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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寻觅 (第2/2页)
的哭喊道“我不知道……啊,杀人了,救命啊!” 汪直的马哪里追得上乌漩,这会儿才赶到,将刚刚村长的一席话听个清楚,下马摸着绣春刀,傲睨自若的大笑,道“哈哈,真是个忠奴啊!这三个都是你的儿子吧,长得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随着汪直话落,便是三只手臂血淋淋的齐齐落在地上。 村长顾不上自己的双腿,惊慌失色的哭喊道“不要啊!不要伤我的儿子,我说,我说,我说。” 汪直肆意的笑着,溢出邪魅的气场,道“呵呵!现在想说了?但本官不想听,汪某这人日常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那表情真实极了。” 后面的精兵这才在一片扬沙中赶了过来,人和马呼呼喘着大气,偷偷瞄着院子里滚在地上的四个男子,那叫一个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又听了那样一番话,这才知道汪大人往常对自己有多温和嘞! 汪直依旧如往常那般淡笑,微微抬起下巴,道“来的正好,你们几个把这院子搜了,后面那几个把村子包围上,剩下的人给本官分成十队,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郡君。” 精兵们站着整齐的军姿,齐呼,道“是,汪大人!” 众人都在蒲家村各司其职,汪直和谢迁也没闲着,带着剩下的锦衣卫和精兵,分成两队,亲自在村中农田、大石、林间、墓地等各处可能藏人的地方仔细寻人。 一柱香后,谢迁与汪直碰面,期待道“可有找到溁儿?” 汪直微微摇头,身上的寒气逼人,眸子露出杀意,淡淡瞧着被聚在晒谷场的蒲家村村民。 谢迁心头咯噔一下,又是一阵抽痛,身上戾气四溢,栗栗道“不,溁儿定是在这个村,谢某能感觉到这里有熟悉的味道,是溁儿身上的莲花香味儿。” 汪直收了脸上的怒气,低吼道“好,你们一百人分成十队,去再搜一遍,给本官细细的搜,谁先找到人,本官赏千两白银!” 众总旗、小旗、精兵齐齐单膝跪地,拱手道“是,汪大人!” 谢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道“直哥儿,再安排些人问问蒲家村人,是否都在,有没有人出去的,或者有谁愿意吐露,咱们要恩威并施,才能快些找到溁儿。” 汪直点头后,对着旁边偷听的王英,稍稍使了个眼色。 当下,王英会意,连忙上前一步,想着若是找不到人,依汪大人的性格,蒲家村血流成河是没跑了。 王英对着被押解到晒谷场的蒲家村村民们,冷冷一笑道“乡亲们,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可还记得本官说过那番,白刀的进红刀子出的话。可不要相信什么法不责众的故事,故事就仅仅是故事而已。 本官相信你们是无辜的,可历来大明法就有株连一说,你们就算害怕也没有用,我家大人怀疑蒲家村与山匪勾结,里应外合将溁仙郡君藏了起来,勾结山匪之事,想必乡亲们也知道这是重罪吧!” 顿了顿,王英继续道“但并不仅如此,乡亲们竟还敢将圣人亲封的四品郡君藏了起来,如今溁仙郡君生死未卜,本官就是想对乡亲们有同情心,也是无能为力啊,但如今我家大人宽宏大量,给众乡亲们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只要交出溁仙郡君,或者可以提供溁仙郡君消息诚心悔过者,一律酌情处理……” 一身穿花袄子的妇人上前,因惧怕而颤抖着,道“大人,草民若是提供信息便可免罪嘛?” 汪直忍不住,上前道“本官从不打诳语,速速道来!” 花袄子的妇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因畏惧而磕巴,叙述道“大人是这样的……昨夜蒲寡妇家起了大火……民妇亲眼看见……从棺材里跑出一貌美女子……” 当下,谢迁脚步都不稳了,眼眶发红,问道“从棺材里跑出来?” 花袄子的妇人吓得直接将头低得挨在地上,吓得尿了裤子,解释道“是的,大人,那姑娘说她是什么郡君……但……后来被蒲寡妇说是家里的义女小六,又是什么贼的……便把人打得吐血……又绑了回去,草民当时看那姑娘可怜想救来着,但被村长制止了。” 谢迁戾气四溢,冷冷问道“刚刚谁搜得蒲寡妇家?可有什么疑点?” 一小旗慌张的单膝跪地,身抖如筛,惶恐不安的恳求,道“谢公子,小人该死……是小人……搜的……柴房的确有血迹,但蒲寡妇家的闺女说,那是宰鸡的血……而且的确在柴房发现鸡毛,小的便疏忽了。” 汪直扶着谢迁,怒极反笑,淡淡道“你的确该死,但有比你更该死的人。”指着台下,抖得最厉害的三母女,继续道“你们便是蒲寡妇家吧?” 谢迁率先大步下了高台,俯下头,瞧着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蒲五娘,在她的衣袖下瞧见露出的一角,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莲花佛珠,不禁周身溢出寒气,逼人彻骨,冷冷道“这莲花佛珠,是你抢来的吧!” 说着,谢迁用内力一吸,便将莲花佛珠从蒲五娘腕间吸了过来。 蒲五娘即刻嚷了起来,急切要夺下莲花佛珠,咬牙切齿道“那是我的,你还给我!” 汪直也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眉毛一挑,道“你的?你的命都将不是你的了,还有什么是你的?” 随着汪直话落,几个精兵紧随其后,将蒲家母女三人,押在地上跪了下去。 谢迁紧紧握着莲花佛珠,眼眶发红,勃然大怒,道“毒妇,你将溁仙郡君藏哪了?” 蒲五娘的莲花佛珠没了,她的美梦破碎了。这时她哪里还有村花的清秀,如泼妇般哭喊着,恼羞成怒道“就算告诉你们,你们也找不到小六了!” 谢迁用了最大的耐心,咬牙,问道“这是何意?” 一旁一身穿补丁落着补丁的中年汉子,猛地跪下,瑟瑟发抖道“草民知道,草民知道……” 汪直给了地上膝行着的大汉一个眼神,道“说!” 中年男子被官威震慑得惊慌失色,道“大人,我们龙藏浦每年都要选一个姑娘去嫁给龙王,今年选出的龙王新娘便是村花蒲五娘。也是直到今日一早,我们才得知,蒲寡妇认了个义女名叫小六,就是昨夜放火烧村的那姑娘,经村长同意后,天没亮就由小六代替蒲五娘去嫁给龙王……” 谢迁为了攻打龙王山,自然做足了功课,更是知道这龙王并非是龙,而是黄金巨蟒,每年的龙王新娘,介为黄金巨蟒的饲料,据调查往年的龙王新娘无一人存活,全都被生吞了,且尸骨无存。 霎时,谢迁扬眉瞬目,怒吼道“你们竟将溁……郡君去喂黄金巨蟒!” 暗道:他的溁儿是那样美好,小小的一团,竟被蒲家母女狠心的弄进棺材,即抢了莲花佛珠,又将溁儿打得吐血,最后竟狠心的将溁儿送给黄金巨蟒做替死鬼,他的溁儿该有多害怕、多疼、多委屈、多期待自己会来救她…… 谢迁吼完瞧着早已大亮的天色,连忙飞身出了人群,骑上乌漩奔着藏龙xue的方向而去。 也许、也许还来的及,他的溁儿自幼就和别人不一样,说不定他的溁儿就是那个例外,那特别的存在。 谢迁如野马脱疆风驰电掣般离开蒲家村,一弹指顷便没了身影。 汪直紧随其后,边走边戾色,傲睨万物道“胆子小的把村子围起来,胆子大的随本官去屠黄金蟒!” 蹄间三寻,追着谢迁而去,不管是作为谢迁的兄弟,还是程溁的哥哥,他汪直都必须去,他早就没了牵挂,无了惧怕,屠龙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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