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当官那些年_第十章 看盗版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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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看盗版去 (第4/4页)

人家,有钱也住不进这地段。

    不过最让陈惇满意的还是宅邸后面有一口井,是甜水井,取水方便,水质也清甜,陈惇也不记得自己对嘉靖帝抱怨过北京的水质,但皇帝还是有耳目知道。

    陈惇这边早已经有人给他收拾房屋了,兴盛昌在江南打做的拔步床、檀香案这些家具大件,开始从苏州运过来,这些人比陈惇想的周到多了,北京天气太冷,再好的炭也不顶用,于是直接将地砖都撬开,挖了炉坑——弄了个好长的炉膛,在砖地面下砌好烟道,开一个烟窗,只要一个专门负责司炉的人蹲下来点燃柴炭,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了,地上热乎乎的。

    四月还有一场倒春寒呢,北京的气候就是这么多变。

    兴冲冲衣锦还乡的陈惇当然不会知道,在他走后,宫里又发生了一次不小的地震,而这事情还与他有关。

    大内永宁宫里,张德妃先开了口:“娘娘,嘉善的陪嫁妆奁,妾已经打点好了。”

    她从大宫女的手上取过一本册子,站起来递给了沈贵妃的嬷嬷,笑道:“妾在这里拜谢娘娘。您给嘉善添得那套旧唐的秘色瓷,她喜欢地不得了,日日离不得眼前。待到明年嘉善出降,与宁安公主的府邸不远,姐妹俩也能处在一处,也算是有了照应。”

    德妃张氏素来与沈贵妃相善,她所生的嘉善公主是所有皇子皇女里头最小的,还是个娇弱的女孩儿。沈贵妃养着宁安公主,也由此看觑几分张德妃的孩子。

    嘉靖帝一共生了八子五女,但活到今天的只有二子二女,二子裕王朱载垕、景王朱载圳,二女就是宁安公主朱禄嫃和嘉善公主朱素嫃了。

    裕王和景王已经结了婚,裕王去年得了一个皇子,景王也在加紧造人中,而宁安公主今年十七岁,嘉善公主十五岁了,嘉靖帝对女儿们的婚事也很上心,经过精心挑选也选好了驸马,宁安的驸马是河北省宁晋县人李和,嘉善的驸马是直隶保定府定兴县民男许从诚。

    宁安的婚事就在今年九月,这是钦天监卜出的吉日,而嘉善则在明年五月出降。

    因着与德妃相善,沈贵妃向嘉靖帝进言,不仅封赠了准驸马的父亲许婉如,以子从诚官封承事郞南城兵马指挥,还恩德荫了驸马的弟弟许从讓和许从纳,以兄驸马从诚荫锦衣卫指挥同知。

    这么大的恩情,张德妃自然是感恩戴德,与女儿一起侍奉沈贵妃十分尽心。沈贵妃也爱张德妃婉顺的性子,两人倒是情好日密。

    如今张德妃和沈贵妃说起孩子们的婚事,终于微微笑了一笑,道:“孩子都长成了。等到嘉善出降了,这偌大的宫里就只剩咱们这些老面皮了,深宫寂寞,也算咱们姐妹相依为命。”

    嘉靖帝自从搬到西苑去,就很少回到大内,后宫的妃子们稀得见他,自然还是很幽怨的。

    这话题刚刚打住,就见一位小太监进来通禀道:“启禀娘娘,宁安公主请见。”

    沈贵妃半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从榻上直起身来,道:“快请进来。”她面容愉悦,见到了盈盈走来的宁安公主更是高兴,还没等公主行礼,就把宁安公主搂进了怀里拍了两下,怨道:“你这孩子,天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瞎胡闹,都是快要出嫁的人了,要知道收收性子。”

    宁安把头伏在沈贵妃的膝盖上撒娇道:“女儿哪敢就忘了娘?我是带着素嫃去荡秋千了。”

    沈贵妃把她拉起来,把手里一本账册交给她:“你父皇诏驸马都尉李和于后军都督府带俸,岁禄二千石,并赐给你仁寿、未央二宫庄地一千一百五十四顷八十六亩,我已经派人去看了这两处的庄地,每年能坐收四千五百两的银子呢。”

    沈贵妃喜得合不拢嘴,因为嘉靖帝赐给女儿的嫁妆非常丰厚,仁寿、未央二宫的庄地就是章圣蒋太后和张太后生前自留的皇庄,全给了心爱的女儿了。

    嘉靖帝也给准女婿很大的恩典,不仅让他提前就领了驸马的俸禄,甚至派他去安陆祭陵。

    原来自嘉靖帝北上进京继位后,除了在十七年圣母蒋太后去世后,扶灵柩南下回过一次故乡安陆府,其他时候再也没有踏上过故乡的土地。

    嘉靖帝对生身父母的感情非常深,对故乡也是恩恋难以忘怀。他将父母合葬在钟祥,建陵显陵,就连安陆府也改换了名称,称作承天府。嘉靖帝年年遣使祭拜谒陵,从无或缺。往年遣使的人选都是从勋贵里挑,今年嘉靖帝却把这项重任交给了准驸马李和。他是有心给驸马一个脸上有光的差事,回来之后就有理由封赏。

    见宁安一点喜色也没有,沈贵妃道:“驸马长相堂堂,又知文晓字,你父皇和我是亲眼见过的,从几十个人里挑选了他,还不是看他们家人口简单?父母去世、又无兄嫂,唯一一个弟弟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不是你的福气?”

    宁安想了想,道:“自来公主下嫁,说真的,除了驸马这个人,别的也图不上什么。驸马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依我而来?”

    “这话不错,可不就是看中驸马的人,”张德妃在一旁凑趣道:“寻常百姓要计较女婿家里穷还是富,咱们天家有什么计较的,难道世上还有人富贵得过天家?”

    因为大明的驸马从永乐以后,都是普通百姓出身,先由礼部挑选京畿地区年龄适合、仪表整齐的未婚男子,然后让大内的太监挑选,最后选出三四人让皇帝亲自过目,这当中一般来说,不计较驸马的家世,但一定要计较驸马的身世。

    当年给嘉靖帝的亲meimei择婿的时候,最终确定的人选名单被送到皇帝的御案前,嘉靖帝认真选择之后,认为陈钊才貌俱佳,堪为公主之配,于是圈定了陈钊的名字。

    然而,有个叫余德敏的官员,向来与陈家不和,于是奏报说,陈家的男丁多数早死,有遗传病。而且陈钊虽然才华仪表出众,却有先天的不足:他的生母,不过是父亲的一名小妾,而且嫁入陈家时已是二婚,不是贞节女人。

    本来一个人上疏,最后居然变成了百官的争吵。一个大臣说:“陈钊不行,他爹原是兵丁,他/妈又是二婚,这样的家世怎么可以配公主?”

    另一个大臣说:“二婚怎么了?难道二婚生的儿子就不是处/男吗?荒唐!”

    接着再来一个看不惯的说:“造谣,恶毒的造谣!陈钊的爹不是兵丁,他妈也不是二婚,请皇上治造谣者的罪!”

    只要提到选驸马,礼部和其它大臣就吵成一团,互相揭发,又引出对方的其它恶行,为此真的有几个大臣被治罪,夺去俸禄。受害的还有候选人陈钊——不管什么好人,只要引起争执,这个好人的名声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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