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杀_第六十七章 鬼火幢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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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鬼火幢幢 (第3/4页)

可是奴才总觉得哪里不对。当时平嫔滑胎,说是误吃了王佳氏做给主子的莲花糕中掺了红花,这才无意间导致的小产,实则那王佳氏只是背了黑锅,真正导致平嫔小产的应当是彼时她喝下的那杯茶。奴才一直想不明白,平嫔私下里是很想要怀上龙嗣的,若说平嫔知道茶水有问题为何还能毫不犹豫喝下,她暗中为昭妃所用无非就是为了争宠,而又有什么能比得上诞育皇子来得更加有用呢?”

    朱颜嘴角漫过一丝悲凉浅笑:“她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你稍稍想深一点就明白了,只要能借此机会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孩子还能愁没有吗?别说她是我亲meimei,就是单单凭着容貌与我有几分的相似,皇上便会把对我的眷恋和哀思转移到她的身上。用一个未知的胎儿换取一生的荣宠,你觉得她会作何选择?”

    圆月瞪大着一双眼,一时竟痴痴的无法言语,两行清泪潸潸而下。半晌后,似叹道:“奴才从小与平嫔一同长大,虽说主仆有别,但在奴才心里是一直把平嫔当做meimei看待的。奴才就是怎么也想不到平嫔会变成这副模样……若是在往昔,贵人是断然不会这么心狠手辣的。”

    朱颜起身,静静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平声道:“往昔只是往昔。”

    圆月长叹一声,“平嫔怎就不明白,皇上心里至始至终只有您一人。恕奴才说句大不敬的晦气话,就算是真的如了平嫔所愿,皇上失去了您,却只会更加爱重您,平嫔就是再像您也不是您,就是穷尽这一辈子也得不到皇上的倾心相待。”

    朱颜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抹悲悯取代,“身在局中自然比不得旁人看得通透。罢了,人人只怕都是如此,不过都是为了心中一个执念。”

    圆月沉思须臾,几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末了终于还是开口了:“皇后主子自小心肠就软,往昔在府中倒也无妨,多少人护着您,只是入了宫后就大不一样了,主子不可再过于心慈手软,莫要折损了自己又便宜了坏心肠的人,就是亲姐妹也是一个理儿,旁人既不仁,您也大可不义。”

    朱颜淡淡一怔,转身旋即道:“圆月,依我对你的了解,你也是个软心肠的,如今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心中早已痛恨极了平嫔的所作所为。莫非……她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圆月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泪水,不再犹豫:“皇后主子,奴才相信六宫那些个掺了天花的茶叶与您半点儿关系也没有,您绝无害人之心,更不会拿皇嗣开玩笑。”

    朱颜再次怔了怔,眸中一柔,上前两步扶起圆月,“你却是为何如此信我?”

    “因为……”一抹痛色绽放在圆月苍白的面容上,“皇后主子难产前一日如若知道那茶水中含有大量天花,当日绝不会喝下延禧宫中的那一盅茶。”

    朱颜眼角的坠泪痣猛地一晃,倏忽之间便明白了:“原来如此,难怪你这般信我了,原来如此……”原来赫舍里难产前一日去往延禧宫果真是内有玄机,那杯茶是导致赫舍里早产的原因。圆月说的没错,赫舍里怎会是一个心肠狠毒的人呢?她与玄烨伉俪情深又怎舍得害他子嗣?可笑的是,玄烨竟然在此事上选择怀疑赫舍里!

    圆月又低低道来:“奴才虽不敢断言天花粉是谁犯下的罪孽,但是平嫔定然是一早便知情的。否则她也不会从来不用宫里的茶叶,避开了天花粉这才有了龙嗣,却不想最后还是……”

    是了。六宫妃嫔已许久无人有孕,这一年来只有慧妃和平嫔两人先后有孕,平嫔如若不知情又怎会避开那些茶叶,进而怀上龙嗣?而慧妃生性懦弱,且腹中胎儿又惨遭昭妃暗算,怎么想也不像是那幕后之人,只是……朱颜突然凝结了神色,近乎小心翼翼说道:“慧妃……莫非也是从不沾宫中的茶叶?”

    突然提及慧妃,圆月一个愣神,迎上朱颜略带狐疑的双眼,“这个……奴才不知。”

    朱颜强压住心头开始蔓延的疑虑:“你说你不知当日瓜尔佳氏的羹汤之中的钩吻花从何而来,那你知不知我难产那日饮下的那碗催生汤药中的钩吻花是怎么回事?还有后来瓜尔佳氏寝宫中搜出的两株钩吻花,这些事你都知不知道?”

    圆月低眉顺目:“关于钩吻花……”

    突然,廊下传来宫棠隐约的声音:“皇后主子,六宫妃嫔给您请安来了。”

    圆月立即噤声,低下头去。朱颜声音透出难掩的不悦:“让她们在正殿候着吧。”

    宫棠的嗓音平顺无波:“是,皇后主子。”没有人看见她在转身离去时眼中透出的一抹狠色。

    天色渐暗,冷冽寒风夹带着大片雪花簌簌直落,时有呜呜的风声自重楼叠宇中呼啸而出,犹如鬼哭狼嚎,在夜色中让人心神不宁。

    鸦群高高盘旋在某处宫殿之上,时有怪声传出。

    众妃嫔自坤宁宫中昏省却被朱颜以雪天路滑天暗路难行为由纷纷挡了回去,众人吃了闭门羹只得打道回宫。

    昭妃的步辇自然是走在最前方,随后便是平嫔和锦贵人,荣嫔和惠常在的步辇落在了最后方,只默默地远远跟随在众人后边。

    锦贵人一只手从紫貂手焐子中抽出,接着漫天飞雪,凉凉开口:“皇后娘娘还真是疼惜咱们这些个小小的妃嫔,个个儿都到门口了还生怕咱们着了凉受了风寒,还暂免了晨昏定省,也不知是不是成日里见咱们,腻烦了。”语毕,咯咯一笑。

    昭妃只是淡漠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平嫔长长的水嫩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中的小暖炉,闲闲启齿:“锦贵人一张小嘴儿还真是停不住,胆儿也大得很。难道你忘了早间晨省之时谁那么咄咄逼人地针对皇后,这满宫里就是尊贵如昭妃也不敢那般言语不敬,皇后可从未像今次这般毫不留情面地将众人撵走,可见是早间听了什么难听的话记在了心里头,不愿再见那嘴贱之人了。”

    锦贵人花容一变,冷冷一哼,“我怎就咄咄逼人言语不敬了?我只是就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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