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云霞_章二 一声国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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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 一声国士 (第3/3页)

来?”

    少年揉了揉脑袋,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笑声倒是引起了樊黎的注意,毕竟张月初现在身上所穿的还是那个巡卫梁二的衣服,对樊黎而言非常显眼。他扭了扭手臂,握好大刀,往张月初的方向走去,这时候客栈的掌柜和小二都过来劝说,反倒被他身后的其余马贼给推开,示意他们不要多事。很多的客人见状已经开开始逃散,只有一些胆子大的江湖人还在那继续喝酒打算把戏看完。而掌柜被推开后便开始祈祷不要打起来,不然砸坏了桌子椅子,影响了生意不说,还是一大笔补修费。

    樊黎走到了张月初背后,冷漠地望着他,轻声地说:“你这条小鱼可让我找了好久啊。”之后他完全不管坐在一旁往碗中倒酒的李牧之,一刀砍向张月初的后脑。

    他没有发现,酒坛里的关外白酒再被倒入酒碗之后竟没起一丝涟漪,如湖水般安安静静。之后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樊黎的大刀在离张月初后脑一寸处硬生生的停住了,不管樊黎如何加大力道,就是没法进入一丝一毫。

    樊黎大惊,撤到后退三步,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中年人如临大敌。而他远处的其余马贼倒没看出端倪,感到一丝莫名其妙,开始面面相觑。

    这小子在兽栏里待了几个月没亲没故的,怎么一跑出来身边就坐了这么尊大佛。

    樊黎也算经历过小江湖的人了,倒也没有非常惊慌,心想估计这小子许诺了这汉子什么好处,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容易多了,难道这小子付得起的东西,我们沙马帮付不起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他还是没底气的说道:”在下沙马帮樊黎,今日有笔账要与这小子清算,虽然不知这小子许诺兄台什么好处,但如果今日兄台肯退让一步的话,那时候樊黎出双倍报酬,并将兄台尊为沙马帮贵人,以后兄台的事便是我们沙马帮的事。”

    李牧之喝了口酒,但雅兴全无,他抬起头看着樊黎,右手也同时指向樊黎,冷漠道:“你,现在去帮我把账结了,然后滚出去,我就不追究你和你的沙马帮了。”

    樊黎被指着侮辱,先是一愣,再怒极反笑,不怀好意道:“看来兄台真打算与我沙马帮为敌了,在下虽然不才,但好歹也是个二品宗师,我身后这帮兄弟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希望兄台再考虑一下。”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过中年人依旧不以为意,摆摆手道:“别说的这么好听,吃秘药强行提升的二品境就是真的二品境了?你真实的境界根本就没有二品,撑死也就准二品而已。还有下次威胁别人的时候记得更凶狠一点,比如杀人全家。”

    被看穿的樊黎眼神阴沉。

    “本来打算,你把账结了,再带着你的人滚出去,我就不与你们追究了。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你们沙马帮做的坏事也不少,干脆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吧。”

    说完,李牧之拿起倒满酒的碗,下一刻碗在他手中炸裂开来,酒撒了满桌。而同时樊黎体内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压力,仿佛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已被搅烂,他七窍流血躺倒在了地上,体内气息全无,死的不能再死了。而他身后的马贼竟如之前那酒碗般全部炸裂开来,血流满地。张月初看到这一幕,捂住嘴,满脸惊骇。

    而店中其他的人,除了那些江湖人只是满脸震惊,其余的常人看到满地碎裂的内脏有的已经呕吐起来,店掌柜更是吓的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但作为起因的李牧之缓缓起身,拍了下张月初示意他要走了,便到柜台结账去了,而张月初看着面前中年人的背影,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自言自语道:“这他娘的可太霸气了。”说完急忙起身踩着满地的鲜血跟了上去。

    李牧之走到掌柜身边,蹲下身拍了下他的肩膀。掌柜是身材矮小的小老头,之前被吓地坐在地上面色发白,这一拍更是吓的他疯狂地把屁股往后挪动。李牧之见状有点后悔之前的高调行为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身上掏出一袋银子丢在了掌柜的面前,说道:“不好意思把你客栈弄脏了,这些钱就当补偿吧。”说完他起身不理掌柜老头的反应,看向张月初。

    “叔叔没说大话吧?”刚刚算是露了一手的李牧之笑道。结果还没等张月初回答,原本坐在一旁喝酒看戏的江湖人争先恐后地跑到李牧之面前,有的说自己是什么什么帮什么什么派的要求结交,有的干脆跪在地上求李牧之收徒,态度坚决得好似李牧之不收便不打算活着离开客栈。那些江湖人一言一合,好似千张嘴巴,李牧之被说的有些不耐烦,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只碗和一坛酒,开始慢慢倒酒,手法与之前杀人时无二,那些江湖人看到这一幕立刻静若寒蝉,一哄而散,又只留下李牧之和张月初两个人。

    张月初被那些江湖人挤得显然有些不开心,倒也不敢朝中年人发作,只好压下心头的不悦回答道:“没说没说,李叔叔是高手,几层楼那么高。”

    李牧之听完,哈哈大笑,喝掉了刚新倒的美酒。

    张月初倒是想到了什么,最后有些难为情地问面前被自己称为高手的中年人:“那叔叔有什么办法能让小侄我快速破境,破境速度越快越好。”

    中年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张月初会问他类似于拔苗助长的习武方法,他沉思片刻回答道:“有倒是有,不过会有性命危险,而且会折损寿命,你想试试吗?”

    张月初得到了答案回了一声“嗯”眼神坚毅。

    李牧之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月初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李牧之见他态度如此坚定,也不再废话,将手中拎着的酒坛递给了张月初,看着他好奇的神色说道:“喝了它。”

    张月初听了李牧之的话,望着酒坛里纯净的关外白酒,没怀疑,端起酒坛一饮而尽。他不是未曾饮过烈酒,那入口的辛辣感也不是第一次感受,但入肚之后,这酒仿佛在灼烧他的全身,剧痛遍布全身。但他本就是吃得住痛,不然在兽栏里受过的伤痛都不知能让他昏死几次。

    可实在太痛了,比之前所有痛楚加起来还要来的痛!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浑身颤抖不止,突然一股腥甜涌上喉咙,破掉了他所有的耐力,他吐了口鲜血,彻底地昏死了过去。

    李牧之沉默地看着这幕,直到张月初昏死在地上,摇了摇头,抱起他扛在肩膀上向客栈外走去。

    他自言自语倒又好像在对昏死的张月初说:“接下来就只能看你小子命好不好了。”

    过了会他似乎想通了一件事,又补充道:“不过命好的话也不会在这遇到我了,看来也不怎么样。”

    客栈外,他把昏死的少年轻轻地放在了陪伴他许久的老骆驼上,望着黄沙轻声道。

    “就算命不好,我希望你小子这次能赌赢。”

    因为赌输就意味着死。

    所以可千万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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