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十四 几多辛酸几多忧,梦里愁容梦里事(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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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几多辛酸几多忧,梦里愁容梦里事(上) (第2/3页)

学治国,学战略,你还有祖先和父亲的遗志没有完成,一定要无时无刻的学,不要管娘——”

    观睹至此,天绍青大为震惊,无法想象这位**如此交代儿子,纸张上所写,长长一大片,后面的话几近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看得出这番话已经超出一个正常**的思维。

    一个正常的**,若无万难险阻,正常的情况下,极少会让自己的儿子活的这般辛苦,所以天绍青可以断定,凌芊在写这些东西时,已经接近痴癫的边缘,没有多少意念,只记得生命中在乎的仇恨。

    据记载看来,凌芊神志模糊,是逐日剧增,起先写下生活琐事,是为后事做准备,来激励柳枫,心境尚算平和,谁知渐渐养成习惯,以致后来病发时,难以遏制,出现失控现象,甚至还把对柳枫的交待当成任务,逼迫自己去做,也逼迫柳枫以此为支柱。

    记录里太多报仇的叮嘱,可见她对儿子寄予的希望,要儿子忠于大唐,忠于李氏,像祖先**用对大唐那般,让这天下结束纷争,重现李家王朝的辉煌,言辞中尽是枫儿要努力,要继承祖先复唐遗志之类的话,看的天绍青震撼莫名。

    天绍青可以想象柳枫的童年,一个四岁的孩子,一个疯癫的**,他们如何生活?柳枫是如何走过来的?身为一个皇家后裔,居然要学如此繁杂的东西,那柳枫的童年可谓从来没有休息过。

    天绍青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只觉得太累,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柳枫为何连夜赶路来此的目的,原来这里是他从小的记忆,有他**的一切,曾经,没人和他说话,是怎样的情形?

    想来他对**的感情一定很深。

    他原名姓李,是后唐庄宗李存勖之孙,是天绍青万没想到的。

    也藉此可以看出,他很怀念父亲李继岌和**的生活。

    那时李继岌隐姓埋名就叫柳睿凡,难怪他总是自称柳姓,看来他本性希望活的洒脱,向往隐世避居的生活,可这样的生活,却被这残酷的童年扼杀殆尽。

    天绍青产生强烈的好奇,究竟柳枫这几年如何度过的?她记得柳枫杀黄居百时,曾经有讲,凌万山一家三百条人命一夜之间悉数丧生,那时候,柳枫是七岁吧?

    没料得这柳枫童年凄惨如斯,四岁时,相依为命的**疯癫,失去常性;七岁时,外公一家惨遭屠杀;出生丧父,毫无亲人。还要按着**之意学这学那,终生忙碌,穷尽毕生精力结束乱世纷争,**还不让自己的儿子有野心。

    天绍青无言,只觉柳枫的命太苦,他在为谁活着?

    这个纷争的乱世,纠葛的江湖,岂能这般轻易便可平静?恢复大唐李家江山,势必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天绍青喟叹,这个世界对柳枫是这样不公平啊。

    如此想着,她转而抬头,忽见书架后面藏着暗格,里面堆满大量泛黄的纸张,最上一层极为崭新,似乎写于近日。

    天绍青立刻想到柳枫,难道是柳枫起笔?拿来一看,果然是一些悼念之词。

    她将底层旧纸翻出来,从头往下看:

    “今天是我第一次独自离开别苑,原来外面是要银子的,幸好娘有讲过,娘说要给银子,枫儿就给,娘说爹给我们留了很多钱,不用担心买不到东西……”

    “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被热闹遮花了眼,茫茫然无措,不知为什么,不知道怎么和他们打招呼,我四岁了,一直以来,就只有娘给我讲故事,陪我生活,今天我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只想买点东西给娘,别苑里,已经断粮了,我只好来到这里求助。”

    “我递给大叔大婶一锭银子,他们却很奇怪地看着我,原来我着急赶路,中途摔了几个跟头,这会儿灰头土脸的,衣服也被刮破了,他们便问我钱是从哪儿偷来的?偷——我怎么会偷呢?娘不让我做贼的,她说和我身份不配,就算挨饿,也绝不与贼为伍。”

    “我不敢告诉别人我姓李,娘说那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也没有时间在外逗留,怕我娘一个人留在别苑不安全,所幸那一对质问我的夫妇见钱眼开,抢夺了我的银子,言说要寻找失主,我莫可奈何,强扭不过,就脱身了。我的时间有限,要学很多东西,我想等学**有东西的那一天,娘会清醒,会为枫儿骄傲,于是我从镇上奔回,还好我的记忆力好,没有迷路,用的时间很短,用了两个时辰。”

    “推开门,娘在房里坐着,哼哼唧唧地唱歌,我说背书给她听,就背祖父小时候就会的《春秋》,她竟拍手大笑,我把从镇上买的包子给她吃,然后弹琴给她听,结果她十分开心,那一天很乖,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我每天都在练剑,爹的星月剑法练了三年,我终于七岁了,可七岁的我已经有了十岁的思想,我想带娘出去,看病求医,现在我已熟读兵法,字也写得很漂亮了,这里的古籍基本上也已览遍,若要改变我的命运,就要设法治好娘的病,我会认路,晓得绘张地图就行。”

    ……

    “今天带着娘离开别苑,她一路上疯疯癫癫,痴痴傻傻,见了多位大夫,均是对此无策。”

    “我永远记得跪地相求的一幕幕: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可每位大夫都说这是心病,是思欲成疾,长期压抑所致。为了她的病,我与她走了数十个城镇,最后走到哪里,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天下之大,又怎是我可以看清的呢?就此迷路,我也就将错就错。”

    “娘依旧在笑,对我们所处的危险,全无察觉,我不知道失去记忆的她是否活的开心,总之看见她笑一次,我的心就疼一次。”

    “‘爹,如果你在天有灵,枫儿求你救救娘吧!’我忍不住祈求上苍,我想爹可以听到。那次跪在荒外,竟睡了过去,当我醒来,娘已不见,我的心犹被刀剜一般,立刻四下寻找,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在河边见到娘——”

    ……

    “我第一次遇到地痞强盗,他们不止抢了我和娘身上所有的钱,还肆无忌惮的欺辱娘,我当时便扑将上去厮打,可惜没带剑,星月剑法没得使用,很快便被他们打中。我记忆犹新,胸口是三计闷拳,扑到了八次,当我再一次爬起,一人立刻将给我提起,凌空抡向远方,看看就要栽到青石上,我大叫一声,只恨这个乱世,娘说得对,天下是该统一了,可我还没机会去做,便要丧命在此,我不甘心……”

    “老天是否真的听到我的呼声,猛然剑声疾响,耳畔传来阵阵惨叫,迷糊的我跌到一个人的怀里,晕倒的时候,他似乎在叫我,我好像看见他的脸长满胡子。”

    “没多久,我就醒转,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一张大床上,那位救我大胡子叔叔端来一碗汤药,很和善地递给我,‘喝了吧?对伤口有益’。”

    “我霍的冲了起来,打翻了他的药,张口便唤:‘我娘呢?我要见我娘!’”

    “那位叔叔大为讶异,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激动地叫道:‘你是少主人?真是少主人!小姐的儿子?太好了,老奴终于找到你了!’他满脸堆笑,竟喜极而泣。”

    “此时此刻,我才知道,原来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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