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九十五鸣夜向天度境宇,攒眉多少有无时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一百九十五鸣夜向天度境宇,攒眉多少有无时 (第3/4页)



    李清尘掩上窗牗,回头道:“目下只需静待,我料不出一夜,金甲士便可完成任务,他常年奔于此地,各方面都很熟络。”

    赵琦琦手指窗外,嘟嘴道:“怎么你一叫,他就上来了,难不成他在下面等着?”

    李清尘饶有意味道:“不止是金甲士,我的白衣剑士们,此时都守在客栈四周!”

    赵琦琦感激他的相助,心中却无来由有气,刁侃道:“你很张扬啊,怎么你可以睡在客房,而你的属下还要在外面苦站呢?”

    李清尘挑眉,觉得大是有趣,一笑置之。

    赵琦琦猛然扭头,直视过来,他才又将目光垂下。

    赵琦琦立在丈外,嗫嚅一会儿道:“你——能不能把白天那幅画还给我?或者把画撕了!”

    李清尘剧咳一声,来回拈步道:“这个——不行,那画不在我身上!”

    赵琦琦不信道:“不可能!”又抢快蹿到李清尘身侧,伸手讨要道:“快还我!”

    李清尘为难地转身道:“的确不在我这里嘛,我出去那会儿,将画送人了!”

    赵琦琦惊道:“送人?”

    李清尘走去窗前,又将轩窗打开,疾指下方道:“喏,送给他们了!”

    赵琦琦轻步挨过去,触目即见长街一角映入眼帘,在客栈两旁,隐有团团光影,梳织于各个角落。这间歇工夫,闻得推窗之声,各处暗角齐齐现出人影,赵琦琦就窗细瞩,发现都是些白衣剑士,与金甲士一般装束。

    李清尘与他们目光对接一会,转朝赵琦琦道:“不出三日,他们将每人得到一份姑娘的画像,每个人都将姑娘的样子刻在脑海里。日后姑娘行走江湖,倘若遇到阻碍,只要报出白衣剑士和我的名号,便会少些梗阻,也会即刻有人搭救。今夜有了姑娘的画像,他们办起事来也方便。”

    两人一齐倚窗站立,赵琦琦见此场面呆住,结舌道:“你特意安排他们在此,是夜里——有事——发生?”

    李清尘不正面作答,回之一笑道:“不要紧张,我是个随意的人,你可以对我也随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转而吹了吹笛,那些白衣剑士立刻散去。

    赵琦琦受宠若惊,半响回不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个——不用这么隆重!”

    李清尘仍顾虑道:“总之,你还是小心一些!”

    赵琦琦见他注定街巷,似乎在搜寻什么,又说的极其严肃,不似玩笑,疑惑道:“你担心有人会对我不利?”

    李清尘警惕道:“他们随时都会赶来,也许在你睡着的时候出现,也许——意料不到的时候,现在有我的人守在四周,会安全一点!”

    赵琦琦吃惊道:“他们是谁?”

    李清尘释疑道:“我来找你,武雄军节度使何健想必也闻到风声,因为令尊依然在世的消息传至蜀国,蜀主一旦降罪,于何健而言,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而且未免令尊再遭劫难,我已替令尊写得诉状一封,托人呈给蜀主了。”

    赵琦琦悟道:“此事当真?我爹……在哪里?”

    李清尘思虑一番,答道:“令尊与我一起回到中原,我们分头打探姑娘的下落,今日我已命人知会令尊,相信令尊不久即来与姑娘会合!”

    赵琦琦心头悲怆顿减,心情也随之好转几分,激动之下,连呼数声‘爹爹’。

    李清尘眼光只在街上打转,较为平静地道:“离开秦州,沿途就有不少人跟踪,我的属下拦击了一部分,但是我想,应该还有后续人马会跟上来。”

    赵琦琦知他指的是何健人马,忿然道:“七年了,何健,未想他还是要杀我?”这才发觉李清尘全是一片好意,内心感动,迎视他道:“谢谢你,大哥哥!”

    李清尘一愣道:“应该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这是他们的第三次对视,他很不安地侧头避开。

    数年后,当赵琦琦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会玩味地取笑:“你啊,第一次见面,我们站在一起,每当我看你的时候,你就总是不看我,后来呢,就像个呆子!”说着,被自己的话惹笑。

    李清尘通常都笑的很勉强,眼里生出一种沉重的光辉,回应道:“因为有人说,八岁以后,我的眼睛会杀人,就是我的师父也这么说!”

    赵琦琦来了兴致道:“你的师父?哪一个?”

    李清尘道:“净心师父,那个老和尚!”

    赵琦琦恍然大悟,将手贴在脸颊,出神地望着他道:“我想听一听那个故事。”

    李清尘避而不谈道:“啊,累了!”当赵琦琦再三追问,他会认真地端视她道:“你是第一个敢正视我眼神的女孩子!”

    赵琦琦笑道:“可是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神很温和!”

    李清尘再不言说,只是呆呆地注视她。

    漏下二鼓,风寒夜冷,仙颠楼的食客也渐渐散光,仅有时钟钰独坐一隅,自斟自饮,满斟一觥下肚后,她颜貌红泽,已有些醺醺然,待再执酒壶,里面已空,她索性将之丢开,酒壶顿时倾翻,沿酒桌连滚,骨碌骨碌,摔在地上跌个粉碎。

    时钟钰摇摇晃晃地起身,醉眼延视身周,森寒的夜风从门口吹入,砭人肌骨,她却胸口如火灼,热不可耐,便立于廊下,任凭冷风袭入脊骨。

    结账的当口,她对店家打个哈哈道:“啊,那位哥哥说了,我的酒钱,他一律代付,我们去客房找他吧!”

    她叩开李征房门,李征正欲入寝,钟离焉正在为其收拾床铺,时钟钰引着店家入内,讨要酒钱,主仆二人也没多话,李征便让钟离焉付给店家。

    店家拿钱离去,时钟钰却不肯走,暗瞅那主仆二人,眼生狡黠,猛地推搡开钟离焉,抢在李征前头,卧于床榻,连衣入衾,口里直叫:“唉哟,还是躺在床上舒服啊!”张眸斜视,连向钟离焉道谢。

    钟离焉与李征面面相觑,好言道:“小兄弟,你怎么能睡在这里呢?这是给我家公子准备的。”

    主仆并肩伫立床边,怔怔望着时钟钰,时钟钰好不厌烦,朝李征叫道:“哎呀,哥哥,客房都满了,我是个小叫花,好久都没有睡过这般宽敞的床了,你说感谢我今日出手相救,请我吃请我喝,那么不介意把床让给我吧?”摇头晃脑地对视李征,俨然一副理所应当之态。

    李征咳了两声道:“可是你睡床,我睡哪儿呢?”

    原来钟离焉为照顾李征方便,只要了一间房。

    时钟钰不假思索道:“哥哥有心成全,小钰儿感激不尽,那就麻烦哥哥睡地上喽?”

    钟离焉愕然,坚决推拒道:“不行,绝对不行,公子身体不好,地上太凉。”

    时钟钰张口打一个哈欠,赖皮道:“我啊,睡惯了地上,今晚看见床呢,就下不去了,嘿嘿,辛苦哥哥了,明天小钰儿定然将功补过!”

    钟离焉咕哝道:“不惹出事来,已是积德了!”还要再言,被李征挡住。

    李征素来心态平和,也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予计较,便摆手道:“算了,算了,就依小兄弟吧,我们俩睡地上!”

    钟离焉毕竟已至中年,虽有不满,也不能与年轻后辈一般见识,问店家再要一床锦衾铺地,和衣与李征躺倒。

    时钟钰见已得逞,暗暗窃喜,又佯作不识趣道:“你们不要气恼,那个李清尘,我越看他越觉得古怪,指不定明里一手,暗里一手,我们三人守在一处,总能对付他嘛!”盘思着若有人暗杀李征,破门而入时,必先直刺床上目标,她想的是以此可保李征周全。

    李征苦笑道:“那我可要多谢你了,钰儿!”最后的称呼意味深长。

    时钟钰以为他窥出什么,慌忙糊弄一句,遮掩过去,呼噜入眠。

    星光满天,熠熠流烂,盖射四野,大地如被洒上银霜,在这寒秋的夜里,令人肌骨发寒。

    才入睡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