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七十八残夜西风今尚在,亦哭天阶无回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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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七十八残夜西风今尚在,亦哭天阶无回音 (第3/3页)

曲盘旋,两端凭空竖起,一端竖上一个月牙形铲,一端竖个圆形铲。但筒可散开,伸长为尺余,就如擅使软剑者,平日将之缠在腰间,神不知鬼不觉,道理相同。

    当其御敌,暗运真气,金筒便弹长绷直,就是完整的利器,两头各做日月形状,只是筒柄上覆了些金缕,散开就像一面绸布,点缀大半金色筒柄,宛似剑柄垂吊的剑穗,挥动时金光闪闪,煞是好看。

    不用时,收回金筒,盘成一团,那些吊坠的金缕,便被金花郎用劲气一弹,绑在额头,看上去就是头冠模样,成了装饰品。

    此种怪异的兵器,谁敢大模大样戴在头上?也唯有金花郎胆大,他一身功力,凭借****,无畏无惧,所以即使头顶铲刃,也不能将他如何,还更显得威风凛凛。

    金花郎并不是时常戴着日月金冠,是打斗之先才有准备,这个规矩,唯有五炁真君知晓,旁人无从得知。

    眭听轩见他急护会阴,以为其会阴是气门死xue,连刺十八剑,俱攻会阴,七次为金花郎以圆形铲套住剑锋,八次为月牙铲打开,馀下的,金花郎及时闪身避过,然终有一次被刺中,可眭听轩很快又发觉那处并非气门。

    金花郎之所以心急护避,无非是谨防有所差池,出现万一,眭听轩却猜他是有意引自己上当,现在虚惊一场,金花郎气焰更加高涨。

    这次,眭听轩不再急于攻击,而是立在一旁观了少刻,金花郎仰首猖狂,喉结耸动,为眭听轩窥得其下咽异常,甚是凸出,便一剑直刺过去。

    当下只见剑尖抵上对方咽喉,眭听轩用力灌入,金花郎护体真气朝外猛散,双方死命抗争。

    眭听轩刺中他的咽喉,便觉出有异,适才剑势极猛,金花郎好似误以为要刺他的双眼,竟将眼睛闭上。

    眭听轩空出左手思量,但气门只有一个,究竟是哪只眼睛呢?一招若不能得手,下一招必得受阻。

    毫厘之差,也会失之千里。

    金花郎分明故意教他难辨,双目一齐阖紧。

    眭听轩右手握剑,仅馀左手,而金花郎紧握兵器,与之比力,亦察觉到眭听轩的意图,眭听轩左臂陡然抬高,挟起劲风,逼向他的左眼,他焉能不知?立刻将月牙铲架在那处挡驾,手柄转而猛力斜翻,另一端的圆形铲即刻去套眭听轩左臂。

    眭听轩知道不妙,若被套上,必要断腕折骨,忙撤剑回封。

    金花郎的圆形铲因此打在他的剑刃上,发出呛啷疾响。

    如此眭听轩愈发肯定眼睛是金花郎的气门要害,正要再图后计,猛听一声惨叫,不想一个人影已以雷霆之势,急蹿到金花郎背后,不由分说,双手从金花郎颈旁探出,同时戳其眼皮,阴狠的力道,无情地刺穿金花郎眼皮,将其眼珠戳烂。

    金花郎口中发出了撕心裂肺地惨嚎,不用多想,也猜出背后那人是楚天阔,概因旁人不会知晓他的气门。

    他天生异禀,双眼俱是气门所在,戳中任何一只,气门皆可被毁,一身道门气功,也即刻被破,再难与人比拼。

    现下五炁真君中,除了楚天阔忌恨自己,还有哪个兄弟在场?

    他所猜一点不假,袭击他的正是楚天阔。

    金花郎惨嚎间,被楚天阔拖后数步,一爪捣破他的胸膛,又怕一爪不够,再添另一爪,抽出双手时,金花郎已被开膛破肚,惨嘶着倒地,身子瘫软成泥,待楚天阔放手,他已发不出任何叫声。

    林琳呆呆地盯着楚天阔举动,惊叫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楚天阔双手沾满鲜血,似乎自己也愣住了,不住地望着手上的红血,傻傻地道:“我也不知道!”

    林琳颤抖地说道:“以前,你——还——不是这样——残忍!”

    对呀,曾经,他不是这样,只是有些坏毛病,那时候她也只送他了一句‘道貌岸然’,那是因为失去孩儿,加之前仇,她一时太恨了。恨过了,发泄过了,才发现当初的少年,再不是当年模样。

    如今她已愕然,再也说不出话。

    造成这一切的是谁呢?

    楚天阔亦呆了,不可置信地延视自己染血的双手,失声自语:“我本是个世家子弟,有吃有穿,家财万贯,什么也不愁,又受过圣贤教导,为什么我会变得这般心狠手辣,竟连同门也杀?”

    以往,他坏事做尽,杀人无数,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走上弑杀同门的道路,那一刻,他忽然心有余悸,害怕无比,额头滑下冷汗,转身时就似个孩子,趴倒在林琳跟前。

    眭听轩无意理会楚天阔,本想上前为林琳松绑,楚天阔激灵醒转,挟起林琳,飞身跃上老树。

    林琳远远拒绝了眭听轩的好意,淡淡道:“大侠莫要理我,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我有话与他单独谈,大侠回避吧!”

    楚天阔遥瞪过来,说道:“眭听轩,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眭听轩不喜受人要挟,目射冷光,不客气道:“何事?”

    楚天阔深思一刻,道:“柳枫轻而易举将我制住,那一招怎生回事?可是你从中作祟?”

    眭听轩冷哼道:“我将那日朱老贼酒宴上的事言明,给柳师兄当众施出那一招,他便自个儿想出破招,有何稀奇?”

    楚天阔悻悻不快,顿了一顿道:“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我便放了林琳,你可别再追我!”猛地将林琳从老树那边抛过来。

    林琳xue道被制,未免她摔个意外,眭听轩起身拽住她的手臂,一同落地。

    楚天阔趁机遁离。

    眭听轩将林琳浑身的盘龙细索解去,拍开她的xue道,拱手道:“林姑娘今夜赶来报信,我代柳师兄谢过,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姑娘小心!”回目望了邢河间一眼,心有默契,转身要走。

    二人走出两步,林琳叮咛道:“大侠莫忘了答应jiejie那话。”

    眭听轩消失在院门处,答道:“不久后,会上归元庄拜访,决不食言!”身畔飘开一阵疾风,吹起白衣荡漾,苍穹不知何时悄然挂上白云。

    濠州城下,已经乱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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