝那老头跑了过去,口中喊道:师父!师父!有客人来啦。

    原来这个毫不起眼的老农,便是风朴子,荆天明瞪大了眼睛想到,这长发老人,便是端木姑姑的师父?他怎么也看不出眼前这个老人,跟今早自己问路的老农有何不同?这便是毛裘口中寿活一百零八岁,法术高强、神通广大的神都九宫掌门人?

    风朴子抬头看见公羊御,只是朝他叹了口气。待荆天明走近,却对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说道:毛裘,新交的小朋友很好呀。喂,小朋友,你来这里做什么?荆天明将来意一五一十地说了,风朴子听罢说道:原来你是来找失约蝉的?

    失约蝉?荆天明问道,不是叫做红冰蝉吗?

    风朴子答道:没错没错,这蝉比普通的蝉儿大上三倍,其色如血,虽是夏末初秋之物却其寒如冰,所以叫做红冰蝉。

    毛裘插嘴道:那怎地又叫做失约蝉?

    那是因为普通的蝉儿只在地下蛰居七年,便破土而出,寻找伴侣厮守一生;而这红冰蝉却要在地下幽居七十年,才破土,想这七十年间旦夕有危,真能飞上枝头遇上伴侣的能有几只?是以又叫做失约蝉。风朴子答道,连我久居在这神女峰中,也只看过一次。

    那便是端木姑姑得去的那一只了!荆天明闻言心中一凉,想到,若是如此,能找到这红冰蝉的机会,当真是渺茫了。正待再问,风朴子却抢先一步,莫名其妙地问荆天明道:小朋友,我问你,烧烫的石头该如何拿起?

    公羊御打从上得山来就一直受到冷落,不过他全不在意,只是拿着羽扇轻轻摇晃,这时听见风朴子这一问,却打起全副精神,站在毛裘旁边等着看荆天明如何回答。

    风朴子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使荆天明呆了一下,他看着地上石头,又瞧瞧风朴子沧桑的脸庞,想到毛裘所说春夏秋冬,四是有序,人力岂能胜天,自己虽不懂得五行盛衰之意,但觉心中不温不火不垢不病,温然答道:这还不简单,别理那烧烫的石头,等它自然放凉了,便可拿起。

    风朴子一听大喜,连连点头说好。一旁的公羊御却是微微一愣,原来这是道行高深的风朴子收徒之前,定然要问这个问题,以便考教徒弟天资,这公羊御当年也曾答过,却是说:用寒冰之水浇淋,便可拿起。风朴子嫌他天性暴戾,也就只教了他五行的功夫,至于那阴阳相生的大道却一字不提。

    毛裘拍手笑道:荆兄弟,怪不得你我一见如故,五年前我在山上砍柴巧遇师父,师父突然问我,我跟你的答案如出一辙。毛裘此言一出,公羊御脸色大变,想这毛裘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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