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别闹】 (第2/2页)

彩在木椅上坐下，脱掉戴着山茶花的橘色小凉鞋，正要换上布鞋，小杨老师抬了下袒露在五分裤裤管外的雪白纤细的小腿，做出个要踢她的动作，“诶，脚都没洗。”

    叶彩吐吐舌头，慌忙捂住嘴。

    在楼道右边的水房里冲了冲脚丫子，拎着裙摆回到房间再次坐下，脚丫子湿漉漉的不敢落地，看向小杨老师，那厮正一脸享受似的闭着眼睛、扶着脖子摇头晃脑，看上去似乎颈椎有点老毛病。

    叶彩张开小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再次张开小嘴，又是深吸一口气闭上。

    闭紧双眼，“妈！”声音有些颤抖。

    “啊？”

    “有没有毛巾，擦脚的毛巾。”扁着下唇，叶彩微微鼓着脸颊。

    “你自己……”小杨老师转过身来，奇怪的看着她，“擦脚的毛巾？那可没有。”

    “啊？”叶彩刚端起来的架子又被错愕击碎，然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沮丧似的低下了头，“哦。”

    小杨老师眉头一拧，看着她的眼神更奇怪了，起身从挂在窗户上的衣架上取下毛巾，在床上坐下，说：“擦脸的毛巾倒是有一条。来，坐过来点，把脚给我。”

    叶彩抬起头，一副比刚才还错愕的样子。

    “坐过来啊。”

    “噢。”

    叶彩脚尖套着布鞋，喜滋滋的笑着端起屁股下面的木椅往床边挪了些，正要把脚伸过去，缩起脖子说：“这……不太好吧？有没有别的，抹布也行。”

    小杨老师：“……”

    叶彩卑微的笑着，将脚丫子伸过去，小杨老师捧着她白白的小脚丫，粗暴的擦拭。

    擦完了握着白白的小脚丫，凑近了打量，“别动，搁我腿上。”在腰间摸出一串钥匙，从钥匙串里拿出指甲钳，叮叮的给小脚丫剪指甲。

    “真跟弟弟打架了？”小杨老师说：“我看你今天有点不对啊。”

    叶彩正要打哈哈敷衍过去，在后一句陈述句的补充之下，都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了。

    小杨老师抬起眼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想告诉她：我知道你有心事，我想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叮、叮……

    在沉默中，剪完了右脚，轮到左脚时，叶彩说：“我！……我是叶默……叶默……叶默的jiejie吧？”

    小杨老师仿佛没听见似的仍在聚精会神剪脚指甲。

    叶彩低着头，小脸颓丧，眼中时而掠过挣扎的色彩，发干、开裂的双唇翕动着，一次次试图形成“w”的口型，一次次闭上。

    小杨老师停了下来，温柔而细致的注视着她，欲言又止，似乎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或者说不敢相信自己观察得出的结论。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叶彩抬起头，慢慢地露出大咧咧的笑容，然后在小杨老师微微诧异的注视中，这个笑容的工程迅速暴露出它粗制滥造的后果，嚅嗫的说：“我、我晚上……可不可以，到你这里来睡。”

    小杨老师缓缓地睁大双眼，一点点组装出笑容，“你什么时候，学会请求了？”

    叶彩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哈哈，我，其实我，我怕……没关系，我回去睡，哈哈。”

    小杨老师低下头接着剪脚指甲，“别再这样了啊，你这个样子，怪怪的，我很不喜欢。”抬起眼脸，目光幽深，“想过来就过来，下了晚自习在办公室等我。”

    剪完指甲，叶彩认真地穿好布鞋，小杨老师说：“过来坐，妈看看你。”

    叶彩轻轻地起身，像个小媳妇似的慢慢地走过去，在小杨老师身旁静静地坐下。低眉顺眼的，小杨老师扒开她额前的发丝，指尖每接触一下她的肌肤，她就缩一下脖子。

    小杨老师有些抱怨似的说：“你这头发啊，昨天刚给你洗的，才多久又这样了。”

    拈着叶彩枯黄、分叉的发丝，小杨老师叹了口气，摸摸叶彩的小脑袋，站起身：“走，带上盆子，洗头发去。”

    来到水房，接热水兑冷水，弯着腰探着头，叶彩这个小妮子平生头一回让人给她洗她的长头发。

    十只指尖挠得很舒服，挠得大脑都想罢工了。

    水温那个舒爽的，让人欲罢不能的。

    念念不舍的洗完头发，小杨老师用毛巾揉搓，再晾会，差不多也就干透了。

    小脑袋上像阿拉伯人一样裹着毛巾，叶彩坐在床边，像猫咪一样蜷在小杨老师怀里，小杨老师手臂放在她背上，有节奏的慢慢地拍着她的小屁股。

    去掉音效，画面还是很温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