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_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红衣白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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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红衣白骨 (第2/5页)

血蝶,蝶翼间流淌着黑色的血,承载着与他异体双生的黑色命格。

    无需言语去求证什么。

    心中已然清明。

    那一刻,他清楚知晓自己掌心所握着的是什么。

    他更预知了,银河破暗,天明之际,他将会面临着什么。

    为苍生意愿而活?

    不。

    他只是想活得明白一些。

    同一个世界,黑白两心相隔,尽头是黑夜吞噬白昼,还是白昼代替永夜这个问题,他并不在意。

    决定正与邪的并非是手中的锋刃,而是在于执剑者的本心,他悄然打开了自己的命盘,握住了自己的命格,将那枚血蝶,卧心而藏,一体承双生。

    那夜,无人知晓。

    他成为了辟易以来,黑白共生的双生弑神者。

    在漫漫血云神尸之中,他斩下了自己一般的元魂与命格投入银河尽头的魔云之潮中。

    神说,银河云端的尽头,是真魔死后,不甘怨气所化的戾云潮海,诸神莫人之地。

    可又有谁知,那挥散不去的‘怨气’,却是一位名叫清越棠的女子,耗尽一生修来的真魔之躯,散成漫天血云,只为守护云端神殿中,那半数元魂。

    正如无祁邪所想,当夜,神帝便化去了他的记忆,并将那片云海,视为神族禁地。

    无人敢侵。

    天明日落。

    他仍是万众瞩目的帝子。

    她仍是被人遗忘的真魔。

    黑白仍旧泾渭分明,如同天边的地平线,清楚地将天与地划分完整。

    他继续自己的使命,继续在无昼时分,万家灯火明亮的长夜下,遥望那片血色的云海。

    要想瞒过众生之眼,必须先偏过自己的心。

    自藏半数元魂,他并未给自己留下任何东西,在父帝夺去他记忆的时候,他也并未反抗。

    他只留了一个疑惑给自己。

    神明的生命是漫长无期的,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无情无欲的帝子,会在深夜时分,火烧血云的相伴下,借着心中之惑,机械地镌刻着光阴卷轴。

    空苍的神灵,细细一笔一划之间,勾勒出了历史的山河,在一殿一卷之中,留下了繁浩的众生图录。

    记载着不为人知的神秘信息。

    云阶神宫,长生殿。

    不过是换了一处囚笼之地。

    他的一言一行皆为众生所愿,唯有镌刻光阴卷轴,是他唯一为自己意愿所行的一件事。

    终于,他等来了大荒兵魔叛乱。

    觅得一年只属于他的空白时期。

    一年平乱兵魔,在众神心中,这基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在诸神的视线中,只身独剑没入大荒,设下封天结界,无人能进,无魔能出,自然,无祁邪也就能够在不违背众生意愿,顺理成章的消失在这个世间一年。

    一年归期,二月光景,在不可窥视之境,无人知晓战况如何。

    曾有神预言,帝子会陨落于大荒混沌之境,神道消散无归期。

    亦有梦术师演算,帝子会延期而归,余魔难除,谏言神帝提前部署,以备兵魔余党破境而出,残存留世。

    可无人知晓,在二月之后,大荒混沌之境,早已不留一只活物。

    八月间,无祁邪去了一趟不渡生魂,不渡亡灵的冥海绝域。

    冥海无渡无边,无境之地,荒海藏山,当他来到无渡冥海之地,看见了八根填海山锁正将一具白骨之身以链锁连,本该与大地山脉融为一体,可那八根镇海山锁却有着绷断的痕迹,八根崩裂七根,唯有一根镇海山锁牢牢锁心。

    白骨rou身成灰,唯有一袭凋零红衣,覆于骨身之上,幽幽飘舞。

    骨躯之下,是一座浩瀚巨伟的鲜红大碑。

    碑体本色绝非本色,碑面之上的暗红污迹,是经年的鲜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涂抹绘画上去的血色咒纹。

    镇海山锁,以锁填海,海生山。

    无祁邪对于脚下那片大地的污秽冥邪的气息并不陌生。

    他淡淡地看了碑面之上凌乱的鲜血咒文,那些咒文皆为神域禁库之中所藏的古老秘咒,隐秘而强大,却也自损。

    咒文凌乱不堪,能够想象得到,在刻画这些咒文的同时,主人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折磨。

    而那具骸骨的双手,十指消磨,有着斑驳的痕迹。

    魔骨之躯,万古岁月都难以磨灭的存在。

    能够看出,这具骸骨的主人,穷其一生的经历,就耗费在了这尊古碑之上。

    无祁邪还发现,在那涂满发黑变暗的鲜血大碑上,有着一寸不被鲜血染脏的干净之地,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了两字。

    不是血咒,不是禁忌。

    只是单纯的两个字体,却不是七界之中任何一方领域的文字,更像是某种新生的圣文。

    那一寸碑境,总是比其他处要来得浅薄一些,仿佛有人日日夜夜用衣袖擦拭干净,用心地护着那一块地。

    无祁邪看着那块黑碑,如看一颗被世俗恶意浸泡发黑的心脏,唯独留下了那盛放两字的一寸净土之地。

    只是,荒凉境走,红颜枯骨。

    鲜血不染的净土,却是被黄沙后土覆盖得依旧脏污,连字迹都难以辨清。

    他上前,断去锁心的最后一根镇海山锁,脱下外袍,将那具枯骨包裹掩埋。

    曾孤高独寒于九重天上的储君帝子,却是在无人之境,席地坐在了尘埃里,他以衣袖一点一点地将古碑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就连那一寸藏字之地也耐心地擦拭干净。

    拭去最后一抹尘灰,观得那两字全貌。

    他的手指轻轻一颤,无祁邪从未觉得自己这一生,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像是尘世之中,不得超度的厉鬼。

    虽为帝子,却如微尘。

    鲜血拭去,尘沙游离。

    古碑之下,为鲜血所镇压的那群东西依然被碑意所镇压死死,唯有一人,从碑中世界,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额生独角的男人,这个被镇压数万年的邪物,看到坐于碑面一角的无祁邪,竟未露出半分敌意。

    他说,他叫青渊,是阴刹一族的王。

    他还说,他等他已经等了很久。

    隔着一座碑,两人交谈了很久。

    不,语气说是交谈,倒不如说是青渊在单方面的向他述说着久远的故事。

    无祁邪耐心听着,面容平静,唯有在听到某些时刻,那双漆黑墨渊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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