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五十三 京城清风犹拂面,千日不醉人自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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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 京城清风犹拂面,千日不醉人自醉 (第2/3页)

敢,有劳天子挂心!”

    李璟看了看他的脸色,摇首叹道:“看来朕势必要下道诏书,命你留在府中休养几日,不然你又要忙了。”

    “陛下——”柳枫刚一开口,李璟已截住话道:“马希萼的事,朕已经获知,此人行为猖狂,丝毫不把朕放在眼里,做下诸多不规之事,真是有辱昔日的国君风范。”

    冷哼一声,李璟恨声道:“以前顾忌他是南楚的君主,如今他既已身亡,但所犯的罪孽,却死也不可轻恕,朕一定要割去他的首级,挂在城楼示众!”

    柳枫立刻道:“万万不可……”

    李璟脸色一变,奇怪道:“卿家以往受他欺压,心中早有怀忿,何以反对于朕?”

    柳枫微喟道:“臣又何尝不憎恨他?在南楚,整日都想杀他以泄心头之恨!”言罢,长长一叹道:“可假如这么做了,那些降服我国的南楚臣民便心生恐惧,一定以为陛下是个心胸狭隘的君王,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不是,如此一来,都心有顾虑,不敢再吐真言,自然而然就不会真心对待陛下。”

    李璟性子也有些急躁,不由气道:“在朕跟前,谁敢私藏异心。”

    柳枫错愕片时,语重心长道:“杀了他们,自然很痛快,可之后臣民定会认为陛下是个嗜血君王,没人敢得罪,满朝上下将都对陛下俯首称臣,唯唯诺诺之流也横生朝野,陛下的威信一震八方。”

    李璟闻言变了脸色,忍住气看了看李枫,忽然无奈道:“算了,看来朕只好胸怀天下,厚葬于他!”

    柳枫一笑,扬起眉头,拱手道:“臣还有一事禀报。”

    李璟心态放平,走回龙案旁坐下,柳枫续道:“是关于马希萼之子马光赞,想必圣上也已听说,李承戬如今正在追击马光赞的路上。”

    李璟点了点头,柳枫又道:“昨夜臣府里来了六个刺客,原本都是驻留衡山的江湖人,后来受到马希萼赏识,便做了幕下之将。”

    李璟已猜出大致话意,插言道:“他们来找你,是想挟持你救出马希萼?却不料马希萼已死?”

    柳枫点首,缓缓道:“其中一位是唐末沧州副将冷西凉的后人,叫冷寒玉,此人年轻有为,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却因遭逢恶变,命运不济,可为人坦荡,重情重义,身怀不世谋略,它日定是名良将。”

    李璟思量道:“既然如此,只要他肯留在大唐,为我朝效力,前事嘛……朕即可不究!”

    柳枫好生心悦皇帝胸怀宽广,又微微笑道:“六人中的老大叫刘浩瀚,据说曾是南汉王麾下大将。”

    李璟听了这番话,沉思了须臾,脱口道:“南汉?”

    柳枫接道:“嗯,他正是南汉王刘岩的亲堂弟……”话到此处,见李璟仰首想着事情,提醒道:“陛下听过岭南双煞这个名号吧?”

    李璟眼前一亮,想起来道:“原来是他?对,十八年前,他和刘岩手足情深,一并征战,称霸岭南,因为当时南汉和我大唐关系颇好,先皇还常以他教导朕,朕又岂会不知?”

    柳枫见李璟并不厌恶刘浩瀚,便把刘浩瀚的近况说了一遍,并称已以李璟的名义挽留于刘浩瀚。

    李璟倒也没有反对,只说这几人虽然有才,可在外过的流寇生活太久,难免野性难驯,要彻底收服他们,恐怕要费些功夫。

    柳枫没将如何说服衡山六鬼之事细禀,只称自己必会详加注意,又说了兵策被迫烧毁,提到为防周国来犯,要练兵以防不测。

    李璟知事态紧急,不可延误,看他有伤,本不要他参与,但柳枫坚持己见,又毛遂自荐,把练兵的事筹措十分详细,李璟不好折他意见,恐他力有不逮,差人唤了宰相孙晟一同相商。

    这孙晟乃道士出身,山东密州人,一首诗词出口成章,颇有才气,惟独有些口吃,说话不便,即便如此,仍然从唐庄宗李存勖年间从官至今。

    李璟父亲用之为相,直至李璟称帝,孙晟还是身兼宰相之职。

    如今孙晟年近六旬,养成了骄纵奢侈的恶习,听说家资殷实,每每食不设几案,吃饭时,都靠一帮歌姬手捧金盘伺候。

    柳枫对此实有不满,可孙晟偏偏有才气,用玩物丧志来形容,又不妥,与郭从谦不同的是,孙晟所效忠的都是李家唐王朝,是以柳枫多少慰藉些,一般不与孙晟计较。

    孙晟赶到御书房,包揽了练兵事宜,言及柳枫伤好,再辟练兵之地。

    在这之前,柳枫主要是调养身子,也无别事可做,抬头看看天,早已晌午,解了身卸甲,难得轻松片刻,折回府里。

    柳枫本要找天绍青,忽然看到一个人立在暗角处,与他对视一眼,恰逢书房在侧,便悄悄遁去。

    试想太尉府多少护卫,这人竟不请自入,还没人发现,由不得柳枫不起好奇心,也举步跟从,但里面却没有传出什么响动,后来柳枫便在书房草草用了膳,临去时,把门关的紧紧的,也不让人进去打扫。

    令人奇怪的是,他还破天荒把碗碟清理了一番,又唤人来问天绍青在何处。

    自早晨分别,他尚未有机会与天绍青静下心闲聚,但想起近日里两人情浓意浓,彼此过多对望,总有些心猿意马。

    对于柳枫而言,他想适当的调整一下自己,又考虑到恰才有不速之客造访,便萌生了个主意。

    待他来到天绍青身侧,立在后面好大一会儿,天绍青也浑然不觉,一个人坐在花厅外的石案旁,双手托腮,对着盘象棋发呆。

    面前楚河汉界分明,将帅相争,乃是一局两军对垒的棋局,柳枫殊不知天绍青还对这枯燥的象棋有兴趣,便饶有意味地多看了两眼。

    此刻,棋局已至决胜的关键处,双方不分上下。

    少时,天绍青动了动棋子,红方的‘马’吃掉了黑色的‘车’,将了黑方一局。

    稳稳将子落下,天绍青自言自语道:“进‘马’退‘相’,这下好了,杀他一个回马枪。”忍不住笑了两声,引的柳枫面色一悦。

    转而,她又轻轻叹息:“那边搞定了,这边怎么走呢?”

    柳枫听她说话,才注意到黑方被将死,走投无路,原来她心仪的是黑棋,难怪有些气馁。

    天绍青望了望自己的左右手,看定棋盘道:“好像是我输了?”神情沮丧,又嘀咕道:“哎!没想到我也有和师父一样的时候,自己跟自己下棋,可为什么师父每次下棋,都津津有味呢?”显见她觉得无趣。

    几缕秋风从旁飘拂而过,梧桐树下,只见天绍青扳着手指头,道:“自己跟自己下,左手对右手?”

    猛听铛一声,一个黑棋落在红色的‘帅’旁边,柳枫稳稳坐在对面,想着把她带来金陵,轻易撇下不管,实在有些疏忽,便打算逗一逗她。

    天绍青低头一看,一招置诸死地而后生,刚刚发愁的黑棋竟然转败为胜。

    她诧异吃愣,看着柳枫呆住,可能太过留意自己被困,忽略了‘炮’,如此一来,无子挡路,‘炮’先一步干掉了对方的‘帅’,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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