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相寻_第九十一章 Tom and Ailena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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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Tom and Ailena (第1/1页)

    藏传佛教信徒,除口诵经文外,摇动转经筒,亦是积累功德之行。

    寺院,有排排可推动的转经筒,而在此时,马路对面那位手上拿着那被相寻说成是拨浪鼓的,也是转经筒。

    这手中看似小小的转经筒,内卷真经,诚心摇转间,功德无量。

    若是卷有镇邪经文的转经筒,持在有能为的除魔之人手中,那便是镇邪法器。

    其实,转世为人的相寻,本不会对各种镇邪之术有所反应。

    但在初次阴阳对冲之后,上清殿主为给相寻续命,便导出了相寻前世真身中的小股妖气,来使其rou身之中原将散去的七魄贴附在窍枢上。

    因而在那之后,虽说相寻平时在术士妖鬼的眼中还是个常人,但若身边有镇邪之法驱动,他体内那流转着的妖气,即会有排斥。

    先前的一阵晕眩,正是那路人摇动转经筒时,给相寻带来的排斥感。

    向碧月求证再三,确认自己和碧月片刻前的异常反应都是拜那位路人所赐之后,相寻立时显出了发难之意。

    碧月无奈地劝道:“那位居士,不会无故摇转藏着镇邪经文的转经筒,他一定是在寻找着什么。况且,你我刚才受到波及时,他必然是感知到的,既然没来找我们,便说明他要对付的不是我们。”

    “册,你的意思,我还要谢谢他不来找我们?”

    相寻其实无所谓自己那一阵的晕眩,但碧月都从他耳朵上掉下来了,想必受的痛苦不小......所以,反问过后,相寻还是站了起来。

    好在,一直也在凑着脑袋听故事的张玉,一把又将相寻按得坐了下来:“我听下来,那所谓的居士,他就好比是个正在捉贼的巡捕,在追赶中撞了你一下而已。你这都要去计较,也未免太小气了。”

    说完,张玉还问了句碧月:“那个什么仙子,我的理解,没什么问题吧?”

    到了张玉嘴里成了“什么仙子”,碧月回话的态度自然不好:“比方打得不错,只是你们这类人,一般都大气不到哪里去。”

    “什么叫我们这类人?”张玉不舒服了,“我又不像这个天天和你同枕共眠的小气鬼,被人踩一脚都恨不得灭人满门的。”

    碧月和张玉难得有机会斗嘴,相寻听得刚有些兴致,耳朵却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当然要叫冤枉了:“你和他吵架,咬我做什么?!”

    碧月松开嘴,气哼哼地小声质问相寻道:“他为什么知道......我们......”

    “他知道我们什么?”相寻完全不明白碧月在气什么。

    碧月没答话,随即又是一口。

    相寻脑子里再过了一遍先前张玉的话,才算反应过来:“同枕共眠?”

    于是,再是一口。

    相寻有些哭笑不得:“仙子,我只是随口跟他提过......你总不会觉得我是在炫耀吧?”

    张玉这会虽说听不到碧月前两句很小声的话,可从相寻说的内容和他龇牙咧嘴的表情,张玉也参透出来其中大意了。

    这种纠缠,张玉还是喜闻乐见的,他接着相寻的话,就煽风点火起来:“你是不炫耀,只是跟我说这个的时候,神情有些猥琐而已。”

    相寻点指着张玉,刚要开骂,却见对面的张玉脸色一变。

    只因张玉忽地看到本来藏在相寻右侧发丝中的碧月,忽地滑落出来,正艰难地攀附着相寻的耳垂。

    随即,相寻指着张玉的手,也一下子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晕眩,又来了!

    张玉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又一次从相寻身上跌落下来的碧月,暂往自己的衣袋中一放,而后回头看去,只见先前马路对面摇着转经筒的那位居士,竟进到了这家酒吧。

    那居士,倒也没有往着相寻他们这桌而来,而是朝着吧台方向,手摇转经筒,慢慢踱了过去。

    张玉见居士不是冲着相寻或者碧月而来,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他这气松得早了。

    光顾着看居士的行动,张玉忽略了坐在身旁的相寻......而他观察着居士的目光还没转回相寻这边,相寻就闯进了他的视角。

    只见相寻跌跌撞撞如同个醉鬼一般,朝着居士那方向找了过去。

    路过一张方桌时,相寻还顺手抄起了桌中央的花瓶......

    也不知吧台那边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居士的注意力,背后相寻那既不轻巧又不迅捷的靠近动作,居士毫无察觉。

    张玉自然知道相寻不是去给那居士献花的,但等他起身想要去做些什么时,已然晚了。

    居士一直在摇动转经筒,相寻也一直在晕眩。不过,与这镇邪法术起反应的,只是相寻身上那一小股妖气。

    毕竟相寻现在的存在状态,大体来说还是个正常人。

    因此,他并没像碧月那样,被法术镇得很死。此时他的感觉,也就和喝多时酒劲上头差不多。

    原本极其擅长背后下黑手的相寻,在这转经筒的干扰下,弱化成了个比较擅长背后下黑手的人。

    但是,这也足够了。

    在张玉离相寻还有四五步的时候,相寻手里的花瓶,已经爆开在了居士的后脑上。

    居士再虔诚,脑袋都被打开花了,自然是不摇手里的转经筒了。

    随即,相寻一手捂着还有些晕乎的脑袋,早已扔掉残破花瓶的另一手,拔出手枪就顶在了居士转过来的额头上。

    如果谁人此时刚看到这两位的状态,还会以为是居士用花瓶爆了相寻的头。

    亏得花瓶不厚,挨了打的居士看似无甚大碍,他满面怒容地刚要开口,腮帮就被相寻用枪抽了一下。

    “你他妈的......”晕眩感几乎褪尽的相寻,已经能够摆出一副随时会开枪的恶相:“我不管你是什么士,也不管你摇的是什么筒......以后走路上睁大眼睛警醒点,看到我时,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言至此处,相寻的枪口,抵在居士那rou嘟嘟的腮帮子上,恶狠狠地搅动了几下,才接着道:“下次要是让我先看到你,我开枪就打!”

    居士看到相寻这副吃相,心里慌乱,脸上却有几分不服。

    张玉是真怕相寻再惹上什么麻烦,便赶紧上前一把将居士揽住:“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

    “喝多了?”居士也是不懂得顺台阶下,“就能伤人了?!”

    “我代他向你赔罪......”张玉还是赔着笑。

    “他的罪过,你赔得了吗!”

    见居士不依不饶,张玉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再怎么说,也是居士影响到相寻在先,张玉总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好,我赔不了。”张玉干笑一声,而后松开了揽着居士的胳膊,又一手提着居士的后衣领,把他拎到了相寻面前,“我就让你和他打,你满意了?”

    居士还没答话,腮帮子就又被相寻的手枪抽了一下。

    随即,相寻枪顶着居士的腮帮,另一手摸了摸居士的口袋,摸出些零钱,往吧台上一放。

    对着吧台里的老板,相寻指指那些零钱,来了句:“Forflowerbottle.”

    尽管“这钱赔花瓶”的英文肯定不是这么讲的,但相寻这种用单词堆出来的话,洋人一般在愣神两秒后,都能领会含义。

    最近相寻又光顾了这个酒吧不少次,对老板来说是个好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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