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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易水河 (第2/2页)
视人命如草芥。 作为大军前锋的杨可世和李孝忠两部人马在三月底就已经开到了边境,驻扎在了易水河南岸,隔着河水与对面的辽军相望,彼此都严密监视着对方的行动,只不过双方都有顾忌,谁也不敢轻易挑起战端。 辽人对于宋国背盟弃信的做法十分愤慨,但是现在山河破碎,内心惶惶,但除了一直不断地派出使者过来谴责宋军的行动,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种师道自从童贯到了高阳关,心怀就再也没有好过,幽州的辽军出于宋国背盟的愤怒,对于宋军的防范更胜于金军。在北方的长城一线,幽州的防御体系到处都是漏洞,也就是金人现在把主要的精力放在追击天祚帝身上,所以才一直没有对这一带动手。 现在老种坐在安肃军城以北自己的中军大帐里,手里拿着童贯亲手签署的命令,太阳xue表面的青筋跳动,脸上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通红。 “特么的,不准与辽人挑衅接战,把我们这十几万人千里迢迢调到这河北前线来,是来做什么?难道咱们是吃饱了没事干,专门跑到这河北宋辽边境来,专门游览一番?!”种师道愤怒地把手里的军令给扔到了地上。 闭上眼,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种师道眯缝着眼又看到在案下端坐的李岘,一副老神在在,不关我事的模样,心中的怒火顿时又腾地燃烧了起来:“你小子非要拧着走这西路涿州一线,现在可好,严禁在各军边境寻衅滋事,难道就整天这着干瞪眼看着?!” 李岘摇着脑袋,缓缓说道:“大帅,咱们都没跟辽人交过手,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战斗力如何,但在末将看来,对面的辽军绝不会弱于夏军。现在这情况也不错,双方明面上打不起来,但在底下咱们还是有些事可以做的。” “能做什么?童贯这厮现在一纸命令将大家的手脚绑得死死的,不得擅启边衅,老夫还能干什么出来?!” “嘿嘿,这不一定,这涿州和易州的守将是郭药师,他手上的常胜军原来被辽人称作怨军,大都是由招募的辽地汉民组成,这支部队不被辽人信任,很容易被招降。童太尉的军令里只说不准备我们擅自与辽人开战,就没有不许咱们进行劝降,如果能说服这郭药师投宋,燕京西南的屏障已失,这收复幽州城的大事就算是完成了一半。”李岘笑着说道,自从到了河北前线以后,他一直固执地坚持从涿州一线进军的目的也是如此。 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上,童贯虽然与幽州城内的耶律淳、耶律大石和萧干等方面一直进行着谈判,但却没有派人与郭药师取得联系,直到进入七月后,眼看着金军突破长城一线,辽人大势已去,这郭药师几乎是自己自动扯起了反旗,主动派人与刘延庆进行的联系。 这郭药师率部下数万人投宋,并没有谁的功劳在里面。 李岘的说法让种师道眼前一亮,现在的情况是那耶律大石和萧干两人率主力守在白沟河北岸,若是宋军渡河,难免会形成一场激战,但是若是成功招降了郭药师所部,足以改变目前伐辽的战略态势,在如此巨大的功劳面前,即使是老种也不能免俗。 这种事,成功固然是天大之喜,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反正双方早晚也是要打起来。 老种虽然生性谨慎,但要做这种事还是能很快就下定决心,他略微沉思了一下,这才睁开双眼看向李岘:“这事可以干,出了什么事有老夫顶着,就是不知如何派人过去?金人侦骑对易水一线监视得很严密,通行十分不易。”老种做起事来还是很有担当,现在唯一的难题是怎么把劝降的文书偷偷送到那涿州留守郭药师的手里。 “这一线大军云集,潜过去确实麻烦,只有从狼山那边绕过去,辽人背后的防备要松懈得多,这招降信并不一定非要送到郭药师手里,就是被他的手下看见也算是成功,就算是被辽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反正也会让他们更生嫌隙。”李岘想了想这才说道。 种师道做事倒也干脆,命人取出纸笔来很快就亲笔写出一封劝降信来。他原来是做文官的,年青时书读得不少,还坐过数年的通判,一篇文字倒也是一挥而就,将劝降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紧扣大义道德,随后又取出自己的大印,在信尾盖上了一封朱红的印记。反正辽人也分不清这都统制大印与童贯的宣抚使司大印的区别,信里的口气是以宋军总统帅的名义写的,最后的落款却是自己。 李岘看了内容后笑了笑也没吭声,在种师道盖过大印后,取过这封信来离开了中军大帐,这事需要他亲自交待下面的人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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