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百二十三险世波折经几转,人间变数总生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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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二十三险世波折经几转,人间变数总生寒 (第3/6页)

任性,就不会被双夫人掌控。

    本以为关醉飞会严厉叱责自己坏事,未料关醉飞拍了拍她肩膀,朝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转而拉起她,折身朝寿州城方向大步而去,竟再也不管小舟了,任凭天崩地裂,也不能撼动他回头。

    子青吓得不敢出声,须知这一趟赶赴朱营,何等重要,那书童若有意外,难辞其咎还是小事,破坏和谈,更是大事。万一那双夫人去朱营告密,说关醉飞将要到来,不怀好意,更道李清尘在寿州相助,那岂非就泄露军情,害了一群人吗?

    子青实在不明白关醉飞此番放任双夫人的缘由,心中纳闷:何不二人合力,将其拿下?

    但她也只是想想,不敢问关醉飞,只道自己惹了大祸,他对自己定是厌恶多过喜爱。

    她未与双夫人真正交手,实不知双夫人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换句话说,若容易对付,那李清尘在白衣国十二年,不是早就对付了嘛!

    一来关醉飞不想过早暴露实力,只因淮河上这会儿人来影往,稍有不慎,便会被敌方探子得知,传到朱贼那里,那么他原先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他苦思冥想,只有一计可以挽救两军对峙的局面,为李太尉擒住朱贼推进一大步,可若他失败了,战场交锋之时,主帅对阵,李太尉及李清尘等人,免不得要被朱贼打死,倒时三军俱震,士气必颓,胜负也就不用再言了。

    是以明面上说是和谈,劝朱贼出战,但观关醉飞昨夜那个布局,显见柳枫这方是主动围攻暗袭,并非约战这么简单。

    以此类推,柳枫其实早已料到他必定另有计划,只是关醉飞不提,与之打哑谜罢了。

    关醉飞不愿被双夫人看出此行的重要是真,二来的确不能在此时刻与双夫人僵持,且先不言二人谁胜谁负,就是游斗过久,也会引来行人围观。

    只要他这样毅然走着,双夫人必要起疑,他不信双夫人对自己此行的内幕有多么了解,因为谁也不会了解,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他的小书童也知道为他备上所需,并不知他的真正意图。

    双夫人又怎么会知道?无外乎她在节度使府听到一点口风,得知自己要去朱营,便以为自己极易对付,埋伏在淮河伺机而动。

    一切仅凭猜测,双夫人又怎会清楚他去正阳关究竟作甚?他便教她心中惶惶,真假难辨。

    那边厢双夫人见他弃舟不顾,惊异下,断定他与舱里的人并不相识,原本打算以此要挟的心,便只得作罢,亦扔了小舟,飞渡登岸。

    关醉飞知她久候无果,必将追赶,拉紧子青的手,也未使轻功,就在人丛里三绕九转,也默不作声。

    子青虽有闯荡江湖的经验,却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他何以放着轻功不用,竟以普通腿脚功夫与双夫人对抗。遇此完全懵了,若是平日,她一准施展轻功,而她也认为那样方便快捷。

    可关醉飞不露痕迹,她也懂得不冒然行事的道理。

    顷刻,关醉飞转入眺望台边,那边正有数十士兵在旁把守,关醉飞见之,顾不得与他们寒暄,肃声道:“搭箭上弦,谁敢追在我后面,就射谁!”

    士兵们应命,立刻张弓对准关醉飞的身后方,不消一会儿,只见双夫人在远处刹步,生生目睹关醉飞与子青登上眺望台。

    那眺望楼在水面架起足有三十多丈高,如此高的距离,双夫人纵有天能,也不可能轻易踏过,而且那上面设有号角,一旦号角声起,整个水舰营都可闻到。

    眺望楼近侧,都是平铺水面的战船,士兵遥相呼应,关醉飞此举,显然意在骇退双夫人,教其知难而退,毕竟杀死双夫人,与李清尘无益。

    那双夫人在白衣国位高权重,若在中原有失,又要为李清尘招惹无尽的麻烦。

    关醉飞自然不会轻率出击,可双夫人若执意犯他,那么他绝不客气,势必下令将她处死。

    这双夫人心术不正,可也绝非迂腐之人,岂会看不清形势?当下便就闪入人丛中,不见踪迹。

    关醉飞远行在即,只望李清尘能够多多保重,却无法分身与之道别,遂遗憾地重新登船起行,就由被人救醒的小书童护送着。

    子青挥泪相送,他决绝而去,少时转过身,隐忍着不再相看,任子青喊破喉咙,也充耳不闻。

    这是个很固执的人,看似沉静,无波无澜,实则内心决断非常,不决定则可,若决定某事,不听任何辩解。

    子青现在发现,要说服他,实在比登天还难,就立在岸边,一个人默默地看着小舟远离视线。

    直到看不见那叶小舟,子青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走开,忽然想起刚才与关醉飞经历一场生死险劫,他应变机智,不是她所关心的,她忧心的是他身有残疾,去往朱营那等虎狼盘踞之地,该怎么办?

    就算双夫人武艺超群,见了水营唐兵环伺,也生畏惧之心,何况是个平凡人?

    一念至此,她不由掩面啼哭,好想与他一道赶往朱营,是生是死,她都绝不在乎,可他绝不会让她跟随。

    子青沿岸追着舟影,不住地快奔,可刹那的错离,那个始终孑立于船头的白色人影已经不见了,再也寻不着他。

    她正往回走着,忽然在岸边听到有两个士兵议论,其中一个倚枪而立,连问另一个道:“你最怕什么?怕不怕死?”

    另一个摇摇头道:“干咱们这一行的,若是怕死,那不是孬种么?”

    先前那人个高,倚着枪,皱着眉道:“有时候死倒并一定是最可怕的,而是死后,连累很多人伤心呐。哎,我尤其怕我死之后,妻儿老小无人照看,说起他们呐,就是我此生的弱点!”

    另一个似是怕冷,不时搓着双手,来回徘徊,听了这番话,忙赶过来,嘘了一声道:“这你不说家有妻小,谁会知道?说句不好听的,它日旁人将你擒获了,一时找不出要害,兴许就对付不了你,还拿你没辙,可你这泄露了口风,情况可就不妙了!”说完,不忘叮咛道:“把柄只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不能随便对人讲!”

    倚枪的那个道:“这道理,老子明白,老子是在琢磨,那关公子羊入虎口,他的全身什么最值钱?须知最值钱的,必是他的要害!”

    子青与这二人适才见了一面,也一齐送关醉飞远去,是以那两人也就没有刻意避开她,可子青乍一听那话,心头一愕,如被恶语击醒,抬首仰望天边霞云,接连喃喃自语。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小船离岸那一刻,该多好。

    有时候,对于时间停留的幻想,也未见得就是坏事,正如此刻的李朝。

    从早上到现在,她一直伫立在那间房外,摸着那扇门,起先叫了几声李双白,这会儿也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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