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刀门老怪_第三十六章 叶落归根花正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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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叶落归根花正红 (第2/2页)

眼中狠砺的神色闪过,他虽已然是身受重伤,依旧是速度极快的刺向普憎的腰后。

    普憎头也未回,右手朝后反手轻轻一拍,胡长运便觉得胸前如遭重击,倒飞出去,胸前止血布包扎的刀伤涌出血来,嘴中也大口的溢血。

    普憎好似什么事情也未发生一般,继续解开了最后周通天帮主的麻绳,沙哑道:“阿刀长老,烦请送周帮主及其家眷出去,顺便肃清门外那些臭鱼烂虾。”阿刀自然点头应和下来。

    周通天已然受过了许多残忍的虐待,此刻也只能虚弱的道一声谢。

    普憎双手合十笑道:“阿弥陀佛,三十年前你救我,三十年后我救你,恩恩相报,世间才能长安喜乐,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周通天抱起孙儿,搀扶着妻子朝门外走去,儿子搀扶着腹部受伤的儿媳紧随其后,大殿中的其余人,都陷于厮杀缠斗中,哪能顾及。

    阿刀用力将大门推开,门外纷繁的雨丝凌乱的刮进大殿中来,阿刀身上衣服被门外突然涌进的风吹得高高鼓起猎猎响。

    及至院内,阿刀又回头望了一眼。

    火光与站在火光前的普憎是那么耀眼。

    普憎身子又是一阵虚晃,人已站在了老裴与那四丐帮长老中间,老裴收势不及,又将一伽蓝神的碎石身躯击飞出去,普憎抬手一推,这巨石便碎成了齑粉,纷扬落下。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攥在了一名丐帮长老的衣襟上。

    这位丐帮长老惊慌中脸色已然煞白,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普憎没给他机会。

    普憎攥他衣襟的手忽然平坦开来,坦然一推,此人便胫骨断裂,七窍流血,脖子上已然如被血手抓过一般,留下了掌印。

    普憎没有犹豫,干瘦的身躯弓起,紫砂色的袍子充气般鼓起,好似涌进了大风一般,他双手张开,两名丐帮长老便被他吸附于掌心之中,在惊恐的嘶吼中,二人横飞出去,衣衫迸裂,身躯凹陷至背部都高高的隆起!

    还剩一人,年事最高,此刻脸色已然如同他的白须一般。他瞪大了深陷于皱纹中的眼,颤声道:“血掌大法,恐怖如斯!”

    话音落下,普憎已然走到他的身前,好像走的很快又好像走的很慢,他只是轻轻在这人的额头上点了一指。

    “你我都知道,在这江湖里活这么久,挺不容易,送你一程。”普憎言罢,转身便走。这年老的丐帮长老,身子已然僵硬,赫然倒下,额头一点血红,犹如朱砂痣,又犹如佛祖眉心点在白毫上的那抹红。

    四名伪先天的高人,就如此轻而易举的毙命。

    普憎面色愈发的差了,迅速的枯黄黯淡起来,就连喘息也重了些。

    但他的神情,依旧淡然从容。

    他这一次出现在了花错与山城剑派六师叔之间,阿刀终于在遥远的庭院风雨中,捕捉到了他纵身跃起时的一抹残影。

    普憎双指夹住了两名山城剑派一流高手刺向影子的剑,而后折断。花错本欲替影子挡剑的刀瞬间变守为攻,一个呼吸间迅速刺出两刀,这两名山城剑派的师叔,心脏上便各自开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寸海亭眼见局势大变,又见自己师弟被杀,以疾风骤雨之势挥洒出数道剑气,在逼的悟行不得不退之时,赫然跃起,双剑直指普憎。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与普憎交手。普憎成名时,他犹是少年,多年来,他一直活在先天之下第一人这个名讳的阴影之下,这似乎是称赞的话语,在他听来便是讽刺。他不甘心,他不甘心永远只做西川府的第二。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普憎还活着,他还有实力,但他一脸死相。

    他在想,若是这一剑刺去,取了普憎的性命,纵死也无悔了!

    剑未至剑风已至,普憎神情依旧丝毫未有波动,这让他更加羞恼。普憎淡然的望着这一剑,抬起一只手来轰然拍向寸海亭的脑门,寸海亭的双剑则被他另一只手的僧袍,卷入袍袖中,一掌接住!

    两人之间赫然出现了剑气与掌风相对的气场,一道看不见的气劲,如同波纹般在两人中荡开,横扫出去,大殿内遍地的干柴杂草乱舞,花错众人将手中刀剑插入地面之中,才避免了被这气劲卷开的惨状。

    普憎僧袍狂舞,接住双剑的袍袖被寸寸撕裂,干瘦如柴的手臂上青筋鼓起,泌出血来。寸海亭整齐披在脑后的灰黑色的长发乱舞如蛇,面孔如同被狂风灌入。

    如此境况持续了足足有十息!

    气劲骤停,普憎将手从寸海亭的天灵盖上取下,寸海亭一头灰黑色飘逸的长发已然尽数灰飞烟灭,面上七窍流血,额头深深的陷入进去,五指血印在火光中妖异又圣洁。

    普憎倒退一步,枯瘦的身躯跌坐在基座上,蓦地涌出了一口黑血。

    的确如同外界所言,他早在十年前便遭血掌大法反噬,不得出手。倘若全盛时期,他自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掉寸海亭,但现在不行。他知道自己总会死的,自己已经活的够久了,今日之周帮主必须要救,今日要杀之人必须要杀,今日要死,他在出手前便知晓了。

    他低头看了眼沾满了血腥的伽蓝神像的头颅,忽然就笑了。他闭目呢喃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他七十年前的雪夜,裹在襁褓中被人送来了伽蓝寺,一晃七十年,夏日风雨无星夜,他又坐在了这里,松掉了最后一口气。

    伽蓝神像头颅遮蔽的阴影里,有朵透过破裂的地板顽强钻出的小黄花,被普憎吐出的血覆盖了,在火光偶然的映照中,反射出异样的红光。

    阿刀回头看着这一切,心中苦涩,眼眶莫名湿润,但也只是眼眶湿润罢了,他握紧了刀,带着周通天一家老小推开了第二扇门,伽蓝寺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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