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百三十四昔日无穷垢敝笑,前尘难剪乱心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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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三十四昔日无穷垢敝笑,前尘难剪乱心缠 (第4/4页)

确将太尉奉作神柱!”

    中书舍人冯延鲁及异母兄弟冯延巳,也着人打探过,如今形势确是如此。

    李璟自会深思一番,这战捷后的大功臣,正得四方民心,此节骨眼上,不得不防,必要将此风头遏制。

    然李璟内心也自有计较,深知此中利弊,若过于打压,必得适得其反,这也是李景遂深思熟虑后,给出的同样建议。

    李景遂自然不是跟李枫过意不去,有意寻衅,他是以自己的立场来分析利害,目的还是为了皇室利益。

    李弘冀也是为了皇室利益,所以叔侄俩就存在了很大分歧。

    也可能是环境造就人,李弘冀相信眼见为实,而李景遂是未曾亲见,要防患未然。

    李弘冀回到王府,就呆在房间里,遣退下人,一个人拿着丹书铁契走来走去,一边看,一边犹疑不定,思量道:“他为什么要让我看见此物?故布此局,就是为了教我起疑,一查究竟,继而跟去清和园送死?可杀我未遂,事后我未提此事,他因何也未提此事?以他之能,不可能对我行踪毫无察觉,我既得丹书铁契,明白**,他必有所知,因何没有动静呢?”

    想了一会,他头皮发麻,喃喃念道:“三皇叔呀,三皇叔,你到底与他设了怎样的计谋,要害我李弘冀?”

    这‘他’是谁呢?萧从霄知道,就是杨澈,可萧从霄并不能确定李景遂是否真能脱得了干系。

    李弘冀早想到这一点了,是以同一天,萧从霄也按照他的计划安排,被接来了王府,李弘冀并没有把这件事如实相告,只说自己有件大事,日后需要萧居士帮忙,目前就请居士暂留王府之内。

    这天晚上,李景遂不请自入,专门就李枫之事和李弘冀详谈,他还是等不到燕王府设宴,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现下弘冀还是莫要与李太尉走得太近。”

    李弘冀似是不喜欢他说,就冷面与李景遂对案而坐,端起一杯茶,轻呡了一口,将话打断道:“三皇叔,我们就事论事!”

    李景遂也不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李枫目前正当得意之时,且又民心所向,他若真有异心,那可……”语气倏顿,沉吟了一会儿,续道:“外面传言,他一入江湖,杀人如麻,实与太尉身份不符。皇叔始终认为,此人虽非一定会存有争权夺势之心,但背地里手段凶残,回到唐境,就安分守己,常人容易被他表象迷惑!”

    李弘冀注定李景遂,静静地坐在那里少顷,却陡地侧首不看,目中精光暴射,咄咄问道:“侄儿且问三皇叔,假如侄儿要叱责瀛儿过失,三皇叔该当如何?”

    这瀛儿,自是李景遂的幕僚,也是最得其赏识的亲信。

    李景遂闻言当然一怔,呆了一呆反应过来,坚定道:“若果真有过错,皇叔绝不姑息!”

    李弘冀显然不信此话,问道:“三皇叔会怎么处置呢?”

    李景遂愣住,实不料得如此,想了一想,叹气道:“那就看他犯的是何过错了!”

    李弘冀扭头轻笑,不以为然道:“照此看来,三皇叔也同意凡事要讲事实,无中生有,的确不好!”

    他在想:有些事,自己倒有证据,可三皇叔现在这做法,教他实在想不透,怎么突然就以为自己着想为名?

    他与柳枫实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情义,李景遂见他性格怪癖,有些倨傲,猛然怒冲脑门,脱口道了一句:“此非彼!皇侄,姑息养jianian,可曾听说过?”

    “姑息养jianian?”李弘冀轻喃一句,冷笑中,也新仇旧恨一并涌来,猛地将手中杯掷地,摔个粉碎道:“如果李太尉是jianian贼,我们这个国家如今就已经不存在了,在萧然居那黑暗的密室里,侄儿也早就死了。”言罢,他又似沉浸其中,道:“没有人更能明白侄儿的心,当时他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们大唐在诋毁他,他完全可以与朱贼、与周室皇子荣联手,若是那样,除去侄儿,当易如反掌,然后神鬼不知地反攻我们大唐。可当别人预谋要杀侄儿的时候,他却几次将自身置于危境,并在那陷坑内,将少有的落足之地留出来给侄儿……”

    现在骂李枫,无异于是在变相骂他,他当然生气。

    李景遂听此,已知自己与李弘冀政见出入甚大,难以和睦,便愣在当地。

    李弘冀说得意兴渐起,就又重新拿来茶盏,走开两步,接着道:“他不是你的幕客,他与国家有用,那么他一片赤诚,为国家做了事,遭别人叱骂,他就应该也被我们杀死?太令人寒心了!”

    李景遂突然觉得他情绪激愤,一时竟无言以对,半响才道:“弘冀,你在袒护他!”

    李弘冀毫不否认,就轻轻地扬眉,口气一缓,却不相让道:“侄儿是在袒护他,然三皇叔又何尝不是在袒护你的幕客!”

    见李景遂沉默不语,他又道:“斩杀忠臣,日后怕是很难有人愿意为我们大唐效力,倘若再来一个恶贼犯境,不知还有谁愿主动奋勇杀敌呢?”

    李景遂听出弦外之音,来了兴致一般,呵呵笑道:“从民间招募嘛,我们大唐难道没有忠臣良将?”

    李弘冀闻言,面无多大喜色,搁下茶杯,淡淡道:“侄儿相信不乏忠臣良将,但是他们自问自身能力呢?”

    李景遂没有他气势优胜,突觉窒闷,默默地侧身,不再开口。

    李弘冀自顾自道:“有雄心有抱负者,多不胜数,可徒有志气,枉死敌人屠刀之下者,古往今来,也比比皆是,如此我大唐就有救了么?”

    李景遂已经不想再与他说下去,只觉得叔侄俩话语好不投机,就不答话。

    李弘冀最后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要用,我李弘冀就用有用之才,那些只会喊打喊杀,却无能力真正救国者,侄儿怕是只能给他们能力所及的报酬。”

    晚霞灿灿,又到了一天的黄昏时分,天绍青与苏乔终于赶到金陵。

    临近城门,苏乔下了马车,付了银子,车夫驱马而去。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惊唤:“青儿!”声音来自前方,然前方正是金陵城门。

    天绍青心中一震,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直让她愕住,忘了起步前行。

    同行的苏乔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城门不远处现出一行数人,都在朝这边张望,其中有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手捋发鬓,听到身侧几人唤的那声‘青儿’,立刻延视天绍青,很快就举步走了过来。

    她行走落落大方,穿着一身湛蓝色的长衣,肌肤雪白,整个似浑然一体,就好像蓝蓝的天需要白云衬托。

    她也无忸怩之态,虽然她那几个朋友多数姓天,能听青儿之名,她也知道那必是天绍青,曾经李太尉也这么唤那名字,可柳敏儿还是想与天绍青套套近乎,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柳敏儿的父亲呆在牢里,她也有自己的凄苦,可仍然愿意欢迎远方来的朋友。

    他们都是天绍轩的兄弟姐妹,其中有天绍琪与沈无星、还有燕千云夫妇,就连天绍志也与钟妙引相携同至,自然亦有天绍轩的夫人郑明飞。

    柳敏儿都把客人接到自己的家里,柳家地大宅多,京城也有歇脚宅院。

    柳敏儿并不知晓天家众人出动是为什么,即使她也有自己的烦恼,仍然很热情。

    刹那间,天绍青忽然很想走去前面,与哥哥jiejie叙叙家常,得到些家人在旁的温暖。

    可她犹豫了,他们怎会全都来到这里呢?难道这是金陵?

    苏乔得知他们原是一家人,就知道再也瞒不住了,于是回到柳府后,他并没有立即去找柳枫,而是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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