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 证属重险 (第2/2页)
,药石之于天花,虽然不产生什么实际的作用——这一点,做医生的,心知肚明。不过,生死之间,毕竟三七之开——老天那里,总还要给三成痊愈的机会!如果皇上果然闯过了这一关,这个“京堂”,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王守正的“赏格”更高——红顶子呢!可是,他的“感奋”,同魏吉恩颇不相同,魏吉恩是努力压抑自己的兴奋,王守正呢,刚好相反,似乎是在努力做出兴奋的样子? 嘿嘿,你果然“有心事”。 “我看了脉案,”关卓凡说,“上面说,‘证属重险’,这个‘重’,这个‘险’,到底到了个什么程度?” 王守正和魏吉恩对视一眼,王守正说道:“回王爷,凡是‘出天花’,就没有不‘重’、没有不‘险’的,不过,‘重’也好、‘险’也要,其实都不怕,怕的是……” 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打住了。 关卓凡平静的说道:“在我这儿,有什么话,都可以说,还有——有什么话,都必得说。” 后半句话,叫王守正和魏吉恩都吓了一跳,也都品出了分量,王守正赶忙俯身说道:“是!” 顿了一顿,庄容说道:“‘出天花’,最怕两点,一,病人本源有亏。‘出天花’是极折腾人的事情,如果底子不厚,就经不起反复的折腾。呃,就像打仗,胜负未分,己方的子药、粮秣却已没有了,这仗,就没有法子打下去了。” 关卓凡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譬喻好,我是听得懂。”
心想:小皇帝一向给人的印象,就是“底子弱”呀。 王守正赔笑说道:“王爷统帅千军万马,自然……嘿嘿。”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二呢,是怕病人身上,还有其他的毛病。这个道理,也跟打仗差不多,两军对垒,势均力敌,难解难分,这时候,突然杀出另一支人马,打横C过来,这个仗,就不好打了。” 有意思,这一套一套的,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啊。 “皇上身上,”关卓凡问,“还有什么其他的毛病吗?” 王守正目光一跳:“这个,呃,暂时,呃,是没有的。” 暂时是没有的?这叫什么话? 魏吉恩正在奇怪,刚想开口,关卓凡说道:“‘其他的毛病’——你的意思,是不是指……嗯,西洋医生说的什么‘并发症’?” 并发症? 王守正一怔,随即眼睛微微一亮,点头说道:“王爷真正是渊博!卑职,呃,卑职就是这个意思!” “并发症”对魏吉恩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他C不上话了,原本想说的话,只好咽了回去。 “好吧,”关卓凡说道,“无论如何,皇上是次‘见喜’,你们二位,要多多费心,我——可是拜托了!” “是,是!王爷望安,卑职等必尽心竭力,一丝一毫的疏忽,也不敢有!” 关卓凡回到朝内北小街,刚刚坐定,茶还没有喝上一口,门上来报:睿亲王求见。 关卓凡看了看怀表,刚刚好午正时分。 这正是午膳的时间,午饭吃得早的人家,亦不过刚刚吃完,正常情况下,绝没有这种时候上门打搅主人的道理,则睿王这一次来访,必是有极紧要、极急迫的事情了。 “快请!” 关卓凡一进书房,已经坐在那里等候的睿王,马上放下茶碗,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逸轩,我是先进的宫,军机处的人,说你已经下值了,我才追到你家来的!” 果然——不晓得他到底有何等样紧要急迫的事情? 关卓凡见睿王还穿着朝服,微微皱眉,对站在旁边的仆人说道:“怎么没有服侍睿亲王更换便衣?规矩都到哪里去了?” “哎,逸轩,”睿王抢先说道,“是我不要他们换的——别整这些虚的了!” 顿了一顿,说道:“我紧赶慢赶,是着急过来,跟你说一件大新闻——就在宗人府,就在方才!你再也想不到的!” 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哪里就急成这个样子了?现在时已入夏,又是大中午的,你年纪大了,穿这么多,小心热着——快,先替睿亲王更衣!” 睿王到底换了便衣,一身松爽,二人重新入座,关卓凡摒退从人,说道:“你说吧。” “我那位恭六叔,”睿王说道,“将我那位小堂兄弟载澄,绑了起来,亲自押着,送到宗人府,说是要告他忤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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