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百三十三惊心弭患独思梦,自去前事入乱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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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三十三惊心弭患独思梦,自去前事入乱途 (第1/6页)

    此起彼落的蹄声愈加狂野,更混合着萧萧马鸣,震的人耳膜都吃力不住,陡然,一声婴儿悲啼打破这阵聒耳的杂乱。

    兵戈交击竞相过往之中,不知是谁奔纵过急,还是因被砍翻之故,竟有个婴童被撂在塞荒,无人照看。

    李弘冀闻在耳里,似也有些震惊,他并未料到这孩童的父母是被朱室残兵打晕了,躺倒在草丛里,外看就像死去一般。

    他命唐兵反攻,委实不曾留意这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他以为活命的村民都去得远了,才敢下令,可厮杀一起,这批朱室残兵也逃,难免就有伤亡者。

    那只是暂时晕厥的村民,遇此便有少许被震醒,苏醒后眼见如此残杀,自然是拼命逃亡。

    天绍青也便因此被撞,话说天绍青是从市集那头迎面而来,正与这些人撞了个正着,被踩在地上,是意料当中。

    那间歇,别人都顾着逃,只有她不要命似的,一个劲儿往里面挤,见了人就问:“**打仗的地方在哪里?”

    有人行得匆忙,不愿理会,有人草草敷衍两句:“就在前面山腰,自己找吧!”

    还有人心好,拉住她的胳膊就道:“姑娘,不要上去了,上面杀的可惨了,快逃呀!”

    天绍青执拗,非要上山,那人便只好随手一指山径,告诉她道:“顺着这条路,直走就是了。”

    天绍青本不识路途,起先在市集上听到许多人聚集市头嚎哭,一打听,才知道都是亲人被朱兵捉走。

    正好又碰到从正阳关逃奔至此的路人,都在议论朱唐两兵厮战之事,言辞凿凿地道:“都杀了一整夜了,一直杀到今个儿日中,至今两方主帅还是难分胜负,看来这一次,朱军的头目不好对付呀!”

    天绍青何等聪明,加上早先端木静对她已有示警,言及柳枫此次的敌人功力高强,她略一思索,便知究竟。

    八成是柳枫追贼首领期间,朱兵败亡,但首领尚未脱难,这些残兵为了要挟柳枫,饶过自己主帅,才有此举。

    朱军虽然一盘散沙,但说不得也有忠诚者。

    天绍青自个儿联系前后,心中惶惶,左右放心柳枫不下,就着人指路,当时也正有一些人担忧家人,便抄着耕田器物,一涌上山,预备营救亲眷。

    天绍青便混在他们当中,临走时,也未与在市集买药的苏乔打招呼。

    至于她如何离开李朝,那则是另外一番话了,暂且不表。

    踉踉跄跄地来到此处,突然听到婴孩哭声,她心弦一震,也顾不得再唤柳枫,就寻声爬了过去。

    她并未注意的是,她与李弘冀是同时有所惊动,李弘冀一眼瞄到草落里的婴童,滚鞍下马,身形一纵丈许,就朝孩童疾抓,不料打杀过于激烈,有朱室乱兵拦路,便让天绍青抢先。

    幸好那婴童不远,与她相距不过咫尺,天绍青微一伸臂,就摸到了,连忙将其抱住。

    紧紧把孩子藏在怀里后,她紧张地坐起来,一面细辨周围动静,一面依靠仅有的辨析力,试图来避开刀剑。

    李弘冀此刻也看到了她,见她所在之地极是危险,也大为震惊,极力呼喝唐兵:“别让那姑娘伤着!”

    记得柳枫对敌前曾言:“不管我是死是活,她一定会来看我,我希望她来的时候,你不要难为她,好么?我怕别人欺负她!”

    柳枫昨夜才有此叮咛,未料才数个时辰罢了,竟被柳枫言中。

    李弘冀心内感慨万千,暗思道:哎呀,李太尉料事如神,这女子果真来看他了,这里打杀这般激烈,她竟不顾性命!

    飞扬流泻的黄沙,不断被荡飞,冲撞开他们的视线,也几乎挡了柳枫。

    柳枫飞在半空,索性长袖溢劲,朝下方一卷而出,人却轻如尘烟般飘落。

    如此一来,无论天绍青身边有何危机,都可被他这一股力劲化开。

    无尽的风涛濯着他的衣袂,烟尘滚滚飘流中,四周的混战似乎都因他降落而中止,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柳枫展翼滑翔,从高处落脚的声音。

    他落地后,沙尘迷眼,天绍青犹抱着小孩,茫然四顾,那神情瞬间进入他目中。

    黄沙飞入天绍青的口鼻,她似被呛到,不住地咳嗽,不时叫道:“谁的孩子,快来看看呀!”

    就在这时,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从天而降,从柳枫手中移到她的身上,将她遮住,待柳枫为她绑好衣带,所有的尘屑硝烟都被阻隔在外了。

    冷风再也击打不到她的身躯,丝丝暖流涌过心田,将她包裹。

    柳枫蹲在面前,仔细看了她一眼,激动地拥她入怀,轻口唤道:“青儿!”

    他不知道以何来诉说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很感动,本猜到青儿关怀自己,定会设法赶来探望,但目睹一切,还是吃了一惊。

    有什么比心爱的人阵前牵挂,还要令人心动呢?

    纵然柳枫铁石心肠又如何?一时心中涌起无限怜爱,竟不想再放手。

    于是,见一对夫妇爬近,张口唤那孩子,他不做迟疑,忙将孩子递过,连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眼瞅着那对夫妇去远,柳枫一把将天绍青打横抱起,还怕她会抓不住,不忘说道:“抓紧我,我带你离开这儿!”

    天绍青依言照做,由始至终未曾言语,好似得知柳枫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平,有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情愫,温顺地偎着柳枫。

    只有柳枫知晓,她不说话,是不愿叨扰自己分神,一双手却用力攀住自己的脖颈,可见一斑了。

    柳枫此刻爱极了她,就想飞速离开此地,况且天绍青已被混乱的人丛踏伤,他疼惜在前,委实无意多留。

    那李弘冀早知他意,他才一起身,就牵马过来,递出马缰,微笑道:“李太尉,乘本王的坐骑去吧!”

    柳枫郑重称谢,身子一纵,跃上马背,四下望了望,残兵已然被李弘冀兵马打得七零八落,便如释重负道:“弘冀,麻烦你了,圣上规定的限期,尚有五日,待时限那日,我一定回来!”一手牢牢抱着天绍青,另一只手牵起缰绳,向右一带,就要纵马远去了。

    李弘冀明白他爱妻心切,定是想与妻子单独相处,便在他临行前,握住他的手道:“大哥,好自珍重!”

    柳枫点了点头,便策马而去。

    行了多半时辰,渐渐远离尘嚣之地,经过一条小溪时,他扶天绍青下马。

    两人一道坐在溪边,在夕阳的照射下,柳枫用手掬水洗掉她脸颊上的尘土,天绍青则温柔地摸着他的眼帘,也教他闭起眼睛,以衣袖沾水,擦净那些血痕。

    柳枫似是有些惊异,心神恍惚地朝天绍青笑笑,天绍青却看不见,他望入眼里,心中苦涩难言,好几次紧拥着她,在她无法看到的地方,默默垂首哽咽。

    两人互相爱护,自不多言,然后柳枫将她重新放在马上,携她渡过溪水。

    沿途经过几个村镇,柳枫又特意买了些衣裳等物,彼时天绍青伤重体弱,已经昏睡,故而没有留意的是,柳枫所买的衣物里,竟有一套嫁衣。

    也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一处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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