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四十六暗室迭迭夺性命,行暮荡荡望人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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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六暗室迭迭夺性命,行暮荡荡望人家 (第3/3页)

事怪不得你,你的心意,朕领了!”

    向睐不愿被他如此轻看,面朝朱友贞道:“主上有所不知,当时夜黑不明,水崖占优势的呀!”

    朱友贞摆摆手道:“罢了,你已砍掉李泗义一条手臂,无需如此,此刻只管寻欢,且坐下吃酒吧!”

    简文听了,忙解去向睐身上的绳索,向睐这才安心入座。

    朱友贞面视余期,敬过一杯酒道:“先生自汴梁来,不知李泗义逃了后,周帝和皇子荣有何打算?”

    余期叹了一口气道:“说放过他呀!”

    “哦?”朱友贞有些意外,无奈道:“真是太善良了!”却不知这话有无讽刺。

    余期不曾注意这茬,也无奈叹息:“关河家族势力庞大,又依附岐王府,皇子荣只是想让他们心悦臣服,便建议周帝,谁知周帝也采纳了他的意见!”

    朱友贞面露愁思,一手捋髭,喃喃道:“但愿如此!”转过目光,瞅定余期,赞许道:“先生在江湖素有‘夺命’之称,此番黑云精骑有先生加入,一定事半功倍!”

    夺命先生暗下脸色,低叹道:“其实我就是一个人,也算不上精骑!”

    朱友贞闻言颇感意外,竟然有人不受用于自己的话,不由看了夺命先生一眼,说道:“何必谦虚?”

    夺命先生平静道:“不过是主上肯赏识余期!”话锋顿了顿,接说道:“余期浪迹江湖数年,从东南到南海,西北至天山,四十年岁月,不是在山中渡过,便是偶尔流连市井,击筑而歌,讨些闲钱。那一年,有人曾言,在高渐离葬魂之处,凿墓掘出了这把稀世名筑,随后便卖于余期……”拾筑在怀,环视众人道:“高渐离,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也?”

    燕千崇开怀笑道:“先生真会说笑,这倒难不倒在下,他不就是荆轲的朋友么?”说着,看向旁侧的简文父子,道:“荆轲是何方神圣,大家该是心中有数。”

    简文正要答话,被其父简御抬手按住,只得憋住闷气喝酒,听着众人高谈阔论。

    简御干下一杯酒,自顾自道:“正是敢于行刺秦王政的那位侠士!”

    燕千崇轻笑道:“侠士?在秦王眼里,他便是身怀胆气的刺客!”

    朱友贞转顾燕千崇,问道:“你言外之意是什么?”

    燕千崇当即起身拱手,道:“回主上,我们派去滁州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朱友贞对他的话,非常明了,叹道:“哎,此计看似一石二鸟,依朕看,柳毅死不了!”

    众人闻言大奇,全都将目光投向他。

    朱友贞呵呵一笑,瞥向燕千崇道:“若要南唐船舰由我们掌控,这中间险阻重重,杀死柳毅,恐非易事。柳枫小儿必会从中作梗,他不会看不出我等心思。”语气一顿,又道:“千崇,你还有何良策?前些日子,似乎听你提起泗州张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这件事要加紧去办,我军能否冲出柳枫在淮河的防线,全看你了!”

    燕千崇抱拳答道:“是,千崇正有此意。张衍素有造船神师之称,只是……”面露少许迟疑,喃喃道:“少不得明日千崇得亲自**,求见张先生,向他借些船舰。”

    朱友贞点点头,又转向简御,问道:“简先生此番助朕,感激不尽,先生这般离开潼关,近几日可要多提防李征才是,关河家族若闻到风声,只怕与简先生不利!”

    简御尚未答话,简文已经拍桌发怒,冷哼道:“就怕他李征不来!”

    简御暗瞪了简文一眼,勒令他住口,简文立刻缄口,只是更加大口地喝酒。

    简御向朱友贞敬了一杯酒,诚心说道:“多谢主上关心,简御记得了!主上曾救我性命,简御立誓,定报主上大恩,此番击退柳枫,义不容辞!”

    简文亦在旁颔首道:“启禀主上,我弟凌儿随后便可赶来,一同相助主上!”

    朱友贞大笑,端杯说道:“有了各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众人一杯酒下肚,哈哈大笑。

    单紫英始终默然不语,淡淡地附和众人,端木静侧头看去,发现她的酒水根本未动分毫,偷眼看了看堂上的朱友贞,正巧朱友贞与简御、夺命先生余期走去内堂,不曾发觉。

    堂里一时只剩下向睐、燕千崇及简文,另有仕女翩翩起舞,女乐在四下奏曲。

    这时,向睐猛然对单紫英及端木静,道:“久闻两位公主才艺,歌喉与舞技俱是超群,待水崖唤来几个士兵,可否请二位公主一展技艺,为士兵们鼓舞士气呀?”

    单紫英瞪住他道:“你高抬了,只可惜紫英今天身子不适,没心情唱。”转身给个冷脸。

    向睐吃了哽,不敢回嘴,只道这二公主脾气火爆,还是少惹为妙,便转看端木静,颔首道:“那便有劳大公主!”

    端木静心情甚好,也无拒意,径自拾步,跃入仕女当中,拾着曲子节拍,一面展颜吟唱,一面起舞。

    奇的是她唱的不是别曲,竟也是《白雪》,词曲被她道出,气势凛然,高亢奔腾,如万马鸣哮,极有感染力,引得一些士兵远远赶来,不时鼓掌。

    今日,她云鬟雾鬓,秋眸剪水,一转身,手持披帛,横空甩出,颜如飞花,看的向睐心中激荡,不能自持。

    端木静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唱毕,众人哗然,向睐不住叫好,她却只管坐下,瞅向单紫英,细声道:“你还是不开心?”

    单紫英见她悠闲,反问:“难道你开心?如此对待柳枫,你很开心?”

    端木静端杯摇首,道:“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柳枫又不喜欢我,既然没有结果,何不为自己打算呢?”

    单紫英转过头,冷冷道:“你倒想得开!”说罢,愤愤然离开。

    姐妹二人怄气,针锋相对,因为俱是颦眉低语,声音贴耳,分寸恰到好处,倒不易为外人获悉,而其余诸人多半将目光投向仕女,尽情狂欢,加之曲乐撩耳,并不曾有人留意她们姐妹说了些什么。

    单紫英回到房间,心情烦闷,便又命侍女拿来酒水,独自闷喝。

    过不多时,端木静推门入内,见她晕晕沉沉,全然一副酒醉后的苦相,立在她的身后,想起先前二人在堂内谈的话,说道:“你刺了喜欢你的人,我是被喜欢的人刺伤!”

    “有意思,有意思!”端木静径自拊掌,哂笑道:“只不过我被刺伤,刺我的人仍然毫无触动,而我们紫英刺了人,却真的动心了!”

    单紫英愤然而起,怒视着她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紫英!”端木静忽然温柔起来,认真道:“既然有人真心对你,要好好珍惜。我们姐妹同生在帝王之家,我们的父亲并非帝王,我们也只是得到主上怜悯,才被封为公主,其实这里面的苦,有几个人知道?国破家亡,以致你我多年来走的路不同,你的事,我不说出去,但不表示父亲和叔伯们不曾察觉,自己小心一些!”说完,便转身走了。

    单紫英猛然触动,回身叫道:“jiejie!”

    端木静在门口止步,却未回头,避开她的目光,平静地道:“我没有你那样好命,柳枫不会如他待你那般,待我静仙子,也从来没有惦记过我,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端木静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说罢,推门出去。

    单紫英知她指的是蓝少宝对自己的深情厚意,眼中一时泪光闪闪,无语哽咽,目注深处,想起了一句话:“不管紫英日后如何对待少宝,少宝都绝不后悔!”

    他的拥抱,他的气息,一幕幕如在昨日。单紫英无法忘记那些,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最后一气之下,掀翻了所有的酒具,伏在案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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